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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潞州的路途遙遠,先鋒劉縉帶了八千人的兵馬,糧草也得省著吃。容鶯在軍營中份特殊,劉縉對外稱是父親收的義,軍中將士也不敢對無禮。
劉縉發現顯然比才來秦州的時候要沉默許多,路上還費心思想讓高興點。然而容鶯因為梁歇的事始終提不起神,只想快些到晉州,日后隨著三哥一起,有朝一日總能回到長安。
若真的敗了,聞人湙還不肯放過,索誰也別想好過,就是死也得拖著他一起。
到了夜里扎營,軍士們聚在一團,容鶯就孤零零地坐在馬車上吹風。
劉縉壯志昂揚,一心要上陣殺敵,如今得償夙愿終于能去潞州,便喝了些酒緒激地和兵士們嚎。容鶯聽得一清二楚,非但不覺得他傻氣,反而看著他這幅年意氣志比天高的模樣,竟奇怪地聯想到了李愿寧上。
也不知李愿寧在揚州怎麼樣了,容麒與婚后對好不好。
許多將士喝了酒便腦子不清醒,容鶯不過是到泉水邊洗了手準備回去,便有兩個醉醺醺的士兵攔住了的路,口中用聽不明白的鄉音說著渾話,手就要去拉扯。容鶯被扯住了胳膊,正準備人,一邊的營帳后繞出來一個衫單薄的子,頭發散沾著草屑,半個肩膀還在外面,帶也松松垮垮像是臨時系好的。調笑著勾住其中一個士兵的胳膊,小聲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拉著他就走,順帶還勾住了另一個,并對容鶯吩咐道:“小伢快回去,莫在外頭晃,吃虧了可沒地方哭的。”
容鶯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什麼人,還是道了謝,等回到馬車邊的時候就見劉縉正在找,看到來連忙說:“可真是嚇死我了,你可別跑,好多人不認得你要是沖撞了你,我回去得被我爹砍了。”
容鶯點點頭,問道:“我方才見到了一個子,穿著不太統,是誰家姬妾嗎?方才有兩個士兵喝醉想輕薄我,是替我解圍……”
劉縉表立刻古怪了起來,在容鶯面前便有些難以啟齒,醞釀著委婉道:“們是營,和青樓子差不多,公主千金之軀還是離們遠些,污了公主的眼就罪過了。”
容鶯皺了皺眉,問道:“軍中為何還有子?”
劉縉頗為難堪,不知如何解釋,只好說:“自古以來就是這樣,我也不好說,公主還是別問我了,我爹管得嚴,最不讓我這些。”
知道劉縉沒有宿,容鶯的臉緩和了些。“劉太守家風清正,讓人欽佩。”
得到夸獎后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腦袋,火照著他的臉微微發紅。
容鶯正想去歇息,劉縉突然挑起的一縷頭發,驚疑道:“公主正值芳華,怎麼有白頭發了?”
第65章 途中 “三哥……”
李將軍在潞州抵抗燕軍許久, 突厥各部落兵馬眾多,潞州也岌岌可危。天子轉到揚州后,對于政事已經無可奈何, 朝中主要是容霽和榮國公在做事, 而榮國公背后又是容麒,兩個兄弟仍為了皇位爭斗不休。
百姓與各大世家對朝廷不滿已久, 聞人湙造反后許多有聲兵力的族都站在了他一邊, 揚州暫時也沒有奪回長安的能力。
趙勉駐守長安, 雖然兼數職, 民間卻仍稱習慣稱他為三公主的駙馬。
容曦懷孕后脾氣比從前更差了, 日益隆起的腹部就像一個球, 行走不便,還要忌口, 心中愈發怨恨起趙勉來。為了不惹容曦心煩,他白日里很出現, 夜里等睡后才躺在榻邊好替翻。
聽到涇州傳來梁歇被殺的消息,趙勉也沒有多反應, 反而是容曦捧著肚子過來, 質問他是不是有了容鶯的消息。
趙勉說沒有, 容曦不肯相信,聞人湙來了公主府一趟,便不管下人的阻攔闖書房,問他將容鶯弄到哪兒去了。
聞人湙沒有回應的問題,掃了眼隆起的腹部,問道:“幾個月了?”
趙勉答道:“應當有八個月了。”
他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容曦本來積攢的怒火突然就蔫兒下去了。
事到如今,容曦也不得不相信聞人湙太子孤的份。在容霽面前都我行我素不服管教, 可面對聞人湙時就莫名心虛,被他的眼睛輕輕一瞥就不敢囂張了。
比起容霽,似乎聞人湙才是那個威嚴的兄長。
“近日燕王正在領兵攻打晉州潞州等地,長安要給你一陣子,若有異隨時告訴我。蕭年紀尚輕,行事沖魯莽,我對他不放心。”
容曦驚疑道:“你要去哪兒?”
聞人湙微笑道:“我去把容鶯捉回來,以免錯過侄兒的滿月禮。”
容曦瞪了他一眼,沒敢說什麼不滿的話,趙勉見難得這樣乖,忍不住笑了笑。“你且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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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里劉縉給容鶯拿了銅鏡,才看清楚白發是怎麼回事。
如劉縉所說,滿頭烏發中當真夾了縷縷的白發,從前似乎也沒有,更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但事到如今,也無暇在意幾縷白發了。
軍中的飲食十分單調,劉縉猜到容鶯可能吃不習慣,路過一片山地,林間長了幾棵柿子樹,他便停下讓軍隊休息,帶著籮筐去打柿子。
容鶯就是在這時見到了劉縉說過的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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