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看到時曄的表勸他：“這件事，要不就算了，反正也沒如他的願。”

    “老師，你在明，他在暗，對方遲早還會出手。”

    聞昭摘了眼鏡歎了口氣：“那也沒辦法啊。”

    “給我點時間。”

    時曄雙手抄兜去了手室，準備下午的跟臺手。

    經過走廊的時候遇到行政的周姐，轉手一把拉住了時曄：“時曄啊，我正好要去找你呢。”

    時曄停住腳步，錯開的手：“什麽事？”

    周姐笑道：“是這樣的，我們醫院呢最近打算拍一組創意宣傳片，就是投放到我們檢中心那裏打個廣告，合作的廣告公司那裏呢，是希找幾個形象好氣質佳的醫生拍攝，那我想來想去，我們醫院就你最符合了……”

    時曄退了一步：“抱歉，我現在還是學生，恐怕不太合適。”

    這倒是個問題。

    “沒關係，你不說誰知道你還是學生，而且隻是拍宣傳片而已，有什麽關係，又不是讓你去給病人治病。”

    時曄擺手，轉走了：“你找別人吧。”

    “哎，時曄，你這個人啊，這麽好的機會都不要。”

    *

    傍晚，江知念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時曄已經在廚房做飯了。

    穿著茸茸的睡趴到廚房門口：“今天晚上吃什麽呀。”

    時曄看穿得暖和，笑道：“吃北蝦，南瓜粥和百合清炒豌豆。”

    “這麽盛呀。”

    “蝦是劉叔叔給的。”今天下班的時候，他特地讓周阿姨送了過來，說是一個朋友給他送的。

    北那邊海洋水域相對幹淨一些，重金屬汙染，就像三文魚，也是為數不多的重金屬含量較低，適合孕婦吃的海魚。

    北蝦因為常年生活在冰水中，質比起太平洋的黑虎蝦會更堅韌一些，口實。

    江知念看著時曄洗手做羹湯的樣子，忽然問道：“你從幾歲開始自己做飯的呀。”

    “小學四年級。”

    不過那時候水平有限，隻會做，味道不太行。

    後來到了初一左右，他接了食譜這種東西，基本上不太複雜的菜都能做的有模有樣。

    “你好厲害。”從小到大都沒有獨居的機會，自然也沒學過做飯，還是畢業之後為了省錢，開始在網上學的做飯。

    “會做飯就厲害嗎。”

    “是你會做飯，就很厲害，因為你除了做飯，還會很多。”

    時曄利落地理了手裏的蝦：“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會很多。”

    江知念著急道：“你績好，會讀書，又是學的醫，會各種急救，你還會彈吉他，還會……”

    “還會什麽……”

    “你還會打籃球。”

    時曄有些意外地掀起眼皮，扭頭看向江知念：“你知道我會打籃球？”

    “大，大學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過，你們和數院比賽……”

    是某一年學校舉辦院係之間的籃球比賽，特意打聽了醫學院的比賽時間，跑去看的。

    那時候，在人山人海的圍觀群眾裏，看著籃球場上肆意飛揚的時曄，既新奇，又驕傲。

    過往的印象裏，時曄總是安靜的，沉穩的，很難想象他會有穿著籃球服奔跑的一麵。

    可真的見到他這副模樣的時候，又不會覺得違和，好像他天生就是應該在場上張揚奔跑的樣子。

    時曄收小了火，把黃油煎好的大蝦裝盤中，饞人的香氣一瞬間彌漫開來。

    “是那次。”他想了想，意識到江知念說的那場比賽，隨口道，“那你有為我加油嗎。”

    當然有。

    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裏，像一顆小星星一樣，為他閃爍著微弱，但隻為他亮起的芒。

    “有，我非常大聲地為你加油了。”江知念想起時曄的鼓勵，決定從今天開始，做一個敢於表達自己的人。

    如果時曄能到自己的，應該也會覺得……高興吧。

    時曄準備倒菜的手一頓，有些驚訝地看向江知念。

    他過往的人生中，遇到過很多人的喜歡，有害的，也有一直糾纏的，但沒有一種是像此刻到的，熾熱而真摯的。

    江知念說完也覺得有點害，惴惴不安地等著時曄的反應。

    隻見時曄將手裏的盤子放在一邊，認真地關了灶臺正在熱油的火，隨後用後的手巾仔細地了手。

    就在江知念不解的目中，時曄一邊解著圍，一邊朝走來。

    “時曄……”

    一隻大手握住了的下，微微用力，著江知念仰起了頭，另一隻手則攔在了的腰間，以防向後躲避。

    在這幾乎無法反應過來的一些列作後，時曄俯吻了的。

    江知念微微墊起了腳，竭力著承著這個擁吻。

    好半天，腳下鬆了力，地靠在了時曄的手臂上：“你幹嘛突然這樣……”

    被親得聲音都了。

    時曄了綿的耳垂：“這是你為我大聲加油的獎勵。”

    雖然二十歲的時曄沒有聽到，但二十五歲的時曄聽到了。

    他替他接了這份遲到的心意。

    ……

    晚上江知念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曄看了看時間，抬手關掉了電視。

    江知念朝臥室走去，在走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

    江知念轉，背靠在自己房間的牆上，低著頭邀請道：“你要不要，回主臥睡。”

    酒店除了第一晚，後麵兩晚他們都是睡在一起，可昨天晚上回來，時曄卻在的期盼中回了自己房間。

    江知念不確定，以後他們是分開睡，還是一起睡。

    忐忑不安中，時曄開了口，他說：“好啊。”

    直到兩人躺到床上，熄了燈，江知念還是有種不真實。

    如果說在酒店，異地的新鮮衝擊了這種覺，那麽回到悉的家中，不真實就被倍地放大。

    三個星期前，他們才剛剛住在一起，兩個月前，他們甚至還是一種單方麵暗的關係。

    而現在，躺在他的懷裏，著他的熱度和氣息。

    “時曄……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