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煜點點頭,咬著牙齒說:“算你們狠!”
他拉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再用力地把門關上。
在回城的路上,許嘉煜給父親打電話,暴躁地向父親匯報:“我剛才找過顧千裏了,他說韓氏的西河工廠不是賣不出去,現在他們已經在尋找買家了。”
許應山了下:“你不要沉不住氣,這不過是喬語在敲打我們而已。”
“爸,我說句您不聽的話,您也是過於自負了。韓氏現在是競爭不過我們,但是他的工廠絕對不是破銅爛鐵沒有人要。顧千裏能上門來談,說明韓氏是想出手的。我們擺個高姿態也沒有錯,但不必擺得那麽高。”
許應山不以為意:“沒他西河工廠,我許氏難道就沒法子了嗎?”
許嘉煜深深覺得有一種無奈:“現在上哪兒去找比韓氏更適合的工廠?設備一流,生產管理一流,接手馬上可以為我們所用,不必再進行任何改造。這一點你不是不明白。”
“你真想要那個工廠?”許應山沉著聲音問。
“誰不想要呢?”許嘉煜忍不住一拳頭打在方向盤上,車子偏離正常方向,還發出一聲喇叭響。
“當年韓仲祿是怎麽帶迫喬氏珠寶的,你知道嗎?”許應山不急,反而問這個問題。
“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嗎?”許嘉煜低聲咆哮。
“要是西河工廠我們必須拿下,那就阻止別人拿下,然後他們降價。”許應山說。
“那我們得花多錢和時間呢?”要不是對方是他親爹,他會忍不住要飆髒話的。
“我就想狠狠地辱韓氏,他們曾經把我們到什麽份上?我怎麽會輕易放棄辱他們的機會?”許應山緒上來,話語聽著有一些稚。
許嘉煜無法反駁。他的妹妹許菲菲,警方那邊一直以未結案為由,一直存放在殯儀館的冰櫃,不準火化。
一想到這個,他的口中便堵著一口氣,散不盡。
“就算替菲菲出口惡氣,我們可以用另一種辦法。”許嘉煜待冷靜下來,對父親說:“把韓氏西河工廠拿下,使得我們能順利生產,隻要把韓氏打垮,辱他們的機會多的是。”
許應山不作聲,兒子這個說法也很有道理。許嘉煜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出聲,便知道他是被自己說服了。
回到城,許嘉煜沒吃晚飯,洗了個熱水澡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喬語送完喬安去學校,便接到了許嘉煜的電話:“喬語,我有事要找你談。”
“談什麽?我跟我買珠寶?”喬語打岔。
“談西河工廠的事。”許嘉煜說。
“談工廠啊?那你得去找秦朗和韓霜,我現在沒在韓氏原來的公司任職。”喬語輕飄飄地說。
“我知道秦朗和韓霜都聽你的。若是沒有你的授意,他們本不會有任何的主意。”
“對不起,韓氏新材料公司現在的法人代表是秦朗,任何的文件都要他簽的。”喬語還是那個語氣。
許嘉煜見這麽堅持,沒再做他想,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去找秦朗了。”
他掛掉喬語的電話,便開車去韓氏集團辦公大樓。在一樓大廳那兒,他被保安攔下,要他出示證件。
“我是許氏的許嘉煜,麻煩你們通報一下秦總和韓總。”他忍著不悅道。
保安先瞟了他一眼,隔著一個通道跟前臺說:“許氏有人找秦總,你們通報一下。”
保安是知道許氏的,兩家企業恩怨鬧得那麽厲害,韓氏的員工一看到許氏的人,恨不得用眼刀子把他們個稀爛。
前臺看都沒看外麵,一邊打著字一邊說:“秦總外出,沒在辦公室。”
許嘉煜兩手在腰上,心裏有氣都沒辦法撒。這都什麽德行?之前想賣工廠,派顧千裏上門,那個樣子就隻著沒有跪在地上求他們收購了。
這才過了幾天呢?他們就要把工廠另賣,不把許氏放在眼裏了!
他耐著子問道:“那韓霜呢?”
“韓總今天去醫院做產檢。”前臺回答。
“秦朗去哪裏了?”他不死心地問。
前臺停下敲鍵盤的手,翻了翻一旁的記事本回答他:“去跟談西河工廠的事了。”
許嘉煜一聽心裏開始著急,這會兒跟人談,談了沒有?他若是想從中做梗,又該從何談起?
他掏出手機來,不願地給秦朗打電話。
鈴聲快斷了,秦朗才接起來,著聲音問他:“小許總?有什麽事嗎?”
“你這會兒在哪呢?我找你談事。”他說。
秦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回答道:“我這會兒醫院陪韓霜產檢,一會兒去西河。”
“你先別去西河,先跟我談吧。”許嘉煜說,語氣裏竟然有一些卑微。
“那不行啊,西河那邊是已經約好了的。”秦朗說。
“那韓霜能不能談?”聽完他的回答,許嘉煜又有些暴躁。
“能談,你願意等的話,那就找談。”秦朗說。
“我在你們辦公室裏等,你跟前臺待一聲,讓我上去。”
他這一等,韓霜快到飯點的時候才回來。穿著寬鬆的孕婦裝,一手扶著腰,一手挽著包。
“霜妹妹,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呢。”許嘉煜打完招呼,特意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韓霜慢慢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不客氣地說:“許總啊,找人談事,預約是最基本認知啊。你心來就跑到公司來說要談事,挨等也是理之中的事。我現在到孕晚期,工作上沒太多的安排,這下還能跟你喝茶談事,放在以往,你等也是白等。”
許嘉煜不屑:“哼,說得你們現在多忙似的,再忙公司也在走下坡路。”
韓霜朝他撇:“你是來找茬的?”
“來談點事,順著逮個機會找茬。”他翹起二郎,不屑地說。
韓霜朝他出一個狡黠的笑:“許嘉煜呀,我現在是孕晚期,很容易胎氣早產的。你說話最好掂量一下,能不能說,該用什麽口氣說。萬一把我氣著了,秦朗這個人向來不解風,回頭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那可說不準的。”
“你!”許嘉煜提起一口氣,無言反駁,接著慢慢放鬆道:“行吧,我好好說。你們西河工廠想賣,出個價吧。”
韓霜抿笑:“突然不想賣給你們許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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