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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早晨，外婆的手順利完。

只是麻藥藥效還沒過去，一直沒醒過來。

秦繡明顯還沒對昨天的提議死心，「寧寧，我都替你打聽清楚了，昨天那位裴總是京北來的貴公子，就他開的那輛車都是八位數起步，只要你能嫁進豪門，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別說了！」見周宜寧臉越來越蒼白，楊志忍無可忍，重重拍了下桌子:「寧寧不願意，你就別了。」

這句話，功讓秦繡算盤珠子崩了幾顆。

張了張口，對上丈夫那雙含怒氣的眼神，克制畏懼，:「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就現在欠著一屁債，兒子還怎麼去市里讀書？」

說到這，又看向一語不發的周宜寧，越想越生氣:「何況你還有這麼個要上大學的好外甥，哪一樣不花錢？」

楊志想反駁，提起錢卻徹底沒了底氣。

畢竟老太太手費，就能把家裡所有的積蓄花。

至於後續的住院費醫藥費……楊志閉了閉眼，愁容滿面。

「掉幾滴眼淚就能打裴總，肯定是你這外甥他眼了，」秦繡舊話重提，臉龐堆滿笑: 「孩就要放下段主出擊，等你拿下裴總，可別忘了我和你舅舅的養育之恩啊。」

楊志沒再反對。

……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贊同。

病房裡陷長久的沉默。

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周宜寧出聲:「舅舅，我會想辦法的。」

「你能想出什麼辦法？」秦繡眼白都能翻天，「我告訴你，除了搭上裴總那條線，你別無選擇！」

周宜寧沒理會的盤算，和舅舅打過招呼，轉直接離開。

出了醫院，拿出手機，給嚴可薇發了條信息:[微微……對不起，我家裡有些事，不能和你一起出去玩了。]

[假期開心。/抱/]

而後，把手機揣進兜里，目怔怔落在街道旁的梧桐樹上。

閉眼時，眼角悄無聲息劃下淚痕。

這樣一地的家庭環境，又怎能自私到讓裴京聞來涉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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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屋後，收拾好緒，刻意躲避裴京聞的消息，在樓下小超市做了幾天的臨時工。

結算那天，剛好是南中的人禮暨畢業典禮，學校充分給學生自由，允許他們穿自己的服。

六點多，晨從窗簾隙鑽進，裴京聞的電話恰好打來。

男生的嗓音低沉悅耳，讓有短暫的迷:「醒了沒？」

「……嗯，」從床上坐起，嗓音有些沒睡醒的喑啞:「怎麼了？」

又又乖。

裴京聞忍住心頭幾不可查的燥熱。

他問得很直白:「什麼時候來學校？」

這兩天的低沉，周宜寧本都找好了不去的藉口。

只是他這樣問，不知是不是縱容自己，到邊的謊言怎麼也不了聲。

……就當，最後再見的年一次。

也可以當面祝他前程似錦。

最終，輕輕應道:「……一會兒，我收拾一下。」

「行，」他心很好，低聲說:「我等你。」

「好。」

掛斷電話，著腳走進浴室，冰涼的水流，才讓險些放縱的思緒清醒過來。

忍住呼之出的眼淚，懊惱自己的不爭氣。

對鏡把長發披散下來，換上那條捨不得穿的子，挎著單肩包出門。

就在心頭思緒萬千時，一條胳膊忽然橫在面前，堵住的去路。

「這麼久沒見，變這麼漂亮了？」男生朝吹了聲口哨，「要不要哥哥捎你一程？」

看清眼前染了黃、邊煙霧繚繞的男生，好半晌，周宜寧才想起他。

「徐耀？」擰眉，不著痕跡躲開他的，「你在這幹什麼？」

從租了徐的房子，徐耀就對頤指氣使，但第一次月考轉出實驗班後

，見了面也是躲著走。

猝不及防撞見他，周宜寧心尖一跳，眼裡全是對他的牴。

「等你啊，」徐耀吐了口眼圈，近一步，「周宜寧，我看上你這麼久，不如今天從了我？」

語氣輕挑的一句話，跟開玩笑一樣。

周宜寧不著痕跡後退，並沒搭話。

「看不上我？」他笑出聲，視線落在寫滿抗拒的臉上，「這是準備投進裴京聞的懷抱了？」

周宜寧躲在後的手指，不自覺掐掌心。

幾秒過去，閉眼，「……你別胡說。」

「，就當我胡說，」徐耀後退一步，笑容耐人尋味，「不過你最好別癡心妄想。」

見周宜寧終於抬眼，徐耀來了興致，「你知道裴京聞從小在哪長大的嗎？」

「課本總看過大會堂吧？」他又點了煙，「他家跟大會堂一條街。」

周宜寧:「……」

雖然早就知道和的差別很大，這一刻難免又到震撼。

「能在京北會堂橫著走的爺，憑什麼看得上你呢？就你這臉蛋材，京北多的是。」

「那些富家爺，高考只是跳板，誰不想出國鍍層金呢？」徐耀不懷好意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知道裴有你這麼個連醫藥費都掏不起的朋友，會被京圈的那些富家子弟怎麼嘲笑嗎？」

字字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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