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直接兩字——
“不去。”
今天太打西邊出來,竟然說「還不到時候」。
祁孟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偏偏那人吊他胃口似的:“掛了。”
接下來的兩周,萊歐報上來的四次,共計的六個方案,都被打了回來,至于原因:立意不符,重做。
劉蘊被氣哭過一次,說從來沒遇到這樣的甲方,這哪是挑剔,本就是找茬。
這點,夜濃沒有否認。
盡管遇到過比這更加難以通的甲方,但像霧這種,不明確指出哪里不滿意,只說重做的,卻是第一個。
重點是,推翻的還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立意,立意都過不了,那后續的各種就沒辦法進行。
周五下午,阮瑜去了夜濃辦公室。
“晚上還要加班嗎?”
夜濃搖頭:“明后兩天不是周末嗎,今晚就不加了。”
阮瑜聽出來了,這是殺頭前給頓飽飯呢。
“要不要我去跟祁總聊聊?”
夜濃聽了直皺眉:“你要是為這事出面,那不顯得我們設計部太無能了嗎?”
“但是我聽曲姚說,你們三組的人已經怨聲載道了。”
“那沒辦法,對方總是周五給反饋,周三讓報過去,不加班萬一完不了怎麼辦。”說完,夜濃站起,了坐得有些僵直的腰。
“聽你這麼說,怎麼覺那邊故意不讓你們周末好過似的?”
夜濃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阮瑜不免嘆氣:“現在知道那個祁總有多難搞了吧,之前跟你說他喜歡蛋里挑骨頭你還不信。”
這兩天,夜濃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要說他蛋里挑骨頭吧,他卻連挑出的骨頭都不給你看。”
說得阮瑜都難以理解:“所以他這算什麼?”
“說不好,但從劉蘊的話里,我總覺得他這個人像是人格分裂似的。”
“人格分裂?”阮瑜輕笑:“那有點夸張了吧。”
夜濃可一點都不覺得夸張:“劉蘊說,每次報方案給他,他總是客客氣氣,等到反饋的時候,說的話就很難聽了。”
“這算什麼人格分裂,”阮瑜換了個詞:“頂多算是打一掌給顆甜棗。”
想起剛剛說要去找祁總聊聊,夜濃短暫思忖:“如果下周的立意還是不行,我就親自過去。”
下班的時候,曲姚來敲門:“夜總監,今晚不是不加班嗎,你要不要去看看房子?我給你又找了兩套。”
夜濃現在哪還有心神去想搬家這檔子的事,現在恨不得直接倒在床上。
“你跟房東約好時間了嗎?”
上周曲姚就找到了兩套很不錯的房子,但是因為夜濃加班沒去,放了人家房東鴿子,電話里曲姚無辜挨了房東兩句難聽的話。
這次吃一塹長一智,曲姚搖頭:“還沒有。”
“沒有就行,這事先放一放,等忙完這段時間再說。”
連續的加班,讓夜濃對今晚能在七點前回到家有種久違的興。
誰知車子停穩,卻看見對面車位里停了一輛銀跑車。
是上次沈屹驍借給開的那輛跑車。
隔著擋風玻璃,夜濃看著正前方的車牌微微出神。
從他出差走的第一天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這期間,一次也沒看見他,不僅他的人,還有他的車,都突然之間在的世界里消失了似的。
其中原因,夜濃不是沒想過,或許是因為把他刪除拉黑,他順了的意,不再打擾,又或者他本不在意個中原因,而是帶著他的朋友去了更好的住。
但是酪,他是不是一直都照顧在邊,還是說,他把它丟給了那個人......
想到這,夜濃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人家是男朋友關系,把自己養的寵給朋友照顧,有什麼不行的嗎?
夜濃別開視線,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
不知是適應了京市的冷冬,還是說最近穿得暖,這幾天,手腳已經沒那麼冰了。
從電梯里出來后,習慣地往左看了眼,門依舊是閉著的。
想到車庫里停著他的車,那他這趟回來......
后知后覺腦子里又出現他的人,夜濃眉心倏地一皺。
他回不回來,又或者回來做什麼關什麼事。
夜濃把臉一偏,頭也不回地回了家。
進門沒兩分鐘,管家摁響門鈴,說樓下有的快遞,如果需要可以送上來。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拿吧。”
下的外套沒有穿,夜濃只一件高領羊絨衫出了門。
門鎖從那次調靜音后就沒再調回來,“滴答”聲沒了,只有“咔噠”一聲門合上的聲音。
沒想去看那扇閉的雙開裝甲門,但一個抬眼,還是自然而然鉆進余。
然后就看見門口的地上多了兩個白盒子。
上面的logo,實在太好辨認,是一個只做駱馬絨的高奢品牌。
過去沈屹驍所有駱馬絨的衫外套都是這個牌子,包括那個冬天,上的。
而這家品牌包裝盒上的logo,男士是黑底白金,士是白底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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