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談了?”
沈屹驍一秒皺眉:“誰跟你說的?”
沒有立即否認,看來是真的。
齊禎問:“和誰?”
傍晚在電話里,齊冀已經跟他說了那個人的來歷,但他實在想不出這個「鄰居」從何而來。
畢竟沈屹驍一直以來住的房子都是一層一戶,哪來的鄰居?
見他不說話,齊禎又問了一遍:“問你話呢。”
沈屹驍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
齊禎嗓子里一噎:“...不是,”他語氣緩和了幾分:“就是好奇。”
“好奇?”沈屹驍無聲地笑了笑:“有多好奇?”
就說這個電話不該打,就應該像齊冀說的,直接私下里查。
可他那個親弟弟可好,問名字不知道,問長相,說漂亮,漂亮的人這麼多,他從何查起。
齊禎換了個套話的方式:“還是不是兄弟?”
沈屹驍依舊不答反問:“是兄弟就得把我的私生活全部告訴你?你談的朋友,我有問過一個嗎?”
“咱倆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不是男人?”
可真是一張好。
齊禎都聽笑了:“但凡你這五年能談一個,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問你。”
“那你現在問完了嗎?”
不等齊禎開口,電話就被掛斷了。
齊禎看著手機屏幕,氣得腮幫子都繃了,當然不是氣掛他電話的人。
他一個電話飚到了害他啞吃黃連的始作俑者。
電話一接通,他就開始訓斥——
“你說你,名字名字不知道,地址地址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跟我說這事干嘛?”
齊冀也不是沒有脾氣:“你沖我嚷什麼,你本事大,你去查呀!”
“我去查?你以為我像你這麼閑?”
齊冀不接這鍋:“誰閑了,我也每天按時打卡的好不好?”
齊禎聽笑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天里,除了打卡的時候你冒個頭,其余什麼時間還能看見你?”
齊冀:“......”
“既然你這麼能跑,那行,這事就給你了。”
齊冀都聽懵了:“什、什麼意思,你、你該不會讓我去跟蹤我哥吧?”
“不然呢?”
齊冀直接炸了:“你瘋了吧,這要是被他知道,還不把我剁了?”
兩兄弟隔著一個天花板在那吵得不可開,而此時,四十多公里外的客廳,卻靜得針落可聞。
酪乖巧地窩在沈屹驍邊,偶有抬頭,但見主人睡得沉,它連“喵嗚”聲都沒舍得發出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在夢里,他看見了。
看見堅定不移地轉,看著的人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就快要看不見了——
他突然驚醒,眼皮陡然掀開,線乍亮。
不再是夢里的那個夜晚,沒有昏黃的路燈,沒有婆娑的樹影,也沒有。
只有一堵墻。
原來是夢。
夢里的畫面并不陌生,然而他已經很久沒再夢到過了。
一聲“喵嗚”聲傳來。
沈屹驍看向邊那團白,恍惚的神識漸漸清明,他攥的手也一點點松開。
酪睜著它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直到沈屹驍突然提了提角,才大著膽去嗅他上的浴袍,的,暖暖的,它一躍跳了上去,茸茸的腦袋在他心口蹭了又蹭,等到沈屹驍把手在它腦袋上,它這才安生下來。
沈屹驍拿起旁邊的手機想看一眼時間,這才發現有一條短信。
是夜濃發來的:「鑰匙放在門口了,謝謝。」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短信是兩個小時前發來的,也就是說十一點多才回來。
一頓飯竟然吃了這麼久,不知道的還以為跟哪個男人去約會了呢。
原本打算在出差前再見見,如今這麼晚了,想必是睡了。
沈屹驍抱著酪起。
鑰匙就放在門口的地板上,撿起時,被他托在手里的酪一躍跳了下去,見往對面跑,沈屹驍低聲音:“回來。”
大概是聽出他斥責的語氣,酪扭頭看了眼,又在原地站了會兒,也不知猶豫個什麼勁,最后才提著尾慢悠悠走回來。
沈屹驍低頭看它:“你這是想換主人了?”
像是不愿聽這個主人嘮叨,酪頭都沒抬的從他腳邊溜了進去。
沈屹驍站在門口,看了眼對面那扇門,默了幾秒,他掏出手機,點開那條這麼晚了本不該回復的短信。
*
看見沈屹驍發來的「晚安,好夢」,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倒不是中途一直沒有看手機,而是現在實在很去關注短信息,也不知怎麼心來突然想清一清信箱,這才看見那四個字。
但是再看一眼時間,竟然是凌晨一點多發來的。
不用想,肯定是半夜醒看見了的短信才回的,不然就他那秒回——
「秒回」兩個字讓夜濃眼波頓了一下。
他現在,怕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會秒回他的信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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