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收回了目,有些坦然,也有些無奈:“這樣的話,我從小聽到大,早就習慣了。”
出生被罵,上學被罵,走到哪裏都被罵,出來工作後誰都不認識,這才好些。
要是都往心裏去,還活不活了。
隻是今天……剛得知世真相,突然就覺得這些話變得刺耳起來,好像,的確有些聽不下去了。
遲景淵看著的眼睛。
現在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原來了那麽多委屈,白眼,和謠言。
他握了拳頭,指節有些發白。
下一刻,他捧著的臉,著和自己四目相對。
“以後,不用習慣。”
他一字一句,無比鄭重:“別人罵你,你還回去;別人打你,你打回去;你闖了天大的禍,還我有在,我替你兜底。”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你。”
容嫣看著那雙眼睛,鼻子莫名的,就發起了酸。
這些年,從來沒有人對說過這樣的話。
即便是沈晏。
笑了,眼淚卻先流了下來,帶著哭音:“遲景淵,他們說我是私生呀,我是私生,我不配的,我不配……”
他的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堅定,沒有一猶豫:“在我心裏,沒人比你更配。”
“容嫣,就是最棒的。”
“你值得這世間的所有好,所以,不要傷心難過,更不要妄自菲薄。”
…………
電腦開機。
打開畫板。
畫筆流暢,一筆一筆勾勒出,那隻出鏡頻率越來越多的大老虎。
小白兔漂亮的眼睛裏淚閃爍,大老虎捧著小白兔的臉,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在我心裏,沒人比你更配。”
“小白兔,你就是最棒的。”
畫完,容嫣看著畫中的景,良久。
然後導出,上傳平臺,發博。
抬眼,正好看到那盆開得茂盛的雛花,在微風下搖曳生姿。
出門幾天,險些把你忘啦。
容嫣連忙拿了花灑,細心地給它澆水,鬆土,後來又覺得屈就了它,將它換到了土壤更加沃的大花盆。
“希你也能迎風長大。”
容嫣看著花,笑。
今天發布的漫畫,評論區的轉載評論直接破了曆史記錄:
【我的媽……大老虎真的好溫啊,我要淪陷了……】
【大老虎又霸總又溫,我都快想不起我的金了】
【還想金幹啥,大老虎不香?】
【別說了,我要被大老虎暖哭了,為什麽我沒有大老虎,嗚嗚嗚……】
…………
晚上,外婆的電話打了過來。
這件事已經在村裏傳開了,容嫣嫁了個很有錢的老公,還給容嫣撐腰,那外婆那裏,肯定也是瞞不住了的。
容嫣開始耐心解釋:“嗯,是我丈夫,我們的確結婚了。”
“我沒有勾引男人,他也沒有家庭,我們是華國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
“他們家還行,有……有三四套房子吧,沒有和公婆住,他也有工作。”
外婆跟查戶口似的,問了兩三個小時,確定沒什麽問題了,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還行,三四套房?”
遲景淵輕嗤,這條件,連給他開車的許誠都比不上,虧說得出口。
容嫣有些尷尬:“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的真實況,一直很怕我當小三,更怕我嫁給有錢人,怕我像媽媽那樣被掃地出門。”
找個普通人,條件稍微富裕點的,就是外婆最大的心願。
遲景淵拿起了雜誌:“沒關係。”
原來曾經拒絕包月,是因為這個原因。
容嫣看著遲景淵的背影。
抿著,小心翼翼的來到他後,替他起了肩,捶起了背。
“遲總,有件事,能麻煩您一下嗎。”小聲開口,有些不好意思。
遲景淵勾了勾:“說說看。”
“外婆說,結婚還是要在村裏請兩桌,我再三拒絕,但始終堅持。”
這場婚姻原本就是易關係,這麽堂而皇之的請客,他肯定不樂意,但隻有外婆一個親人,外婆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出嫁。
“我知道您忙,不該拿這事煩您,但我和外婆說了,要請就請親,事盡量不鬧大……可以嗎。”
觀察著遲景淵的神。
遲景淵隻是淡淡出聲:“好,按你的意見來。”
容嫣抿著,想笑,又不敢。
繼續著肩,捶著背,扭扭的:“還有件事,我得提前跟您報個備。”
遲景淵放下了書,了眉心。
他微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看:“什麽事。”
容嫣有些尷尬:“嗯,那個,就是吧……之前在安心家園買花那次,不小心被高遠看到了。”
“我擔心婚訊傳出去影響不好,就……撒了個小謊,沒想,這事被沈明珠和沈老師知道了,所以……”
抓了抓腦袋,有些無措:“所以,他們現在都以為你是我叔叔,我是你侄。”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容嫣心裏發慌,隻敢抬眼看他的反應:“那個……我當時也是沒別的辦法了,才這麽說的,現在玩大了,有點圓不回來了,必要的時候,還得你一起圓個謊,免得餡。”
餡了,那可就太炸裂了。
遲景淵冷笑:“叔叔,侄?”
容嫣更加心虛了,低著頭:“遠房的,遠房的……”
“為什麽不是表妹和表哥?”
“啊?”
表妹和表哥,叔叔和侄……不是都親戚關係嗎,有區別嗎?
遲景淵卻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勾起了的下:“說說看,為什麽是叔叔和侄,而不是表妹和表哥。”
“你嫌棄我比你大?”
他和相差七歲,以前他從未在乎過年紀這種東西,現在突然覺得,有點刺了。
的,似乎怕嫌棄。
容嫣:“……”
遲大老板這究竟什麽腦回路,隻是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而已,有什麽好糾結的。
他比大,很正常啊。
不過看他這樣子,好像很在意年紀,要是回錯話了,他該不會生氣吧?
容嫣斟酌著:“其實吧……我當時就是隨口說的,沒想那麽多,表哥表妹什麽的容易餡,叔叔和侄更不會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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