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隻抱枕接著扔到,駱詩曼接住,抬頭一看,顧影整個人幾乎燒著了,「你再這樣我告訴聶東煜了。」
駱詩曼勾著角菸樂不可支,等笑夠了,起把信箋塞到顧影懷裡,「埃克森董事局主席親簽的reference letter,多人求都求不來,你自己看吧。」
那封信箋表面用燙金印著西番蓮花紋,以紅的火印封口,雅致而鄭重。
特製的紙拿在手裡很有份量,顧影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指腹知到裡面的厚度。
「你不看?」
「嗯。」顧影很坦然,「詩曼,其實你的告誡我都懂。你們這個圈子,我是因為西澤才窺見一點。你們是一張由權力、名利和織而的蜘蛛網,我只是一隻愚鈍的小蟲,還是離遠些吧。」
像一種食草,遲鈍,弱小,但又有天熱的警覺。
駱詩曼盯著猛了兩口煙,忍不住放聲笑起來。
既笑的耿直,又羨慕的徹。有時也會想,如果自己有顧影的一半心呢,也不會落到現在不上不下的境地。
「但是你要知道,沈時曄的offer是不容拒絕的。」
「這種小事,他不會記得的。」
說是這麼說,顧影也不是很有底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上次的爽約長達兩年,是慣犯了。
第6章
pter 06
三天後,顧影才接到顧德珍的電話。
還沒說話,顧德珍先乾脆利落地給了自己兩個耳,啜泣地說,「我不知道張仕還敢去找你……都是我該死。」
是歌廳小姐出,如今四十幾歲了,聲音依然很很甜。這麼一哭,別說是男人,就連人也要心。
顧德珍又是痛哭,又是賭咒發誓,說自己再也不賭了,會好好過日子。
顧影把手機移遠了,對著電腦顯示屏的一張臉面無表,手指敲擊鍵盤的節奏不停,代碼運行的一行行螢倒映在淡漠的眼底。
等那邊哭累了,才開口,「我又沒被怎麼樣,別把那些死啊活啊的放邊。」
顧德珍立刻笑逐開,甜地問,「好、好,你的病好全了嗎,你李叔叔說,不如聖誕時我們到英國來看看你……」
顧影手一頓,「哪個李叔叔?」
「就是李奉年,你認得的。」顧德珍支支吾吾。
「我不是讓你和他斷了麼!」顧影猛地推開鍵盤,代碼錯了,滴滴地報錯。
上次回國看顧德珍,還是去年新年的事。半夜到家時,大門虛掩著,一隻文落在玄關,顧德珍摟著男人懶在沙發上,角含著半截的捲菸。
顧影在英國街頭常見這些,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什麼?渾的都氣得衝到頭頂心。
顧德珍先清醒過來,跌跌撞撞爬下床,「小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影不理會,抬腳要把李奉年踢下去。
恨李奉年把顧德珍當玩,腳尖下了狠勁,「滾……」
李奉年挨了幾記窩心腳,竟然也不生氣,眼神黏在顧影上,哼呵直笑,「德珍,你兒比你帶勁。」
顧德珍哎呀哎呀地擋在李奉年前,「說這些渾話!疼嗎?」
一綢睡,曲線畢地去心疼男人,真是活生香。
母親是這種煙視行的貨,顧影一下子被走了骨頭,扯了扯角,「顧德珍,你賤,非要連帶著我也賤。」
那個新年,拖著行李箱在江邊走了一夜,第二天回英國,之後再也不肯回家,電話也很打,因為話不投機半句多,點開彼此的聊天記錄,只有一頁又一頁的轉帳流水。
顧影閉了閉眼,「你從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是麼。」
顧德珍自知理虧,越說越氣虛,「李哥他知道錯了,說要送我一棟樓,等過戶完我就……」
「他要送你一棟樓?你有什麼值得他圖的,能換來一棟樓?」顧影氣得冷笑,「顧德珍,你就是太蠢了,年輕的時候被騙,被騙去賭,現在四十幾歲了還不長教訓,你是不是要被騙到死才會醒悟!」
顧德珍吵不過,尖細地喊起來,「沒有我生你養你,你憑什麼清清白白地讀書做你的博士,如今反倒嫌我髒了?你知不知道,換了別個的生了你,你只會被丟到廁所里、垃圾場裡……你只不過是上了我……」
這些話顧影早都聽過一萬遍了,起初難過,後來只覺得疲於應對。
起玻璃杯猛灌了口冰水,平靜下來,「我就是記得你的生恩養恩,所以現在還認你。但如果還有下次,我們的分就到頭了,知道嗎?」
不等顧德珍反應就掛了電話,眼角掉下一行眼淚,若無其事地抬手掉。起出了辦公室,麗然在門外垂頭喪氣,眼可見已經徘徊了許久,一見到顧影就氣鼓鼓地告狀,「師姐,那個麗今天來實驗室了,還非要占你以前的工位,把材都弄了!」
顧影還沒收拾好緒,做不出多輕鬆的表,只能勉強地笑了笑,「占就占了,反正也不礙著我。」
麗然憋了又憋,還是藏不住話,直白地問,「可是教授把安排過來,不就是擺明了要搶你的——」
顧影抬起一手指比在前,麗然便咽了回去。隔了一會兒,小小聲道,「要搶你的課題,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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