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雖是一國之母,可除了一些宗族禮儀事,旁的都越不過長公主。偏生長公主極其針對於張家,皇帝從未當回事,偶爾打圓場,也是偏向。
「琳蓉不及姐姐聰慧,明哲保卻也是會的,」張相回了屋,開始換服,「長公主為陛下嫁給大十多歲的威平候,陛下對的信任遠遠勝於普通人。最近不員都稱病在家,連早朝都不上,陛下心憂傷,勸也勸不開,去一趟也好。」
皇室勢弱,即便忠臣再多,兵力上的差距也抵消不掉,已經有不人向大司馬投誠。刑部依舊扣著馮侍郎,以刺殺朝廷命罪名關押至今,未得皇帝聖諭,誰來都不放。
「你忠君為國幾十載,陛下對你也最為信任,煦兒今日才十七歲,若是沒了你在一旁輔佐,他可怎麼辦?琳蓉是皇后,但也只是個皇后,不得干政,也幫不了太子。」
「太子殿下沒你想得那麼傻,該知道的東西他都懂,比陛下要勝出許多,沒我在一旁,他也能自行事,」他搭手臂說,「若他能一直保持下去,以後必定不是池中之。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已經老了,不用替他們考慮太多。」
「我只是在擔心鍾家,」張夫人嘆聲說,「煦兒十分信任鍾家世子,鍾世子常年有病在,我不常見他,偶然遇見過兩次,只覺他相貌遠遠勝於當年長公主,子也溫溫順順,可我覺得他十分聰明,太子不如陛下狠心,如果鍾世子利用太子,別有居心,我怕事不好收拾。」
鍾華甄一直是太子跟前紅人,誰都知道。
「太子對外稱重病時外出過一次,是去辦事,最後卻去找了他,我本打算除掉他,現在看來,倒不是好計策,」張相嘶啞著聲音咳了好幾聲,「不如讓太子殿下狠心,親手除掉鍾世子。」
張夫人連忙幫他順著背,道:「鍾將軍為國為民,鍾世子是他唯一的兒子,倒不必這樣趕殺絕。」
張相撐著方桌,咳聲緩過來後,坐下擺了擺手,「婦人之仁。」
張夫人連忙去給他倒杯溫水,又吩咐屋外丫鬟去端藥上來。
……
皇后派人來請長公主進宮的旨意來得突然,時局張,這時候本不該出府,但長公主同皇帝親如兄妹,猜到是怎麼回事。
皇帝勤政,連深夜都可能在理政務,近些年出了問題也沒放下。
長公主沒讓鍾華甄一同,換了素淨常袍,吩咐兩句晚上回來後就出了門。
長公主帶的人不多,和從前一樣,鍾華甄知道不想引起鄭家注意,卻還是派了一隊暗衛相送。
心中有些的不安,眼皮跳個不停,做什麼都不對勁。
鄭家膽子不會大到明目張膽地侯府,但他們私下的作,絕不會。既不會得罪父親的那些副將,也不會讓人察覺到任何異常的方法多得是,鄭家不全是鄭邗那種驕奢逸之輩。
坐在書桌前看書,心中雜,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世子今日頗為心神不寧,是在擔心長公主?」南夫人給拿件服進來,「去皇宮的路是大路,應該不會有人敢挑著那時候手。」
「倒也不全是擔心母親……馮侍郎被魏尚書扣著,現在就算想放人以得暫時和平,也早已經過了時機,」鍾華甄輕道,「三皇子對馮侍郎深,京城不人都知道,為救馮侍郎命與大司馬勾結,像他會做的事,可我一想到三皇子嫌麻煩的子,又覺哪裡怪怪的。」
鍾華甄和李肇不怎麼,但鍾華甄從前經常宮,跟著太子跑,偶然之下也同他有過幾次集。他不同於李煦本就是個麻煩,李肇私底下十分怕麻煩,尤其怕大臣有事找他,為此還躲得遠遠的,被鍾華甄和李煦發現過幾次。
鍾華甄那時好奇問過他幾句話,結果被李煦發現,被狠狠說了一頓,便不好再明面看他。
李肇同馮侍郎是親近,可他不沾染這些七七八八的事,要不然皇帝的子,也不太可能容他與外戚相親。
鍾華甄了額頭,心中想法實在過於混,只能慢慢下,不再多想。
或許是前世神武帝的名聲傳得太響,對李煦有一種近似盲目的信任。
鍾華甄從前不在京城長大,能聽個局勢大致就已經不錯,皇子公主那麼多,有的連名字都不記得。
「世子要是真覺不安,那便去好好休息睡一覺吧,這種事越想越容易焦慮,」南夫人遲疑說,「太子殿下若是勝了,京城的雜事不會,到時出去一趟養傷,一個月回來,不會有人起疑。如果太子殿下敗了……」
南夫人後面的話沒說出來,鍾華甄卻明白的意思。
搖頭道:「太子不可能會輸,他在旁人面前素來穩重,之所以在我面前魯莽些,只是因為我們是朋友,不必拘謹。」
南夫人嘆道:「京城現在這樣,外面應當也不安穩,不如直接回青州,侯爺管理青州,軍紀嚴明,那兒都是自己人,不必擔心宮中的貴人發現況,沒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就連……也是容易打掉的。」
鍾華甄輕輕放下手中的書,道:「不用擔心,就算再過半個月,也不足三月。」
最近的反應已經好上太多,南夫人不能太多藥,只能在安神方中手腳,再輔以一些餞酸梅,晚上睡覺都安適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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