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詭計多端，心思深沉，如果引他過去，這事便了大半。」

昭王的手指輕敲幾下案桌，突然道：「聽說李煦上次去青州，是為了護送一個子，那子份可查到了？」

在場的人都搖了搖頭，這件事一直，沒人查到過。

有人遲疑說：「鍾家世子有個兒子，新帝與這位世子關係最好，那姑娘或許是鍾世子孩子的母親，如今是戰事危機，人應該沒什麼用。」

昭王想了想，也的確是，便點下頭道：「李煦這人確實不是會被牽扯的，是本王想多了。」

這時突然有人出言，「不如以新武為，引新帝上鉤？我聽說新帝的武營一直在改進兵，他似乎對這些很重視。」

他們議論了一會兒，覺得可以一試。

昭王這群謀士都是有識之士，商討出的方案不會多差，如果不是有他們在，李煦早就拿下雍州，不至於才奪下十城。

……

昭王暗中在蜀江布置炮的消息傳得李煦耳邊時，他那時候正在和神武營的一眾將軍商議攻下潛城的辦法。

李煦挑眉道：「早就聽聞昭王底下有擅長造兵的能人，上次奪山城時看到那些造武的就覺眼前一亮。」

陸郴拱手道：「這些人在昭王手下待了或許有幾十年，就算昭王敗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聽陛下的。」

「能造出神兵利的人，竟也願意幫昭王造那種假東西賣出去給突厥，」李煦突然看向一邊的汪溢，「現在的蜀江可能度？」

汪溢穿一黑，他臉上留了兩道疤痕，上次邊境戰中李煦並沒有損失太多人，那群穿神武營服的，都是雍州的士兵。

李煦遇到的那場刺殺是他泄的行蹤，他手段夠狠，迎得昭王信任後就將各城的布防圖都臨摹一遍，帶出來，沒讓昭王發現。

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厲害，在昭王那些謀士面前都是不夠看的，不如領守丁城之職。

李煦對此沒什麼表示，鍾華甄沒傷，自己也得了布防圖，若是做些不當的事，豈非得人詬病？他也沒心思。

汪溢說：「我聽說蜀江在春夏之際尤為湍急，除非是極其擅水之人，其他人不建議去，將武布置在蜀江，恐怕也有引陛下前去的目的。」

李煦看著擺在桌上的布防圖，沉聲說：「他們既有心思，不如先順他們意，龔將軍後日點兵五千，以騎兵為先強攻試探，步兵看準時機攻城門向西側，以弩防攻，吳將軍同樣，隨機應變，此次是試探潛城兵力布防是否有變，心中有數之後立即撤。」

縱使汪溢拿了布防圖，但這些地方變沒變尚不知曉，如果貿然行事，會出大子，不如來一場試探的演練。

陸郴看出李煦想去蜀江，待別人走後，他問了一聲：「陛下是想親自去蜀江？」

李煦點頭道：「昭王善用人才，既能造出新東西來戰場上用，自然不是小件，不用擔心我，如我了傷，像以前樣事便暫由幾位將軍理，不了。」

他出張信紙，正要給鍾華甄寫信。每次打仗鍾華甄都會擔心，李煦知道，所以每次都會提前寫信和問問孩子的事，很喜歡孩子。

孩子快八個月，每個月給他寫信時，都會提提小七，也會說說肚子裡的孩子在踢，就好像一家四口一直在一起樣，讓他心。

等他打完潛城，這孩子應該就快出世，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孩，小名總不可能隨小七之後小八，顯得他有八個孩子樣，一個已經夠纏鍾華甄，再來幾個，他可消不起。

李煦順勢折了兩個青草小螞蚱，連同寫好的信給信使。

營帳外有士兵巡邏之聲，草地茂盛，帳的沙盤完整，李煦的長戟在武臺中，盔甲掛在木架上。

李煦腰間配一個新香囊，是鍾華甄繡的，他明里暗裡秀過好多回；偶爾收到鍾華甄寄來的信時，他都得特地抱怨一聲怎麼又來信，都要煩死了，實際自己寫信比誰都勤快。

升為將軍的龔副將約約察覺過不對勁，但沒敢問。

昭王被兩邊夾擊，但他底下謀士厲害，讓兩位對青州有恩的老將軍迎戰盧將軍，盧將軍不得不緩了步子。

而李煦在蜀江，出了大事，一切都來得那麼意外，戰船被毀，湍急大江上，他人不知所蹤。

鍾華甄接到消息時已經是半個月後，那天下著雨，地上，撐著腰，被婢扶住，正打算去給小七送點心。

小七對讀書不上心，如果不常去看他，他都不知道跑哪去。

他喜歡玩一些奇特的東西，總眼地等李煦給他寄戰場上的小玩，有時是掌大的小木刀，有時又是刻得細緻的小弓箭，長公主都管不了。

有個侍衛冒雨匆匆被管家領進去，鍾華甄認得他上的服，是神武營的人，住他，問：「陛下今天有傳信過來嗎？」

神武營這人見過鍾華甄，知道是以前的大夫，和李煦關係親近，他跪下說：「姑娘，陛下在蜀江已經消失半個月，兇多吉，盧將軍打算調兵去益州支援，特派我來向長公主稟報。」

鍾華甄氣突然衝上腦子，一，手上食盒摔落在地上，圓滾滾的糕點滾下臺階。

婢連忙扶住。

鍾華甄捂住肚子，氣的聲音都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