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麽,全都是為了把找回來。
結果好不容易一見麵,差點被給廢了武功。
阮清又急又委屈,“殿下,你剛才又不吭聲,我以為遇到了歹人。”
“你遇到歹人你不會啊,你還,還刺激……”謝遲這會兒總算好點了,便開始罵人,“剛才若不是孤認出你,你早就被赤練一刀給剁了!”
“殿下……”阮清拽他袖,著嗓子求饒,“您別生氣了,您還疼不疼啊?”
“你說孤疼不疼?孤就不該來救你!孤剛才就該把你塞進炮筒裏去,打到海上去喂魚,孤……”
他正罵著,赤練和朱砂聞聲打著火把過來了。
他借著火,看見阮清那副狼狽模樣,頭發是的,漉漉在臉上,半邊臉蛋上全是噴濺的跡,上裳也沒件完整的,頓時罵不下去了。
“你怎麽把自己搞這副鬼樣子?”
阮清苦著臉:“我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
“以後還敢不敢跑了?外麵好不好玩?”他還兇。
阮清隻好嘟著,他一點點袖,晃他,“我知錯了。”
下次還敢不敢,也不好說。
“說吧,殺了幾個?”他就知道沒那麽老實,但是沒想到能滿臉是。
阮清掰著小手指頭數:“一、二、三、四、五……,大概五個。”
“大概?”
“我臨走時給他們的水裏下了毒,不知道那一缸水,到底能不能毒死人,能毒死幾個。”
謝遲:……
“哈哈哈哈……!你還真不愧是孤的人。”
他氣順多了,但是還躺在懷裏不起來。
“殿下啊,你還疼不疼啊?”
“換你作男人,孤頂你一下試試?”
“不要了呢……”阮清推了推他,聲音又細又,“待會兒給殿下好好啊,別生氣了。”
謝遲:“幫孤檢查一下還能不能用。”
阮清的臉一陣紅。
你可真不要臉,這麽多人呢。
赤練那幾個,撐著火把,忍著笑,訓練有素地轉過去,背對著這倆。
這會兒,地板上傳來鐵靴的咚咚聲,來人倒是一點都不避忌,連悄悄地走路都不會。
“殿下,船上的人全殺了。”是宇文洪烈的大嗓門。
阮清全都是一,把謝遲推起來,背過臉去,不想見他。
但是,宇文洪烈帶人走到近前,一看眼前這形,看了朱砂一眼。
嫂子抓到了?
殿下怎麽坐在地上?
朱砂給他提膝比劃了一下。
宇文洪烈頓時樂了。
“行啊,嘿嘿嘿,嫂子還真是對咱們哥兒幾個一視同仁。殿下,還行不行啊?”
他肚子裏這口氣,總算舒坦了。
謝遲:“孤何時與你一視同仁?你滾!”
宇文洪烈嘿嘿笑,不滾,“殿下吩咐吧,咱們接下來幹什麽?”
他一個陸上騎馬打仗的,現在在海上船,極了。
朱砂:“上島,燒!殺!”他擼袖子。
謝遲瞪了他一眼。
朱砂尷尬咳了一下。
殿下又要罵他燒上癮了。
謝遲給阮清扶起來,手臂沉甸甸搭在小肩膀上,順手臉蛋兒:
“既然沈玉玦這麽,孤就送他一個大大的刺激。”
阮清:……
他還跟記仇呢。
謝遲:“升帆,起錨,轉舵,換旗!”
“遵命!”
所有人四散,各自去幹各自的事。
阮清被謝遲得直不起腰,瞪大了眼睛,“殿下,你要海神號?”
“什麽?難不難聽?孤這征用,充公!從現在開始,海神號歸屬我大熙朝!”
