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華甄后退一步,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慢慢打量他,又輕聲道:「你到底是誰?」
聲音顯,聽不出什麼,細琢磨著,卻婉轉如燕語鶯聲,李肇聽得臉都有點紅了。
他拱手道:「並非唐突姑娘,我名李肇,京城人士,與世子一同長大,長久未見,一別便是一輩子,心中實在可惜,想見他最後一面。但我同我的侍衛走散,今天剛到沒多久,找不到去鍾府的路,所以想勞煩姑娘帶路。」
拍掌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李肇抬頭看到李煦,驚訝了一會兒,鍾華甄回過頭,驚得臉一變,往李肇方向退了一步,等回過神後,又立即止住步子。
「二哥怎麼在這?」李肇訝然問道,他突然頓了頓,想到李煦和鍾華甄的關係,嘆息一聲,「鍾世子不好,出這種事也早有預料,二哥節哀順變。」
「我節哀不節哀倒沒什麼好說的,但你調戲你嫂子,似乎還上道。」李煦站直,他從頭到腳把鍾華甄打量個遍,直把鍾華甄看得耳紅。
李肇臉大變。
鍾華甄咬了咬,小跑到他邊,雙手抱住他手臂,「哥哥怎麼突然來了?」
已經好久沒見李煦生氣,現在能熄一點怒火便熄一點。
李煦直接把打橫抱起,鍾華甄被嚇了跳,他道:「祖宗也不管用,床上弄死你。」
他後面那句話只有他們兩個聽得到,鍾華甄抓他的服,臉紅得滾熱,不知道他又從哪學來的鄙之言。
第102章
青州夏日比京城要熱很多, 鍾華甄著單薄, 綢, 李煦在馬車上就開始弄服,他倒沒做什麼,可皺眉的模樣卻明顯是在嫌棄裡布料薄如蟬翼。
回到府中時, 李煦也沒讓腳著地,抱一路回的房間。
兩個孩子這幾天都不在這兒,抱在長公主那裡, 由羅嬤嬤和南夫人看著, 南夫人總閒不住,把小七和啾啾當自己孫兒樣寵。
鍾華甄被放回自己床上,他捨不得用力扔, 出去人備水沐浴。
看他的背影, 開始還有點怕,後來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其實已經很久沒見過面,要不是李肇那麼明顯的表現對的好, 他們兩個或許現在都在聊近況如何。
李煦回來就看到鍾華甄鞋坐在床上,抱住纖細雙,下靠在膝蓋上, 直接問:「你吃醋了?」
李煦心哼一聲,還記得鍾華甄當初幫李肇把陸郴推到鄴城的事, 道:「李肇在這附近, 你最好別跟他接, 他心思謹慎, 遲早會查到你頭上,你現在份是長公主弟弟的兒,名孫臻,不要忘了。」
鍾華甄又笑出聲,他這是真氣了,都和來公事公辦。
「你怎麼突然就來了,也不派人來通知一聲,這樣我也好在家等你。」
「不說也好,剛好看看李肇這個眼瞎的,」李煦在屋裡坐不下來,走到面前,「有件事一直都向你問個,你以前是為什麼要幫李肇?你又不了解陸郴,怎麼知道他這人是好是壞?別和我說謊,我現在就可以去找李肇當面對質。」
這個問題他一直藏在心裡,忽略不問原因,只不過是他覺得沒意義。
但李肇今天確實讓李煦心中不快,他不是第一個來青州見到的,這也就算了,鍾華甄還那樣對李肇說話,以前最多也就在床上那樣滴滴地哭過,顯得他在心中不及李煦樣。
鍾華甄仔細想了想,把前世的事含糊掉,將事告訴了他。
「倒不是什麼稀奇事,我那時偶然聽到有人要刺殺母親,便派人去查有關的人,查到一個刺客後,順藤瓜查到了張相,你也知道我們那時關係,若是被人知道我在暗中查張相,旁人一定會覺鍾家居心不良,張相恐怕都會對鍾家起疑,我不想給鍾家造麻煩,恰巧先帝又……疼於我,我便起了私心藏下這件事,多餘的事我都沒做。」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張相沒了,李肇也無意於皇位,這些東西無關要,沒必要瞞著李煦。
鍾華甄現在要比以前平和許多,已經沒有那種怕李煦知道的提心弔膽。李煦這人生起氣來不會輕易罷休,但一路回來也沒見他真發火,也明白他不是在氣。
能見到他好好的,真的開心。
李煦一眼就看穿心思,「我看你就是想要護住長公主,不想打草驚蛇讓別人知道你查到刺客,你就是不信我能護住你。」
鍾華甄點了點頭,表明那時的自己確實不信他。
前世張相為什麼要殺長公主和,鍾華甄一直想不明白,那時的青州不及現在強盛,就算他是為了威平侯的事保全皇帝,也沒必要再對那時腹背敵的青州下手。
直到來了青州才想明白,張相是想把事推給鄭家部下,用來激起青州和另一半被大司馬分割的青州間矛盾,讓京城的防守鬆懈,為後續推翻大司馬的一切事宜鋪路。
盧將軍一切都以青州為主,同時遵守威平侯的訓護住們母,不管們中誰出了事,盧將軍都不會善罷甘休。
這一世有青州做太子後盾,大司馬沒有輕舉妄,所以張相後來的焦慮就轉移到怕鍾府知道威平侯死因這件事,也因此沒起對長公主手的念頭。
李煦火氣剛上來,走了兩步後,又自個了下去,為找了個優點,哼出一聲道:「算你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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