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笑了笑，接到個電話，隨手接通下了臺階。

他當然不會稚到為這種事生氣，他雖也不懂也知道是炒作。只是，沒想到翌日還能看到和邢越那樣掃樓的視頻直播。

一開始掃樓地點定的是兩個地方——天正影業和東，後來為了加大宣傳力度，又加了一個樂達。鍾黎一早就接到消息了，心打扮過，換了比較休閒的棒球服，乘保姆車去了天正影業。@無限好文，盡在

「張嗎？」車上，邢越問。

他穿的是一黑，跟這一黑白相間的棒球服正好相得映彰，還像裝的。

鍾黎想了想，點點頭說：「有點。」

半小時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不止天正影業的不員工圍在門口，不路人都來湊熱鬧了，雖然拉了警戒線，很多保安在維持秩序，現場還是有些混。

鍾黎本來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很張的，看到這架勢還是忍不住張起來，掐了掐掌心。

「別怕，保持微笑就行了。被問問題也沒事，實在不會回答就微笑。」邢越顯然很有經驗，率先下去，替開道。

鍾黎連忙跳下去，跟在了他後面。

兩人高差明顯，一個高大英俊男友力棚，一個俏明艷玲瓏有致，站在一起實在是太亮眼了。現場閃燈不斷，員工都在尖。

因是直播，各大視頻平臺上都實時播放著，下面一堆人化尖，要求親一點的互。

邢越將手搭在了鍾黎肩上，護著穿過人流。

現場的尖聲快要衝破屋頂。

二樓看臺上。

「這就是你給安排的發展路線？」容凌斜倚在欄桿上，手閒閒垂下。

徐懷沒想到他會過問這種小事，但看下面的場景，多也有些尷尬，輕嗽一聲說：「只是營業，這是劇播出後增加熱度和造勢的一種方式而已。」

「我不想聽這些，把鏡頭剪掉。」他將外套勾肩上，轉離開。

看背影都有些不耐煩了。

徐懷更加尷尬，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這玩意兒是實時直播。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估著他也就是隨口一句，發泄一下不滿罷了。

還不至於小氣到這份上。

-

鍾黎其實忐忑的，想過掃樓時可能會有一些親互，不過，肢接還是在想像之外。做遊戲的時候，有幾個一直起鬨，要邢越公主抱，邢越也不忸怩，直接把打橫抱了起來，當著大家的面兒轉了幾圈。

「黎黎是不是很輕，哥你抱著好輕鬆啊。」一個笑著說。

「是不重，看著嘟嘟的，好輕啊。」邢越回頭笑著跟說，「要多吃點兒哦。」

大家都看著呢，鍾黎也只好笑著回應：「一定一定。」

有人把這段剪了cut發到了微博上，一堆人點贊評論，一下子就給它頂上了熱搜：

# 鍾黎和邢越甜死了 #

「還以為是清純小白兔，原來是中央空調啊。」徐靳看到時就忍不住笑了，幸災樂禍地轉椅子，一雙長懶散地架到茶幾上。

容凌懶得搭理他，隨手將文件疊在大上看起來。

也就幾分鐘時間吧，他將之合上，原封不地扔回他桌上。

「什麼意思？」

容凌從煙盒裡撥一煙，瞥他一眼，眼中的輕蔑幾乎是毫不掩飾的：「投這項目，我不得虧得衩都沒了？真當我是傻子冤大頭啊？」

「不至於吧？這項目有這麼糟糕？」他翻給他看，煞有介事的，「我覺得還行啊。」

「哪兒來滾哪兒去，要麼去找老陸。」容凌都懶得給他眼神，點上煙。

吸一口，煙霧繚繞。

他臉不好看，甚至有些森森的。

真是多年沒見他出這種毫不避諱的神了，像是跟誰較著勁兒呢。

這人脾氣是不好，但他一向死要面子心比天高，就算是在幾個發小面前，也很這樣擺爛、不想裝。

徐靳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他是真的心不好，再不這霉頭，可裡還要討兩句便宜：「走了走了，瞧不上我找別人去。幾十年兄弟，就這？」

「滾，麻溜兒地給我滾。」

徐靳出一串笑聲，大步離開。

-

鍾黎掃完樓回來都晚上8點了。站在大門外，本能地有點退卻，下意識手順了順頭髮才將手指按到指紋鎖上。

清晰的解鎖聲在四周響起，本能地閉了閉眼睛，然後才擰開了門。

進門時，跟做賊似的，將作放得很輕。

路過客廳時，抿了下，杵在原地沒敢吭聲。

客廳里的燈很亮，容凌疊著坐在沙發里，一隻手翻著一份文件，另一隻手夾著煙，將菸灰信手撣在旁的水晶缸。

那菸灰缸里已經有兩個熄滅的菸頭了。

空氣淨化在不停運作著，空氣里還是有一些嗆人的味道。

鍾黎不敢去看他，直覺今夜的氣氛不太尋常。往常，他一般不會在屋子裡菸。

就這樣像只小鵪鶉似的站在那邊，像是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似的。

約莫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終於看完那份文件，「啪」一聲合上扔到一邊，抬眼時輕飄飄地問：「還知道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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