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剖腹產公立醫院不讓吧，之前那個醫生不是說你沒有指征，隻能順產嗎？”

    “私立醫院也可以剖腹產啊，我剛才問過護士了。”

    “私立醫院剖腹產行不行啊，萬一是什麽水平很差的醫生。”

    “不會，他們說剖腹產請的都是三甲醫院的產科主任來主刀。”

    “那醫療設備什麽的呢，萬一中途有點什麽事……”

    “呸呸呸，你會不會說話啊，剖腹產而已，能有什麽事啊。”

    “我覺得還是要再謹慎一點，我找人問問吧。”

    ……

    時曄一臉空白地抱著一箱紙尿走出了醫院大門，江知念在一旁捂著笑。

    “中個獎，這麽開心。”

    剛才講座結束後，產科主任親自出了幸運號碼，結果江知念這個從來沒中過獎的小倒黴蛋竟然運氣棚地中了一次，驚喜得整個人都激了，直到去工作人員那裏領了獎，看著時曄一個人抱著一大箱印滿了穿紙尿的小寶寶的箱子，才回過神來。

    怎麽說呢，這畫麵還有喜的，隻要看一眼就忍不住狂笑，把時曄都笑無奈了。

    “我已經想象出你以後給寶寶換紙尿的樣子了。”

    “你的笑點很奇怪。”

    “哪有，等等，你站著別，我給你拍張照片，等一下哈。”江知念掏出手機，無視時曄無奈的神，哢嚓哢嚓連拍幾張，然後拿給時曄看，“你看這個寶寶，還撅著屁，太搞笑了。”

    仔細看了一會，忽然指著紙箱上的圖案道：“時曄，你說為什麽外國小朋友這麽抗凍，溜溜的就穿個紙尿就能跑來跑去。”

    在國，就算夏天再熱，也一定要穿個肚兜，保護好小肚臍，甚至見過那種專門的護臍小圍兜，正考慮要不要也給寶寶做一個。

    “理念不同而已，在國外不管春夏秋冬，都是喝冰水的。”他之前去國外，在飯店裏甚至找不到一杯熱水，在國外沒有養的概念，自然也沒寒這種說法。

    “那哪種更好？”

    “沒有數據支持，不好說，都行，你決定。”反正這種過於細節的選擇，最終緩解的都是家長的焦慮。

    江知念笑著轉，正要說什麽，忽然“咦”了一聲，像是看到了認識的人，時曄跟著回頭，隻見一個著大肚子的人被人攙扶著走下了樓梯。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江知念拍了拍時曄的手臂，幾步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滿臉笑容地說了些什麽，然後微微鞠躬，像是在謝。

    時曄看著人的神，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欣喜，然後時曄就和那個人遠遠地對視了一眼。

    人點了點頭，笑著對江知念說了些什麽，然後江知念就和人道別，朝時曄走了過來。

    時曄發現人的目一直鎖在江知念的背影上，直到江知念走到了自己邊，才收回目，微微彎腰上了車。

    “好了，走吧。”

    “那個人是誰？”

    “我跟你提過的，我們福利院不是有一個基金會對接幫扶嗎，剛剛那個阿姨就是基金會的負責人，沒想到在這裏到了，我就過去打了個招呼，順便謝下之前幫小雨申請的專項手基金。”

    “你們關係很好嗎？”

    “啊？”江知念不解，“談不上好不好吧，就有時候回福利院的時候會遇到，不過之前有段時間沒來了，原來是懷孕了。”

    剛剛那輛豪車從兩人邊開過，車窗放下，人坐在車裏對著江知念微笑，又揮了揮手，時曄看著的側臉忽然眉頭微皺，這個人就是之前子癇前期院，但是死活不肯拿掉孩子保命的那個病人，怎麽又跑出來了。

    ……

    兩人到了家，時曄把一整箱紙尿拆出來放好，又把紙箱丟了去洗手。

    江知念洗完手湊過來道：“對了，你還記得剛才坐在我們旁邊的那對小夫妻嗎，你覺得……我是應該剖腹產好還是順產好？”

    “剖腹產在公立醫院是需要滿足指征才能生的。”時曄看一眼，“害怕順產？”

    江知念想了想：“其實有無痛的話，也不是很害怕，就是之前看新聞，說順產如果到難產，萬一寶寶窒息，會導致腦癱什麽的，有點擔心，覺得是不是隻解剖出來更安全。”

    時曄把人摟到沙發上，喂堅果給吃：“分娩時窒息隻是導致腦癱的一種原因，傳、不良孕期習慣、新生兒期染，都是有可能導致腦癱的，不過這是小概率事件。”

    江知念嚼著堅果，幽幽地歎氣：“時曄，你說為什麽剖腹產要指征才能生啊，這種事，讓產婦自己選擇不好嗎。”

    “一臺剖腹產手的費用，大概是順產的3倍左右，你覺得醫院為什麽放著錢不賺，非要控製剖宮率？”

    江知念想了想，的確覺得不合理，公立醫院的本質也還是要盈利的，放著錢不賺，沒道理。

    時曄慢慢解釋了起來。

    其實早些年是不限製醫院的剖宮率的，那時候剖腹產沒有指征也可以剖，再加上當時沒有無痛分娩這個概念，大部分的孕婦都被推薦選擇了剖腹產。

    但是剖腹產說得再輕鬆，本質也是一種手，需要一層一層切開皮，再切開子宮才能將孩子拿出。

    在這個過程中，隻要是手，就會麵臨手失誤的風險，或者手並發癥的問題，而且剖腹產產後，也要麵臨傷口染的可能，以及漫長而疼痛的恢複期問題。

    相比較而言，順產對產婦來說，安全較高，恢複也較好，雖然也會有腹直分離、盆底鬆弛等問題，但都是可以通過產後恢複進行修複的，從安全來說會更好一些，更何況近年來大力推行的無痛分娩，順產的驗已經比十幾年前好了很多。

    正是因為如此，相關部門才會選擇停無指征的剖宮產，限製醫院的剖宮率，本質還是為了保護產婦，至於有些人宣揚的，順產的孩子更聰明更健康，就純粹是母綁架了，不是蠢就是壞，或者又蠢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