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鬧了場小小的冒, 好幾天都躲在暖氣充沛的屋子裡。

容凌趕在大年夜之前把工作都結了就過來陪。

那天他代表一子公司去滬那邊簽了個造船合同, 據說金額非常可觀，且是關於PCTC項目的，可他回來時黑著一張臉，連著幾個電話都在罵人, 罵主管罵項目團隊罵接速度用詞之犀利直接讓鍾黎開了眼界。

甫一回頭, 他就看到裹著羽絨服杵在那邊, 一張白白小臉, 懵懂地看著他。

不知怎麼他就啞了火, 甚至還有些臉燒。

他咳嗽一聲把電話掛了，先發制人，問生病了為什麼不待在屋子裡。

鍾黎可能是病糊塗了, 當時都沒反應過來, 被他給問住了。

他理所當然地教育了一通, 把抱回了房間裡。

腦袋一沾上的枕頭, 鍾黎的思緒就更加混沌了, 著他，手地上他的臉, 他的眉眼。

他抓了的手，含一縷薄薄的笑：「幹嘛？」

臉蛋紅紅的，分明沒有發燒, 卻覺表的溫度在不斷上升。

容凌折返客廳去拿了溫度計, 替量了量。

數字出現那一刻，他瞇眼打量了兩秒, 又看向：「沒發燒啊，臉怎麼這麼紅？」

他眼底的調侃不要太明顯，連眉揚起的弧度都是壞壞的。

這人大多時候很斯文，不過，他調戲的時候也是很斯文的，但不代表他不是一個壞人。

以前覺得他怎麼說都跟壞人不搭邊，現在覺得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

這種印象，已經在日積月累的相中深固，怎麼都改變不了了。

鍾黎撇開腦袋不搭理他。|

他又接到個電話，去了窗邊，鍾黎背過去準備小憩會兒。

他高大的軀沒什麼預兆地從頭頂落下，就單手支在枕畔吻著。

像品嘗一道豆腐，細綿，回味悠長。@無限好文，盡在

鍾黎主摟住他的脖子回吻他，聲音好聽，催人生，容凌狠狠吻著，索得更猛烈。

力道之大，床榻都往下陷落了一大塊。

「徐靳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壞話？」他吻的時候不忘「供」。

表是平淡的，但一雙利眼直勾勾的，得心虛不已。

鍾黎覺得他這人有時候確實悶得很，有些事兒不肯直言，偏要拐彎抹角地問。

這種時候，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但這種時候，其實越不容易說謊。

別看他有時候那麼離譜，頭腦是極清晰的。他就是那種只要決定了，不管多離譜都會去乾的人，只要他想那麼做，完全不會顧忌別人的目。

被他這樣視著，鍾黎心跳比急鼓還快。

懷疑他是故意的，事實證明，他就是故意的。

這何止是供啊，就趁著迷濛求的時候故意問這種事兒。

有點慪，一開始還不想回答，可他的目太灼人，避無可避，只好咬著否認：「沒有啊。」

「真沒有？」他顯然是不太信，笑著撥了撥混的頭髮。

的思緒也混的，仔細認真地想了會兒。

他笑：「這還要想？看來你和徐靳獨的時間不啊。」

不是聽不出他平靜語調下的諷刺，鍾黎悶悶，心也往下跌了會兒，不不願地解釋：「沒有，我跟他不怎麼聯繫的，除了拍戲。」

容凌沒搭，深邃的眉眼沉靜而平和，瞧不出喜怒。

鍾黎的心跳得更了，臉頰在他寬大糲的掌心，只有那麼一小瓣兒。

的臉看上去是真的小，杏仁眼兒原本是清澈無比的，此刻卻染上了別的。其實意時是最的，雪白的皮上泛起.熱的紅，雙眼迷濛，求而不得，喜歡他抱抱的模樣。

還喜歡他慢條斯理地吻著，他深沉的眸和窗外的夜一樣漆黑，不知何時也被雨淋了。

這樣的眼神讓人既害怕又沉迷，如漂泊的心找到一港灣，雖不明亮，卻足夠沉穩安定。

「容凌……」聲音在屏息中嚶.嚀，很奇怪，像是小一樣的聲音。

他手裡扣著的作紋不，也沒下一步作，只是那樣深深著，邊細細地吻著。

放緩了，他故意著的臉頰欣賞：「這麼喜歡？」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在心裡啐一聲道。

他抱的時候掙紮起來，不慎跌坐下來，有點吃痛。

他手往上撐托，臉一紅，就著那點兒力道本撐不起來，反倒在他手上，更坐不起來了。

他笑了一聲，拍拍：「坐好。」

像是老師見小朋友開小差時出洋相的戲謔眼神，包容，卻並不是包容，總覺帶點兒的教導。

鍾黎不願意被這麼調戲，也不願意被這麼小看。

可是這會兒實在坐不起來，便抬頭去看窗臺邊那一盆玉蘭。

閉了閉眼，回頭瞧見被夜染得深邃的鏡面玻璃上，一高一矮兩道對比鮮明的影。分明有挲的，不敢回頭，兩件澤不一的衫搭落在邊緣，往下，跌到地板上。

壁燈昏黃暗沉，模糊了窗外與室的，讓界限不那麼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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