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其實距離床榻不遠，周圍一片黑暗的時候，蕭嫣閉著眼睛，似乎可以聽到慕非寒的心跳。

那心跳的聲音，不重不輕，帶著令人著迷的節奏。

在這樣的節奏之中，覺到十分平靜和放鬆。

「謝謝。」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微弱，似乎在自言自語。

第168章 不知道在詔獄裡邊了多罪

蕭嫣的聲音雖然很低，跟自言自語沒有什麼差別，但是慕非寒還是聽到了這話。

不過他沒有回話，在黑暗之中勾起角，笑了笑。

蕭嫣對他說謝謝，但是在他看來，應該說謝謝的人，是他才對。

如果不是蕭嫣，他甚至連祭拜自己的祖母都做不到。

「早些睡吧。」他說了一句，聲音也十分低，就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蕭嫣聽了他的話，角帶上了弧度，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

次日，蕭嫣暗自離開了質子府後，又帶著人來到質子府門外。

在慕非寒出來後，他們就一起去了城外的白馬寺。

慕非寒的祖母從他祖父過世之後，就一直住在這個白馬寺之中。

這次，陛下將召進宮中，問過話之後，回到白馬寺後，就留下一封手書，自盡了。

在手書之中說，對不起西瀾先帝，也對不起先沐北王，只能以死謝罪，親自去找兩人謝罪。

蕭嫣陪著慕非寒來到白馬寺的時候，他的祖母已經下葬了。

所以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座沒有墓碑的墳塋而已。

慕非寒站在那墳塋前，臉上無悲無喜。

蕭嫣接過邱瑯玡手中的香，遞給了慕非寒。

慕非寒給墳塋上了一炷香之後，繼續站著，一直沒有說話。

蕭嫣站在他邊，開口說：「陛下說，在手書之中，希自己葬在這裡，並且不立墓碑。當然，你若是想要給立一塊墓碑，我可以讓人幫你找來。」

慕非寒搖搖頭：「不必了，就如所願吧！」

蕭嫣聽了，沒有再說話，只是陪著慕非寒站著。

許久之後，慕非寒忽然開口道：「你說，如果不自盡，會如何？」

蕭嫣看著那小小的墳塋，開口說：「是西瀾陛下的母親，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但是西瀾陛下必須得將接走。陛下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讓西瀾陛下將接走的！」

其實，如果這個人不自盡的話，就會為兩國談判桌上的另外一個議題，也會為東陵的另外一個籌碼。

東陵利用，就可以跟西瀾提出更多的要求了。

慕非寒聽了蕭嫣的話，忽然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容之中帶著幾分的苦。

他慢悠悠地說：「說起來，的選擇其實好的，一了百了，也護住了想要護著的人。」

慕非寒這話雖然看似閒話，但聽在蕭嫣耳朵里，卻覺得心驚跳。

出手，抓住了慕非寒的手腕，低聲說：「你別胡思想！你……」

慕非寒轉過頭，看著蕭嫣，笑了笑，開口說：「是你在胡思想！你是不是怕我跟走一樣的路子？」

蕭嫣聽了這話，這才鬆開了慕非寒的手，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慕非寒卻繼續開口說：「想護著西瀾陛下，不想給西瀾陛下帶去麻煩！我又不認識西瀾陛下。而且……」

他說著，側頭看了一眼蕭嫣。

他想要護著的人，就在眼前，他怎麼捨得離開呢？

慕非寒正想著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傳來。

隨後便是邱瑯玡攔人聲音。

「西瀾公主，請留步！」

蕭嫣轉過頭，果然看到容清笛帶著一隊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不過，被邱瑯玡攔住了。

容清笛顯然一臉不悅，朝著邱瑯玡道：「你敢攔本公主，你是不是找死？」

邱瑯玡不為所，開口說：「職責所在，請公主暫時離開。」

容清笛直接抬起了手，一掌打向邱瑯玡。

邱瑯玡也不避開，只是筆直地站在那裡。

他其實已經習慣了，以前李千蓮也沒手打他們。

然而，預期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蕭嫣直接出手，抓住了容清笛的手。

抓住了容清笛的手之後，朝著一旁用力一甩。

容清笛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所幸邊的奚攬洲將扶住了。

容清笛臉沉，看著蕭嫣，不悅地開口道：「蕭嫣，你敢我！」

蕭嫣臉上帶著冷笑：「容清笛，在東陵的土地上，想手打我的人，我看你才是王八上吊，活膩了！」

「你你你……」容清笛氣得發抖。

蕭嫣瞥了一眼，冷聲說：「別你了，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這裡可不是你們西瀾！」

容清笛還想說什麼，卻被他邊的奚攬洲攔住了。

奚攬洲上前朝著蕭嫣恭敬作揖，開口說：「我們公主也是來祭拜祖母的，這件事東陵陛下也是應允了的，請蕭嫣姑娘全，若是蕭嫣姑娘不信，也可以留下來盯著我們。」

蕭嫣聽了，沒有回話，而是看嚮慕非寒。

慕非寒朝著蕭嫣道：「我可以離開了。」

「那走吧！」蕭嫣低聲說。

慕非寒說完，提步朝著一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