陸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遲意也在?”
“是啊,他和遲意一看就是和好了,說不定明年又生一個。
我說你做生意做不過顧淮州就算了,怎麼生孩子也生不過啊?”
陸栩冷笑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遲意那種人,為了上位什麼事做不出來?
當年不惜給顧淮州做婦,隔了六年回來還能把顧淮州迷得團團轉。
這對雙胞胎,算是嫁豪門的門票了。”
陸硯禛沉重的嘆了口氣。
“怎麼說顧家現在也是一家團圓,咱們家呢?
你媽媽昏迷不醒,你弟弟醒了又不認識我們,你妹妹……
假妹妹進監獄了,真妹妹本不知道在哪里。
不知道我和你媽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你說我們真是老糊涂了,怎麼會認錯人呢……”
陸硯禛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爸,別自責了,我向您保證,不管要用多人力力財力,我一定把妹妹找回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您健康,媽早點醒來,咱們一家人團圓之后,把虧欠妹妹的,都補償回來。”
父子倆正說著話,服務員走了進來。
“陸總,不好意思,您點的主廚招牌這幾樣,今天都做不了。”
陸栩不悅的問:“為什麼?”
“是這樣的,隔壁的客人包了主廚今天所有的菜,說是家庭聚餐。
要不您換別的菜?我們其他主打的菜也很好的……”
“太過分了!”
陸栩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氣瞬間竄起來。
“他們倆就是專門來跟我們作對的!”
陸栩怒氣沖沖的去了隔壁的包廂。
“顧淮州,你什麼意思?”
顧淮州剛給遲意夾了菜,轉頭看著一臉怒氣的陸栩。
“大清早的,你吃炸藥了?別嚇著我兒子。”
陸栩看著一家四口坐在一起,不得不承認,確實養眼。
顧淮州和遲意這倆見慣了的就不說了,那兩個可的小家伙,簡直像是畫片里的小王子。
還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穿著打扮也一模一樣的小王子。
兩人一個喝粥,一個吃點心,聽到他的聲音,都無辜又天真的看著他。
讓他的氣勢都弱了幾分。
“你吃早飯,非要包下主廚嗎?
你知不知道多人就等著今天來嘗一下主廚的手藝?”
顧淮州皺眉看他:“關我什麼事?我的人能嘗到就行了。”
“你……”
遲云澈從椅子上跳下來,端著一盤點心遞給陸栩。
“叔叔,給你。”
陸栩的氣勢更弱了:“你會說話?哦,你是那個會說話的兒子。”
遲云澈認真道:“雖然哥哥沒有說話,但是哥哥也想讓我送給你的。
叔叔,你不要生氣,爸爸只是想讓我們和媽咪吃的開心。”
陸栩冷聲道:“顧淮州,你兒子可比你有素質。”
顧淮州笑了:“嗯,畢竟是我的兒子。”
陸栩:“……我真是替你到愧!在商界廝殺了這麼多年,最后把江山拱手讓給了一個人。
現在你算什麼?圍著老婆孩子打轉的家庭煮夫嗎?你也不怕外人笑話!”
顧淮州聽到“老婆孩子”這四個字,心更好了。
“實不相瞞,這是我的人生夢想,借你吉言,很快就要實現了。”
“你……”
“夠了!”
遲意呵斥一聲,不悅的看著陸栩。
“我們無意招惹你,請你別再說什麼更難收拾的話了,出去。”
眼前的男人,是緣上的親哥哥。
可也是辱過無數次的陸總。
遲意實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陸栩,這也是遲遲沒有去陸家說明況的原因。
比起顧淮州這邊的父子相認,去陸家的相認,想想都覺得所有人都不會太高興吧?
“遲意,你不要覺得你現在又重新攀上豪門了,就可以對我頤指氣使。
在我眼里,你永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婦!”
陸栩這句話還沒落地,顧淮州就猛地起。
椅子在地上發出尖銳的聲音。
“顧淮州,算了。”
顧淮州冷聲道:“算不了。”
他大步走到陸栩面前,將陸栩拽了出去。
一直把陸栩拖回了他自己的包廂。
關了門。
陸硯禛看到這一幕,心底有種不祥的預。
“顧淮州,你要干什麼?”
“陸伯伯該問問,你是怎麼教兒子的,因為沒吃到一道菜,跑到別人的包廂里胡說八道!”
顧淮州一拳砸在陸栩臉上。
陸栩沒站穩,撲倒在桌上,碗盤嘩啦啦摔了一地。
“陸栩,我一直以為你就算做生意天分不高,可至還算頭腦清醒。
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你口口聲聲責罵遲意,有哪里對不起你嗎?
只不過是因為為了揭開陸家這層惡心的遮布的那雙手而已。
你們錯把魚目當珍珠,縱容一個冒牌貨作惡多年,難道怪遲意嗎?
那個冒牌貨一邊做你妹妹,一邊想爬上你的床,難道怪遲意嗎?
還有,你生意不順,你母親昏迷不醒,你搞不定林知笙,難道怪遲意嗎?
恰恰相反,是遲意救醒了陸橋,至讓你們還有團圓的機會,你這腦子但凡有一點理智,都該去謝遲意!”
陸栩吐了一口,厲聲道:“我謝?謝什麼?
如果不是,陸檀已經嫁給你了,后面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退一萬步說,就算陸檀沒有嫁,我們家也不會家破人亡。
陸橋不會出車禍,我媽不會憂思疾。
如果沒有遲意這個人的存在,我們陸家會過的比現在好千倍萬倍!就是個害人!”
遲意走到門口,被這句話呵斥的當頭一棒。
推開門,看著里面一片狼藉。
“顧淮州,別跟他說了。”
遲意上前拉住顧淮州:“兒子很擔心你,我們回去吃飯吧。”
顧淮州理了理襯衫,拉住遲意的手。
“我沒事,只是教訓教訓這個沒腦子的人而已。
陸伯伯,今天當著你的面,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我縱容陸栩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前覺得陸檀是你們的兒,兩家結了仇。
可現在看來,無冤無仇,陸栩卻一次次針對我的家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手。”
顧淮州牽著遲意的手離開。
走到門口,遲意突然停下腳步。
轉看著陸栩,說:“陸栩,你這樣疾言厲的指責我,怨恨我,口口聲聲說我是婦、我是害人。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你失去了二十多年的妹妹,或許過的還不如我現在呢?
如果也做了婦,從事什麼卑微的職業,也被人辱踐踏,哪怕找到人也要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出被人指責一句攀附豪門呢?”
陸栩下意識反駁:“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們沒找到,不是嗎?
或許是孤兒,是乞丐,或許被人收養但沒有關和呵護,甚至被人待呢?
或許要為了生存四求人,為了
忍讓呢?
你走到街上去看看——
那千千萬萬個普通的你都懶得多看一眼的孩。
那些靠近一點你都覺得是攀附豪門的孩。
那些你覺得穿著廉價地攤貨,連給你提鞋都不配的孩……
或許,你妹妹就在里面,而你是這個世界上最鄙夷的人。
這樣的你,永遠也找不到。”
遲意轉離開,陸栩急忙沖過去拉住。
“你知道在哪里,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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