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景，我們分手吧。”

 平凡熱鬧的街頭，虞兮的話卻像是冬日寒冰，直直地刺他的心臟。

 穿著簡單的鵝黃長，像是一束漂亮溫和的黃玫瑰，用從前那種疏離討厭的眼神看著他。

 傅流景輕：“你說什麼？”

 “我說，分手。”

 “為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本就不合適，和你在一起力太大了，我會失去爸爸媽媽，還有看好我的傅叔叔傅阿姨。”

 “虞家要破產了，我得幫他。”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雨水淋在他上，連帶著他的心也一起淋。

 他覺到深深的絕和無助，蒼白的張合：“那我呢？”

 “那麼多人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對不起。”

 “夠了，”傅流景厲聲打斷，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著，充滿恨意，“虞兮，我恨你。”

 傅流景從夢中驚醒，看著月灑在掌心，呼吸急促。

 夜風微涼，吹著額頭上的汗有些涼爽。

 夢醒后，那種痛徹心扉的覺還在，難過得讓人窒息。

 自從傅良哲提出那些要求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夢里的場景發生。

 休息室外就是辦公室，燈還亮著，陸崢睡在轉椅上，搭在辦公桌上，臉上蓋著一份文件，呼呼睡覺。

 環境不好，剛想翻整個人從椅子上摔下來，紙張紛紛揚揚到飛。

 陸崢坐在地上，拿下飄在臉上的紙，逐漸清醒了。

 看到站在休息室門口的傅流景：“哥，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累了就回去睡覺，別熬。”

 “沒事，”陸崢著摔疼的屁坐起來，“很快就能忙完了，這次傅家對不起你，老子一定要讓他們大出。”

 “傻傅良哲，不就是仗著自己得寵，有什麼資格欺負你。”

 陸崢邊罵邊爬起來繼續工作。

 誓要為他哥出口惡氣。

 余瞥到傅流景帶著外套和車鑰匙出門：“你去哪兒？”

 “隨便走走。”

 黑的大眾深夜在寬闊的街道上飛馳，速度極快，宛若黑夜中奔跑的獵豹。

 虞兮晚上也睡得不安穩，忽然，閉的窗戶開了一角，有風紗簾。

 微涼的風吹在臉上，像人溫的手要替平眉心。

 那雙

閉的眸子豁然睜開。

 看著床邊的黑影，虞兮瞳孔猛，尖出聲。

 但剛張開，干燥霸道的吻便落了下來。

 這是誰？

 半夜為什麼會出現在臥室里？

 虞慶生？還是傅良哲？

 死命掙扎，能用的招式全都用了，巨大的恐懼掐著的心臟，讓人不過氣。

 恐懼之下，本無法區分這個侵犯的人是誰。

 “你、你放開我，你是誰。”

 睜大眼睛想看，但房間里沒有，本看不清。

 來人沒有說話，淡淡的木質香混雜著煙味，虞兮混中抓住一清明：“傅流景？”

 奢是傅流景。

 “嗯。”

 傅流景低低應了一聲，隔著被子抱。

 腦袋放在心口，頭發剛好掃到下上。

 虞兮頓時就哭了。

 渾發。

 心大悲大喜，了所有力氣，但又升起另一憤怒。

 抓起傅流景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讓他嚇。

 不可原諒。

 傅流景悶哼出聲，卻沒阻止。

 需要發泄平緒。

 他需要疼痛保持清醒。

 直到里嘗到鐵銹味，虞兮才松開，推開他趴在床邊吐口水。

 打開窗，看到男人冷的面容，揚起手一掌扇下去。

 傅流景沒躲，扣住手腕，嗓音沙啞：“對不起。”

 “打疼了嗎？”

 看著掌心泛紅，輕輕吹了吹。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這麼嚇我，我剛才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僅想死，還想拉著人一起死。

 痛罵的話還沒出口，門口傳來敲門聲：“虞兮，你怎麼了？”

 那聲尖驚醒了其他人。

 虞兮臉一變，也顧不上罵人了：“爸，我沒事，剛才做噩夢了。”

 “是嗎？”

 虞慶生并不相信，但他也想不出虞兮大半夜尖是怎麼了，總不能是鬧自殺吧？

 “你把門打開，我進來看看。”

 他怕虞兮耍花招逃跑。

 虞兮心慌得一批，看傅流景還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心堵得很。

 指著柜：“進去。”

 傅流景躲進去，還丟了件外套給。

 上穿著輕薄的睡，沒穿bar，把綢的布料頂出荷花苞似的形狀。

 見人藏好，虞兮披著外套去開門，門口不僅有虞慶生，還有百悅和衛婉文。

 幾人的目使勁往房間里瞟。

 “沒事我要睡覺了。”

 “做什麼噩夢用得著發出那麼大的聲？”百悅試探問。

 的視線落在虞兮上，覺有些不對勁。

 虞兮蹙著眉，雙手環：“比如、你死了？”

 “虞兮！”

 衛婉文和虞慶生同時呵斥，眼神嚴厲。

 對詛咒兒不滿。

 “我不想說非要說，說出來又不高興，”虞兮撇，“倒不如放我離開，大家眼不見為凈。”

 虞慶生臉一沉：“不答應之前你哪兒也別想去。”

 砰——

 虞兮直接把門甩上。

 這是第一次給虞慶生和衛婉文甩臉。

 還爽的。

 虞兮關了燈，打開手機電筒，確定外面人走了，才道：“出來吧。”

 “說吧，大半夜干嘛要來嚇我？”

 思緒從鬼到侵犯者，天知道有多難。

 “做噩夢了。”

 虞兮：“……”

 這不是剛才的說辭嗎？

 傅流景走到床邊坐下，著眉心，他的心何嘗不是大起大落，從夢境到現實，分不清。

 “你做什麼夢了？”

 “夢到你要和我分手。”

 虞兮心里咯噔一聲。

 今天啥也沒干，腦子就閑得很，閑下來想了很多事，其中不乏分手這一條。

 但沒想到只是做個類似的夢就把人嚇這樣。

 騙人的……吧？

 只好安：“你想多了。”

 傅流景沒什麼緒起伏，聲音很輕：“但愿如此。”

 虞兮頓時有些心梗，其實自己也沒什麼底氣。

 “對了，你之前說恨我，我那時候救了你，你為什麼還恨我？”

 這麼多年，一直想不通。

 傅流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虞兮拿著電筒湊近一看，睡著了。

 踢了踢他：“別裝。”

 但人啊，永遠不醒一個裝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