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你晚上去嗎?”
阮瑜往瞿奕那兒看了眼:“他能不能約到還不一定呢,上次他就約過一次,沒約到。”
夜濃沒說話,往瞿奕那兒看了眼,剛好接到汪雨苼看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怎麼說呢,很是意味深長。
想到剛剛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夜濃心里又覺一陣惡心。
夜濃用胳膊輕一下阮瑜:“瞿總和這個汪總深嗎?”
“什麼深不深的,”阮瑜語氣里有不屑:“你沒看見我有點不待見他?”
至于為何不待見,夜濃沒有問,阮瑜也沒有細說。
沒坐一會兒的功夫,不遠傳來一聲——
“哥!”
齊冀興地猛一個轉:“你看見沒,我剛剛那球,絕對有200碼!”
聲音太過響亮,傳過來。
阮瑜皺眉:“不是說他是獨子嗎,怎麼還有弟弟?”
夜濃心里疑的也是那聲“哥”,上次在十二棟就看出兩人不淺,卻沒想到兩人竟然是稱兄道弟的關系。
所以那晚酒醉后的事,到底與他有沒有關系?
想到這,夜濃才后知后覺去細想他從汪雨苼手里截過球桿,又站后手把手教的目的。
是看出汪雨苼對不懷好意,給解圍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最后又為什麼只說他們是「鄰居」?
正想著,一道人影從面前掠過。
是瞿奕。
似乎是看出沈屹驍要走,瞿奕不再有猶豫,徑直走了過去。
“沈總。”
沈屹驍已經背過去,聽聲回頭,他立住腳:“瞿總。”
這一聲之后,他朝齊冀輕抬下:“去門口等我。”
齊冀看了眼瞿奕,慢了兩秒才走。
一共二十個打位的長廊本就客人不多,這會兒好些人都去了里面的水吧放松,更顯人影梳松。
瞿奕有禮有貌,口吻儒雅輕緩:“不知沈總晚上可有時間?”
“有事?”沈屹驍禮貌卻也冷清。
“想請您吃個便飯,不知可方便。”
沈屹驍沒有立即回答,視線越過他肩膀,掠過去一眼,像是在回想那人的姓:“還有那位......汪總?”
見他皺眉,瞿奕秒懂他意思:“沒有,是我個人想請您吃個便飯。”
沈屹驍視線又過另一邊,落到夜濃臉上。
“上次公事在,沒能應瞿總的邀約,這次我做東。”
他掛著清淡笑意的角深了幾分弧度:“剛好我晚上定了私廚,瞿總不嫌棄的話,就帶朋友去我那吧。”
瞿奕心有為難,但若是改換場他來做東,又擔心沈屹驍再次婉拒,短暫思忖后,他只能笑里含著一眼看盡的歉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下次沈總有時間,我再請沈總。”
沈屹驍看了眼時間:“七點,12棟12層,我先過去。”
說完,他淺淺頷了頷首。
“沈總慢走。”
目送沈屹驍幾步之后轉腳進了出口走廊,瞿奕這才下眼底漸生的篤定,轉回去。
阮瑜已經從休息椅上起:“怎麼樣?”
瞿奕朝點了點頭,看向也隨之站起的夜濃:“夜濃,晚上若是沒有其他重要 的事,可否陪我和阮瑜去沈總家吃個便飯?”
征詢里又帶有幾分不希拒絕的意味。
夜濃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瞿總,我晚上還有其他約會。”
瞿奕輕皺眉心,角卻是笑著的:“還真是被沈總說中了。”
“什麼?”
瞿奕下眼底明,朝笑了笑:“沈總篤定你不會去,還笑開我玩笑,說是若能說服你,是我的本事。”
在夜濃的困與不解里,瞿奕無奈搖頭:“沒想到沈總倒是會打趣人。”
什麼打趣,明明就是掐著人的肋拿別人。
正想著,看見瞿奕略有不解地皺了皺眉:“汪總好像是哪里得罪了沈總?”
阮瑜不知打球時的那點小曲,歪頭看他:“怎麼說?”
瞿奕看向兩米遠正在打電話的汪雨苼,“剛剛我問沈總晚上是否有時間吃個便飯的時候,他問汪雨苼去不去,那神,擺明了是不想他同行。”
“你不是說汪雨苼和他沒打過道?”
瞿奕緩緩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確定了,不過,”他低聲提醒:“晚上和沈總吃飯的事不要跟他說。”
阮瑜點頭:“我知道。”
這一聲之后,阮瑜挽住了夜濃的胳膊:“看在我的面子上,晚上你也一塊兒去唄?”
這些年,夜濃得了阮瑜很多的幫助,無論是工作中的提點還是生活里的照顧,但像今天這般開口帶著征詢與央求的口吻讓幫忙一件事,卻是鮮的。
何況那人的態度也很明了,就是借著幫解圍這事,讓登門道謝。
這要不去,真就欠了他一個人似的。
夜濃點了點頭:“知道了。”
此時的下沉庭院里,齊冀氣得把自己梳的男團發型都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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