阮清扶著他去找個地方歇著,謝遲不好好走路,全靠一個人撐著,兩人走得歪歪斜斜。
“可是,這麽大的船,靠這幾個人,完全運作不起來。”
“你不算人?”謝遲還有空用手指彈腦門。
“我……我手無縛之力,能幹什麽?”阮清被欺負地跟個兔子似得,老老實實地。
“什麽活兒最難幹,就讓你幹!”謝遲咬牙切齒。
他這些日子,隻要閑下來,腦子裏就在琢磨,抓到後,到底要怎麽收拾死才能舒心。
可沒想到,剛見麵,還沒說上一句話,就差點被廢了。
毒婦!
……
此刻島上,已經翻了天。
沈夫人每餐照例有人先嚐一口,僥幸沒有吃晚飯。
但是,喝茶了。
茶水的毒不強,卻也足夠臥床不起,頭痛裂,幻象頻出,吐得黃疸水都倒了出來。
沈玉玦這晚在查黑寡婦的死因,沒有與後宅一同用飯,倒是無礙。
他迅速控製住混場麵,各都分派了人手,很快就發現,阮清不見了。
鬆煙還急得扇自己的,“出事時,我還見過在那小院裏,誰知我一走,這……這就著火了。”
火場裏,兩被抬了出來。
火被撲滅的快,其中一上,落英上珍珠織的雲肩已經與附著為一,顆顆珍珠焦裂,一即碎。
沈玉玦冷漠看了眼,“不是。”
沒有半點掙紮的跡象,是在著火前,就已經死了。
那麽一個敢在黑夜中的戰艦上迎著風飛舞的人。
絕對不會這麽容易死了。
很快,島上的醫師上前,“公子,全都驗過了,是銀盤蛛之毒。”
可是,黑寡婦已經先一步死了。
的蜘蛛也很快被人捉住,理掉了。
毒從何來?
但是,細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阮,清。”沈玉玦一個字,一個字,念了一遍的名字,昨晚傷的手,開始不控製地劇烈抖。
給他心包紮的棉布還在,他都沒舍得!
到底一個什麽樣的人,昨夜還與他主示好,小意溫,轉臉就痛下毒手,殺他全家!
“無可去,搜島!”
正說著,有人匆匆奔來,“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海神號升帆了!”
所有人大驚!
他們的人都在島上,隻留了二十餘名船工在船上,戰艦怎麽會突然升帆?
“備火箭!上船!”
沈玉玦第一時間朝著海岸衝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個時候乘小船去追,本追不上。
“把箭給我。”
沈玉玦獨自一人沿著海岸的方向,提著長弓,追著海神號的方向,直到高高的海崖之上。
足夠的距離,足夠的高度。
他將箭橫咬,單手點燃,之後,上弦,拉弓,瞄準海神號的巨大船帆,指尖一鬆。
嗖——!
一道火,從山崖高出,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形,正中中央巨帆!
海神號起火了。
島上的人,一陣振。
沈玉玦立刻重新點燃第二支箭。
第一支,隻是拖延船離開的速度,調整船的角度。
而第二支,瞄準的卻是火炮艙!
他知道從哪裏,可以引整艘戰艦。
海神號是他的,就算是炸了,毀了,也絕對不能拱手送人!
數年的心,幾乎是一輩子的榮耀。
海神號一隻主帆著火,果然在海上偏離了角度。
就是現在!
沈玉玦沒有半點猶豫,搭弓,上弦,瞄準,出!
嗖——!
第二道火,劃出完全不同的弧線,直衝下方炮彈艙。
就在所有人都在替海神號惋惜時,那燃著火的箭,突然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同時,船上一聲響,火箭便如被一大力迎麵痛擊,頓時折了水中。
閃電永遠比雷聲先到。
沈玉玦立刻想到,有人用了火銃,對掉了他的箭。
但是,他站在山崖上,並沒有躲避。
火銃的程,遠不及長弓。
對方的火銃對他構不威脅。
可是,下一瞬,他就看到,迎麵黑暗中,一道犀利的寒破空襲來,直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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