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顯然很渺茫。再有兩個月，就要離開江城了。

呂濡大概也明白，這是兩人第一次喝酒，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喝酒。

送到公車站後，呂濡沒忍住，問今晚為什麼要管，又為什麼要對說這些話，把真實的一面告訴。

明明之前兩人見了面也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唐棠咯咯笑，有了點在明豫邊時的。

說嚴斯九這幾天不知被誰氣到了，心不佳，總拉著明豫喝酒，害得獨守空房，孤單寂寞。

呂濡無奈看。

唐棠玩笑之後才好好說話：「因為明豫說你是嚴老闆心尖上的人，不能出半點事，我對你一直很好奇。」

呂濡牽了牽角，笑意勉強：【明豫逗你的，我不是。】

唐棠瞅著抱嘆氣：「我竟然有點同嚴老闆了……他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嗎？」

呂濡哭笑不得：【棠棠別鬧了……】

唐棠舉證：「能一個信息就把嚴老闆從麻將桌上走的人，除了你，我沒見過第二個。」

好幾次正玩著呢，嚴斯九手機一震，他瞥了眼就推牌要走，不管明豫他們怎麼罵，頭都不回。

後來，每次嚴斯九手機一響，明豫他們都會張：可千萬別是呂濡啊！

唐棠暗想，最好是呂濡，讓這場子趕散了。

可惜，呂濡的信息極極，也沒見過第二個能功把嚴斯九走的人。

「我每次都祈禱你快來個電話信息的吧，我還得回學校做實驗呢！」唐棠故作懊惱道，「可你就是不來！真是狠心冷麵的人哦……」

呂濡從不知道這些，聽得一怔一愣的，不敢相信說的是真的。

承認嚴斯九對是很好，但不都是建立在當是家人，是妹妹的基礎上嗎。

嚴斯九對，更多的應該是憐憫吧。

唐棠的臉頰，搖頭笑道：「小姑娘，姐姐告訴你一個真理，男人這種生，只有喜歡你時，才會心生憐憫，覺得你可憐，需要被時時保護。」

呂濡徹底愣住。

公車徐徐進站，唐棠跳上車，從窗戶探出來對飛吻：「再見了寶貝兒~」

呂濡揮手，看著車上的姑娘笑容明，覺得揮別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這座城市，以及這座城中的一些人……

唐棠始終沒有回答的那個問題，問什麼要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告訴。

為什麼呢？

大概是想離開以後，這座城市裡還有一個人知道曾真實存在過。

至於哪一面才是真實的？

呂濡低頭笑笑。

不管怎麼說，記住了一個跳舞很棒、紫長捲髮的嫵姑娘，也記住了一個學理會唱歌的短髮學霸，們的名字都唐棠。

-

呂濡回到星河灣，在樓下小花園裡坐了會兒。

喝了兩罐啤酒，有點微醺，仰頭看著被城市燈稀釋後也依然人的月，忽然很想見到嚴斯九。

想和他一起看明月。

想沉溺在這月里。

但忍住了。

被蚊子咬了好幾口，呂濡呼出一口酒氣，起回家。

進了單元門呂濡發現停電了，電梯停運。

嚴斯九住28層，只好爬樓梯上去，爬到兩發酸，大腦缺氧，心臟難。

進到黑黢黢的屋子裡，呂濡忽然就有點繃不住了。

好想見到他啊。

或許是酒意上頭放大了，或許是被唐棠的話，此刻都好想見到嚴斯九。

只是見一見也沒什麼的吧……

自欺欺人勸說著自己，手指已經點開了微信。

【家裡停電了，好黑……你能回來一下嗎？】

第四十章

嚴斯九是半小時後回來的。

在他到家前五分鐘, 小區恢復了供電。

所以在他開門進屋，看到滿室燈明亮時，額角青筋微微跳了幾跳。

小啞什麼意思？玩他呢？

呂濡也沒想到這麼快就來電了, 正不知所錯時，聽見門鎖響聲, 心下一驚，立刻倒在沙發上裝睡。

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這樣, 但已經裝了, 就只能裝到底。

嚴斯九來到沙發近前, 看到燈下這張白裡紅乾乾淨淨的臉, 一路上提著的一口氣, 慢慢泄了。

還以為這次又得嚇哭呢……

嚴斯九把西裝外套丟在沙發背上，扯掉領帶, 在沙發里坐下。

呂濡覺側沙發墊凹陷下去，一濃烈的菸草酒氣蔓延過來。

閉著眼睛, 不敢。

嚴斯九今晚和時創集團的人應酬，酒沒喝, 本來雙方印象都不錯, 氣氛很融洽，他這麼突然提前離場，這頓酒算是白喝了, 找機會還得再請一頓。

他扭頭看著沙發上睡得一臉香甜的小姑娘, 扯著搖搖頭。

他這邊著急上火一路飛奔回來, 人家倒好，睡得人事不知。

緩了緩酒勁，嚴斯九探湊近。

小姑娘側躺著睡，紅被得微微嘟起, 臉頰白，燈下還能看到一層細小的絨。

記憶里的被喚起，嚴斯九結不自覺滾了滾，目漸漸變得幽深。

這種毫不設防的姿態，變相給男人一種可以「為所為」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