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天氣很好。

    江知念迷迷糊糊地翻了個，發現時曄睡過的被窩冰冰涼的，應該起來有一會了。

    坐起環視一圈帳篷，沒人，是去晨跑了嗎？

    江知念穿著睡來到帳篷外，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一眼就看到了鍛煉回來的時曄。

    “這附近有可以跑步的地方嗎？”

    “嗯，沿著山道有修一條塑膠跑道。”

    他摘了頭上白的發帶，進帳篷拿了洗漱的東西，準備去洗漱區洗澡。

    “已經有早餐了，你一會洗漱完先去吃咱飯，我稍微晚一點過來。”

    “好。”

    江知念回帳篷裏換了服，獨自去了餐廳。

    說來也巧，路上正好遇到了隔壁帳篷的那一家子。

    小男孩在緒可控的狀態下看起來還算乖巧，隻是總是左看右看的，像是注意力很難集中的樣子，被爸爸拉著手臂。

    媽媽牽著小姑娘和江知念打招呼：“昨天晚上是不是吵到你們了。”

    指的是小男孩在帳篷裏吵到了半夜還沒睡的事，江知念笑了一下：“沒事，我們睡得也晚。”

    不想再讓這個盡折磨的母親更增加什麽愧疚。

    到了餐廳，小男孩很乖地坐在位置上玩著手裏的餐，除了眼神有點飄忽外，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麽太大的不同。

    江知念收回目，不再去關注那個家庭。

    時曄來到餐廳，坐到了江知念的對麵，發現了江知念的心不在焉。

    “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

    江知念搖頭：“沒有，你說的是對的，我隻是……有點擔心下周的中期唐篩。”

    中期唐篩一般在16周開始，通過的方式檢測唐氏兒和其他染異常的風險。

    時曄握住的手安：“別擔心，一般nt低風險的，中唐問題都不大，隻是一項常規的檢查罷了。”

    ……

    吃完早飯，兩人去湖邊散步。

    “沒想到有這麽多人一大早就來釣魚。”營地在一個天然湖邊，很多人在這裏支著魚竿釣魚。

    江知念笑道：“我以前一直以為隻有老爺爺才喜歡釣魚，沒想到還多年輕人的。”

    “想試試嗎？”

    江知念搖頭：“我沒那麽多耐心坐在那裏。”

    “很多人其實不是來釣魚的，隻是來釋放力。”他們盯著湖麵一不地放空，並且理直氣壯地用這種方式逃避家庭的煩惱。

    “我之前看一個段子，說有了孩子的男人更加熱加班了，他們其實是在通過這種方式逃避陪伴孩子。”

    不僅如此，有的人明明不在加班，下了班回家寧願在車庫裏坐半個小時，也不願意早點回家。

    時曄牽著的手，淡淡道：“其實這個世界上的大部份人都是在隨波逐流的。”

    到了時間就結婚、生孩子，既沒想清楚為什麽要結婚，也沒想清楚為什麽要孩子。

    等孩子出來了，再開始後悔怎麽養起來這麽費勁，於是像個孩子一樣開始逃避，將養育的責任轉嫁到妻子、父母上。

    江知念看向時曄：“那……你呢，你想清楚了嗎。”

    從時曄出現在的生命中開始，他的每一個決定似乎都做的很快，很迅速。

    他真想想清楚了嗎。

    時曄輕笑：“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太晚了嗎？”

    “問問嘛。”江知念手咯吱他的腰，“快點回答我。”

    時曄轉把人捉住，控製在懷裏，拍拍的頭：“我不為自己做過的決定後悔。”

    後悔隻是耗而已，做了決定就去承擔。

    江知念親地攬著他的腰：“我也是，我也不後悔。”

    ……

    湖邊散了一會步，兩人回到帳篷裏。

    時曄接到了周泓生的消息。

    「時神！玩得怎麽樣，開心嗎！」

    「嗯，謝謝你的車。」

    「不客氣，打擾你們二人世界，是因為你上次讓我查的那個造謠的ip有線索了。」

    對麵發了一個文件包過來，時曄解打開。

    「這些造謠的ip本來都是水軍公司用機搞出來的，很難追蹤，但是前幾天，其中一個ip我懷疑切錯了號，黑完人後竟然隨即在論壇發了一個詢問兒園積分搖號的問題，雖然很快刪除，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然後我順著這個信息往後查，發現對麵是一個高奇的人，應該是水軍公司的員工。」

    周泓生把那個人的照片發了過來，時曄放大看了看，發現竟然是過年逛集市的時候，那個走丟小孩的父親。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對江知念那麽關注，原來是黑多了心虛了。

    「知道了，剩下的我會理。」

    時曄收起手機，把這件事同步給了江知念。

    江知念有點震驚：“你說，以前大學那些罵我的人，不是因為真的討厭我，而是被人雇傭的，專門來罵我的水軍？”

    時曄之前沒把這件事告訴江知念，就是覺得不一定能追查到的人，如果提前告訴，很可能讓白期待一場。

    “嗯，現在心裏有好過一些嗎。”

    這個世界上，不是真的有那麽多人在討厭。

    隻是被人心設計後，丟了輿論的漩渦，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中被刻意引導、裹挾著對實施了網絡暴力。

    江知念覺得有點恍惚，那些困擾多年的緒，原來隻是別人的惡意設計。

    “是誰……”是誰這麽恨。

    “給我點時間，很快能查出來。”

    江知念撲到時曄懷裏：“我覺得好不真實，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做這種事。”

    想起前幾天的快遞：“時曄，那些蟲子。”

    那些蟲子江濤查過了，很可惜，寄件的人是一個同城論壇上專門給異寵賣食的專業賣家，有人在論壇上下單，他就按地址寄貨。

    「買家很聰明，通過境外的第三方充值進行的代理易。」

    簡單來說，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不過，江知念的提醒，倒是讓時曄有了個新的思路。

    他給周泓生發了消息。

    「查查高奇所在公司的易往來，有沒有通過境外第三方充值進行的易。」

    如果能夠對得上，那就可以說明，寄蟲子的人和論壇造謠的人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