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勉正在替剝橘子,聞言便提醒了一句。“公主該慶幸沒有真的做出此事,否則梁歇的命也要被連累。”
容曦瞪他一眼,氣憤道:“我與容鶯說話,幾時讓你了。”
趙勉瞥一眼沒吭聲,面淡然地將剝好的橘子遞給。
容曦小腹已經隆起,周圍人照料也就更為仔細,夜里趙勉再沒有離過側,然而心中的怨恨始終無法消解,這孩子究竟是枷鎖還是珍寶還不一定,要如何也喜歡得起來。
知道容鶯心,也不避諱什麼,當著趙勉的面就提醒道:“日后你可記著,不能懷上聞人湙的孽種,否則才是真的他吃死了,再想都難。”
趙勉聽了連眉都不抬一下,對聞人湙的事毫不關心。
很快崔家的兒即將與聞人湙婚的事便傳開了,好在容鶯為公主也是鮮為人知,隨意替安一個份倒真不見得有太多人懷疑,只有崔家是苦不堪言。崔清樂在閨房中哭了兩日,迎容鶯進府的時候眼睛仍紅腫著,還要強撐出笑意來喚妹妹。
婚期已定下,只要親事一,一切都會為定局。
容鶯在幾日迎合聞人湙后,他顯然心十分不錯,對的看守也沒有從前那麼嚴苛了。這幾日要暫時留在崔府,看著一堆陌生人替張羅布置忙前忙后,無一人是的親人朋友,心中一點欣喜也生不出來。
婚服與翠鈿金釵就擺放在容鶯的房中,崔清樂與談時笑容十分勉強,幾次看向那華的翟,神中流出悲戚來。
容鶯夜里面對著那件翟,深思慮了許久,忽然看向崔清樂,友好道:“姐姐與我量相當,要不要試試這件翟?”
崔清樂自然對這樣的禮服心神向往,卻只能拒絕道:“這不合規矩。”
“試上一試,沒有人會知道的。”低聲勸道。“你穿上一定十分好看。”
崔清樂了手帕,眼神有松的跡象,猶豫片刻,看向門口。
容鶯舒了口氣,吩咐道:“聆春,關好門,我要換服。”
第56章 遠走 的頭頂是明月,后是長安城……
容鶯看得出崔清樂的艷羨, 如果沒有,這婚事也許真的會落在崔家的頭上。
崔氏兄妹野心,為了興旺家族須得抓住一切機會努力往上爬, 再加上崔清樂對聞人湙本就慕已久, 如今試了這華貴的婚服,心中不甘只會更甚, 看容鶯的目中都帶了幾分怨懟。
如今三哥已經離開了長安, 容曦如今有了孕, 趙勉也不會對做什麼。容鶯知道自己沒什麼可以失去的, 如今賭一把, 賭輸了無非會被聞人湙教訓, 可若是賭贏,就能得到自由。
“我始終覺著, 這婚服我是配不上的……”容鶯眼中蓄著淚水,頗為楚楚可憐。“姐姐不是旁人, 必定明白我與帝師的關系,日后只會給他留下把柄, 惹得天下人恥笑。”
崔清樂見真意切, 心中詫異道:“你這是何意, 難道……難道你不愿嫁與殿下?”
聞人湙可是正統的皇室脈,這樣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的人,便是從前做帝師時便有貴上趕著自薦枕席,如今容鶯一個不待見的敵軍公主,能得到聞人湙如此寵,簡直是做夢才有的好事,竟還敢不愿?
意識到這一點,崔清樂心中甚至有了幾分火氣。就好似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寶貝, 在一個不如自己的人那里竟被嫌棄了,教心里如何能好。“你好大的膽子。”
容鶯心中一,忙又垂下臉,言辭懇切道:“是我不知好歹,可這位子本該屬于姐姐,如今我卻鳩占鵲巢,搶了屬于你的皇后之位,這些日來我都寢食難安。帝師不過一時糊涂,日后失悔卻來不及了……”
崔清樂的心思恰好就讓容鶯給中了,就如話中所說,盡管一再開解自己,也仍舊無法徹底摒棄心中怨恨,還是會忍不住想,這婚事正是被一個無用的公主給搶了去,如果沒有容鶯,本是可以做皇后的,聞人湙邊的人便會是。而也能如心中志向,學做名流傳的衛皇后一般,讓崔家也名揚天下,榮百年不衰。
這一切都讓容鶯給攪和了。
想到這里,又不免煩躁,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你不喜歡殿下,有心上人了不?”
容鶯本來沒想到會這麼問,心中一急,隨口編出個理由,說道:“不瞞姐姐,在長安時我有一未婚夫婿,本今年婚,卻恰逢這禍事。他與我兩相悅早有盟約,連百姓都知曉此事,而我此生也是非他不嫁……”
言罷,突然揪著擺跪了下去,朝著崔清樂行了跪拜的大禮。
崔清樂本來正同的遭遇,突然被如此對待,忙去扶起來,卻被拉住了手臂。容鶯仰起頭,面上仍帶著淚痕。“是我不知恥,與人私通逃婚,不關崔家的事。”
“你……”崔清樂神一,扶著的手越發用力。
“我挾持婢,扮作府中下人逃了出去。崔家為保帝師面,不得已讓姐姐替我出嫁,既解了燃眉之急,又不至于讓殿下面盡失。”容鶯溫聲語說著這些謀劃時,更像是在諄諄善。
聞人湙這樣人,怎能甘心這種奇恥大辱,為了保全面,必定會迎李代桃僵的崔清樂宮。而崔家的份,即便聞人湙一時心中不滿,也會顧念舊將這火氣撒在容鶯上,至多也是讓人天南海北追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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