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迷迷糊糊醒來，江知念抬手了邊，空的。

    時曄呢？

    了眼睛走到客廳，意外地在臺上看到了時曄，他盤坐在一個圓墊上，邊放著那個裝紙鶴的盒子。

    江知念走過去，從後蒙住了時曄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時曄笑了一聲，像在笑稚：“是半夜不睡覺的夜巫婆。”

    夜巫婆是前兩天他們睡前給寶寶講的一個故事，說如果有小朋友晚上不睡覺的話，夜巫婆就會來到他們的床頭，走他們瓶子裏的糖果。

    江知念剛想說猜錯了，就被時曄抓著手腕拉到了懷裏。

    “原來是半夜跑出來檢查糖果有沒有的小朋友。”

    江知念被他逗笑，手去時曄的：“你是不是吃我的糖果了。”

    時曄低頭吻，沒再繼續這個稚的對話。

    一吻結束，江知念用手指去時曄的心口：“怎麽不睡覺，睡不著嗎？”

    時曄的一手攬著，另一隻手的手指則搭在那盒紙鶴上，輕輕敲擊：“嗯，想點事。”

    江知念睡不著的時候，也喜歡想事。

    抬眼看著窗外，過封窗的明玻璃，看著萬籟俱寂的夜晚。

    “城市裏看不到星星。”以前下鄉支教的時候，在學校的屋頂上，看過非常麗的星空。

    “有機會可以去山裏營。”

    “你說，窗外是不是還有人像我們一樣睡不著。”

    “醫院裏就有很多。”

    江知念地摟著時曄的脖子，著這種清冷寒夜，孤寂之中相擁的覺。

    “我小的時候，一關燈就要地抱著被子。”

    隻有這種包裹著的覺，能讓到安全，就像現在，躲在時曄的懷裏，想象外麵有很多的怪要來抓他們一樣。

    “我小的時候不怎麽怕黑。”

    江知念察覺到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開口：“時曄，你是遇到什麽煩心的事了嗎？”

    據這段時間的觀察，時曄的睡眠質量其實很好，很有因為心事睡不著的時候。

    “沒有。”

    時曄的餘掃過邊的那盒紙鶴，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當江知念睡著後，他將紙鶴從床上一隻一隻裝進盒子裏後，就有點睡不著了。

    他自然看到了紙鶴上麵屬於自己的字，他也知道這代表了什麽。

    隻不過……

    “時曄，那你現在，事想完了嗎？”江知念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不想了，睡覺吧。”

    ……

    第二天李老師請了病假，由於同年級的老師都挪不開課，於是麻煩了高年級的錢老師下來代課。

    錢老師是個30多歲的溫，之前因為生病，請了一段時間的年假，最近才回來上課。

    一進辦公室就直奔江知念而來：“聽說你懷孕了？”

    江知念反應過來，應該是李老師告訴了這件事。

    “對，三個多月了。”

    錢老師握住的手，羨慕道：“還是年輕好，不像我，年紀大了，一直懷不上……唉。”

    江知念隻能安：“你別太張，心態放輕鬆，說不定很快就能懷上的。”

    聽時曄說過，他們醫院的生科近年很熱門，懷不上孩子的年輕夫妻比例越來越高，有一些是一方有問題，還有一些檢查完了，什麽病都沒有，但就是懷不上孩子。

    一般像這種沒什麽問題的小夫妻，把心態放輕鬆，力別太大後，基本半年之都能懷上。

    錢老師笑了笑，隻說：“希能蹭到你的孕氣，讓我接個好孕。”

    說完又和辦公室裏的其他人打了個招呼，轉走了。

    過了一會，辦公室裏的另一個年長些的老師扶了扶眼鏡，開始歎氣：“小錢也是不容易，剛結婚那會，老公說想要丁克，不要孩子，就傻乎乎地信了，結果一過了35，他老公又說還是有孩子好，又想要孩子，結果備孕一年也沒懷上，前段時間說是請病假，其實是去做試管了，看這個樣子，沒遭罪不說，孩子還沒懷上。”

    另一個年輕點的老師氣道：“男人的，騙人的鬼，以後男人再說要丁克，可以，讓他先去結紮，不結紮的都當騙子理。”

    “這個錢老師也是，怎麽這麽好脾氣，說要孩子就配合著去做試管，你們不知道，我可是在網上看過那個做試管的取卵針的，那麽長……”比了整個小臂的長度，“紮到卵巢裏麵取卵，而且一次要取好多，遭罪哦。”

    為了保證試管的功率，一次會取多枚卵子，可是一生的卵子數量是有限的，卵子沒了，也就絕經了。

    更別提取卵可能導致的各種染、後癥等問題。

    “丁克就該找丁克啊，最起碼男方中年反悔後，方也不吃虧啊，小錢結婚前還來找過我，說是想要孩子的，但是男朋友要丁克，不知道怎麽辦，我當時就勸這樣不行的，以後肯定要後悔的，結果不聽，還是結了婚。”

    江知念默默聽了一耳朵，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好像不管要不要孩子，生育的代價都隻現在人上，而男人總是輕飄飄的一個存在。

    剛才看錢老師臉很差，和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不同，整個人一下子像衰老了十歲一樣，一時間心裏也替難。

    *

    時曄接到了聞叔叔的消息，去了他辦公室找他。

    “聞叔叔，你找我。”

    聞昭對他招手，讓他坐下：“你上次發給我的那個人，我找人查過他了，這裏發現了一些線索，我覺得有必要和你同步一下。”

    他頓了頓，想了一下措辭：“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的線索，隻是我們發現，那個有問題的工作員人，有英國留學的背景。”

    時曄挑眉：“你懷疑跟我父親有關？”

    聞昭不是很想提那個男人，臉變得不太好：“現在還沒查到確切的關係，畢竟那個人之前的關係都在海外，我這裏不是很方便取查，告訴你隻是想提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