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徹底反應過來:“時曄,你在故意逗我。”
說著跳下時曄的想跑進帳篷裏,卻被人抓住手腕重新拉回上:“不鬧了,回來陪我看會星星。”
其實星星沒什麽好看的,不過是和邊的人一起,靜靜地發個呆。
“時曄,你以前為什麽喜歡去山裏營呢。”之前聽時曄的意思,和這家店的老板應該的。
其實沒什麽特別的理由,隻是因為——
“安靜。”
他有一段時間睡得不好,城市裏一點嘈雜的聲音都讓他無法忍,總是頭疼,所以幹脆往山裏跑,一到夜深的時候,靜到你會覺得這個世界上仿佛隻有你一個人。
心就會平靜下來。
他其實算不上專業的營好者,和那些裝備齊全的人不一樣,他純粹就是不在乎所以瞎折騰,跟那些連鍋碗瓢盆都背上山的專業人士不同。
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這家店的老板。
“這樣……”江知念著他的手指,隨口道,“其實應該放兩把躺椅在這裏。”
躺著仰星河,多愜意。
時曄拍了拍的腰,說:“應該有,我去前臺借兩把過來。”
目送時曄離開後,江知念一個人撐著下靠在木桌上,還沒發呆多久,一個小孩的聲音醒了。
“阿姨,你能把球踢給我嗎。”
江知念低頭,看到了自己腳下的皮球。
抬腳輕輕踢了一下,小球滴溜溜地滾到了小孩的腳邊,剛要低頭去撿,一個略大點的小男孩衝過來,一腳把球踢飛。
小男孩的臉上不是那種惡作劇得逞的表,看向江知念的眼神甚至有遊移。
“媽媽,哥哥又搶我的球。”
隔壁帳篷裏出來了個人,對著小男孩無奈道:“我跟你講了多遍,不許欺負妹妹,不許搶妹妹的玩,聽懂了沒有。”
語氣算不上嚴厲,更多得像是無可奈何的嘮叨。
小男聽到聲音回頭,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忽然開始打自己的頭,並且發出尖銳的聲。
媽媽趕走下來抱住小男孩:“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沒有怪南南的意思,媽媽知道南南是個好孩子……”
很快帳篷裏出來了一個男人,把不停掙紮的小男孩抱進了帳篷。
媽媽鬆了口氣,有點歉意地看了江知念一眼,怕對自己出嫌惡的表。
像他們這樣的二胎家庭,孩子又正好在人憎狗厭的年紀,本來出門真就要到白眼,更別提還有一個問題孩子。
但是有時候真的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過來,天曉得每天都是在怎樣的崩潰中度過了,有時候覺得,算了,毀滅吧,有時候又覺得,不行,還是得搶救一下。
江知念的腦海裏出現了三個字「自閉癥」,頗為理解地對點了點頭,臉上出了和善的笑容,像清風拂麵,給人以溫的覺。
那個媽媽到了江知念的善意,激地笑了一下,轉帶著小孩進了帳篷。
江知念一回頭,看到了拿著躺椅的時曄站在不遠。
“時曄。”應該是看到了剛才的況,所以沒過來。
時曄拿著躺椅回來,放好,又扶著江知念躺下。
江知念手去牽時曄的手:“時曄,你看到剛才的那個小男孩了嗎?”
“嗯,高度懷疑自閉癥,但是沒做檢查我也下不了結論。”
自閉癥又被稱為星星的孩子,其實是一個譜係非常廣的疾病,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自閉向的,也有一些其他的表現,近幾年因為概念的普及,被確診的孩子越來越多。
他們院的專家算是這方麵的翹楚,每天都有很多外地的家長滿懷希地帶孩子來檢查,希得到一個「不是」的確診,隻可惜,這裏麵還是失的多。
“我教一年級的時候,隔壁班上也有個自閉癥的孩子,算是比較輕度的吧,聽說很小的時候就確診了,周圍的人都勸他媽媽再生一個,他媽媽卻拒絕了,辭了職在家專門陪他做幹預治療,可以說,那個孩子能融正常人的生活,那個媽媽真的很了不起。”
隻是很可惜,那個孩子後來因為失手推倒了另一個孩子,另一個孩子的家長到宣傳這個孩子有神病,放在學校裏是危險分子,搞得孩子的家長力很大,隻能轉學走了。
後來時繼續上普通的小學,還是特殊學校,就不清楚了。
“即時幹預的確對孩子的長、恢複很有幫助。”
“時曄,自閉癥產檢是不是檢查不出來?”
“嗯,現在的醫學水平還不足以檢測到。”
“我也是當了老師才知道,一個看起來健康的孩子能有這麽多問題,自閉癥、多癥……”
而這些令父母頭痛的孩子,在出生前本沒有任何辦法檢測出來。
時曄扭頭看向江知念,眼神帶著淡淡的不忍:“如果你知道你的孩子可能會有問題,你會生下他嗎?”
江知念想到了剛才的那個自閉癥小男孩看向自己的眼神……
“我不知道……”好半天,江知念著肚子,吐出了這四個字。
時曄有些驚訝,他上次和江知念討論過妊娠高的問題,他以為按照江知念的理程度,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這個孩子。
可是給出的答案竟然是「不知道」。
江知念苦笑:“我現在是被孕激素挾持的狀態,如果在有生命危險的前提下,我可能還能保持理,現在我沒有任何死亡的威脅,我的大腦無法允許我做出理智的決定。”
懷孕的對孩子的意會隨著孕激素慢慢發展到巔峰狀態,的心,父係一方是無法理解的與同的。
時曄隻是用力握住了的手:“別生。”
他看向江知念:“我替你做這個決定,一個有問題的孩子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讓他的家人苦。”
這個孩子也許懵懂無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對家人來說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但如果他能明白,也許他也不會願意來到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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