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亦呢,他穿著黑T恤和水洗藍的磨邊牛仔,背影纖薄不失年氣,寬展肩膀的一側掛著那隻雙肩包,站立的姿態閒散又隨意,祁統在旁邊說得口水橫飛,而他頭都不偏一下,看樣子也沒把那些話聽進去多。
「走吧。」方迪突然出聲。
那兩人看了過來,許亦目淡然,而祁統卻在捕捉到席悅的影時,眼底閃過了一心虛。
席悅也不知道他在心虛什麼,想起鍾若緹的消息,跟他說:「小緹在直播,吃飯趕不上了,我們唱歌的時候再過來。」
祁統立刻神起來,湊到席悅面前,「那我去接嗎?」
許亦一把將他推開,「你自己是沒微信嗎?」
祁統苦著臉,「嫌我笑話說得土,已經三天沒搭理我了。」
許亦沒理他,堂而皇之地出手,牽住了席悅的手就往外走。
在場的只有方迪和祁統,都算是好朋友,於是席悅也沒有見外,跟上他就走出了寫字樓。
到了川菜館,依舊是原先那個包廂,席悅和方迪前後腳進去的時候都頗為意外,原因無他,最靠近門邊的那個座位上,代澤的影格外矚目。
方迪先一步進去,坐到了代澤左側唯一的空位上,席悅剛想坐在他右邊那個空位上,許亦牽著的那隻手突然往後拉了一下。
席悅疑回頭的時候,許亦已經從側走過來。
「怎麼了?」席悅問。
「沒怎麼。」許亦走到代澤右邊的空位上,朝示意坐到他旁邊,「過來。」
席悅不疑有他,走到他旁邊坐下來,上微微前傾,不聲地打量了一眼代澤。
許亦正打算給燙餐,看到這套小作,當即放下餐,出手握住的後脖頸,把拉回了椅背。
「......你幹嘛?」席悅皺眉看他。
許亦淡淡垂眸,「你幹嘛?」
「我什麼也沒幹啊。」席悅意識到什麼,稍稍低了聲線,「我在看代澤,他不是從來不參加團建,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嗎?」
許亦睨一眼,「我讓他來的。」
席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上後撤,又從後面看了代澤一眼。
一開始得知代澤就是左竹的時候,心裡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覺得很有割裂,可之後帶著結果再看代澤,又慢騰騰地察覺到一些蛛馬跡。
其實代澤的個人風格確實很像左竹,最明顯的線索就是,他本人擁有著還蠻嚴重的潔癖,而左竹的作品裡,主角通常也對髒的環境難以忍。
這個發現讓後知後覺到了一些神奇,因此才會時不時看,想要再觀察一下。
覺得這是一種類似於解的樂趣,可許亦卻並不理解的這份心。
他靠向椅背,朝席悅的方向傾斜幾分,「你很喜歡他的書嗎?」
席悅看向他,「還好吧,有段時間是喜歡的。」
「所以看個沒完?」
「哈?」
許亦歪了下頭,靠向席悅,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音量,不咸不淡地威脅著,「你再看他幾次,待會兒我就當眾親你幾次。」
席悅盯著他的那雙眼睛緩緩瞪大,眼中盛滿了不可置信。
平時看著穩重的一個人啊,怎麼談上了會這麼稚?七八糟的飛醋都能吃得飛起。
隔著一張圓桌,席悅在桌子底下出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
許亦沒設防,一瞬間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嘖」了聲,斜對面的祁統看過來,挑眉問了句:「怎麼了?」
「沒事。」
桌子下面,許亦淡定地握住了席悅揪他的手,雲淡風輕地開口:「有蚊子。」
......
一頓飯吃到九點,夜幕降臨,眾人來到了主場。
KTV里,許亦訂了個超大包廂,坐二十多個人完全足夠,祁統帶著竇甲出去接鍾若緹和徐清沅,代澤原本想走被許亦扣住,席悅生怕許亦當眾發癲,從川菜館出來便和方迪當起了連嬰。
方迪唱歌好聽,就一首接著一首地唱,席悅坐在旁邊負責鼓掌歡呼,另一個話筒在唱歌的那群男生手里,男生總共分三個陣營,搶話筒的是來唱歌的,搖子的是來喝酒的,以許亦和代澤為首那一小群人討論系統優化的是來加班的。
非常和諧的一個環境,席悅也放鬆地喝了一杯啤酒。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鍾若緹發來一條微信——
鍾若緹:【大八卦!!!】
席悅一邊婉拒方迪遞來話筒讓唱一首的要求,一邊打開輸鍵盤迴復:【怎麼了?你們到哪了?】
鍾若緹:【快到了。】
鍾若緹:【剛剛去接那個畢業那天跟我們一起吃飯的生,特別抓馬,本來人都接到上車了,結果麻將跟我閒聊,我倆說到你和許亦的辦公室,沒兩分鍾那生接了個電話,說家裡突然有點事,下車了。】
Xytxwd:【你意思徐清沅不來了嗎?】
鍾若緹:【對!聽到你和許亦在一起了,下車了!】
席悅握著手機,心裡有些複雜:【也許人家真的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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