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時公主看了他一眼，見他神冷厲，卻莫名地臉紅了，委委屈屈低頭，恭謹行禮，“惜時，見過大熙朝太子殿下。”

    死士這次不用謝遲問：“殿下，這位公主，的確是宇文將軍從十餘位東公主之中，挑……挑了半天才選中的。”

    謝遲：……

    他飛快看了阮清。

    阮清就站在一邊兒，冷眼瞧著，麵上沒有任何緒。

    宇文洪烈拍拍謝遲肩頭，將他拉到一邊，卻嗓門不小：

    “老六，我為了防止東老頭兒出爾反爾，一個王子不夠，可是特意跟他要了最麗的惜時公主作為禮獻給太子殿下，將來公主生下流淌謝氏脈的崽子，就會立刻送回東，繼承王位，從此，東與大熙，歲歲朝貢，濃於水，萬載綿長！怎麽樣？我厲不厲害？”

    謝遲想一腳把他踢海裏去。

    “送惜時公主回去，王長子留下。”

    “殿下，我不能回去！”惜時公主撲通一聲跪下，哭了。

    隨的侍也跪下，“求太子殿下開恩，我們公主不能回去了。”

    “如何不能？”

    “殿下不知，我東國素來禮法嚴明，待嫁子更是不得隨意與外男接。如今公主已經被吾王送上了殿下的船，就是殿下的人，若是再被送回去，便連街邊的一隻敝履都不如，唯有死路一條！”

    謝遲狠狠瞪宇文洪烈，“你幹的好事。”

    宇文洪烈卻樂得他在阮清麵前上不去，下不來，“我幹什麽了？自古以來，男人打仗，除了攻城略地，為的不就是財寶？”

    “喜歡死，那便讓去死，扔回去。”謝遲對於自己不想要的人，誰也沒辦法強塞。

    “殿下息怒。”阮清站在一邊兒看了半天，終於開口了。

    抬手，用小拇指將眉邊一綹發輕輕掠開，不經意間的舉，即便此刻著簡樸糙，也有種說不出的態風。

    “殿下，自古以來，搶到手的東西，從來沒有還回去的道理，何況以公主之為質，名字已經寫在國書上了，若是就這麽送回去，豈不是讓人以為，咱們理虧了？”

    現在與三年前截然不同，無論心中想著什麽，口中都是一貫聲語，有時候連謝遲都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麽緒，也弄不清楚心裏在想什麽。

    “那便給你置。”

    “是，殿下。”

    阮清來到惜時公主麵前，目稍加打量，之後微笑著溫和道：

    “惜時公主願以一己之，遠赴異國，平息幹戈，全兩國之好，令人佩服。隨我來吧。”

    惜時給侍扶起來，見謝遲沒有再把送回去的意思，便知麵前這個人說話還管用。

    但是，見阮清雖然眉眼五甚是致，卻隻是隨意束發，又用布巾包了頭，臉蛋兒因為連日被海風吹拂，缺乏保養，有些糙泛紅，再加上一布短打扮，不像什麽有份的人，倒像個船上的使丫頭。

    “你是……？”惜時實在捉不，忍不住問。

    阮清回眸一笑，“亡夫與太子殿下有金蘭之誼，殿下念舊，私下裏喚我一聲嫂子。”

    謝遲：……

    他聽見自己牙子磨得咯吱咯吱響。

    宇文洪烈捂著，躲去一邊兒，樂得顛兒顛兒的。

    惜時與侍暗暗換了一下眼。

    原來不過是個寡嫂。

    之後，東國又用小船，送了三十多船金銀珠寶，本國珍稀特產，老王才在碼頭，含淚揮別一雙兒。

    海神號揚起九隻巨大風帆，帶著一戰火中留下的斑駁痕跡，調轉船頭，海灣口，六大世家的戰船左右開列，讓出一條道來。

    凱旋。

    ……

    船使出東海灣，進外海，便算是平安了。

    阮清安頓好惜時公主後回房，要了半桶熱水，正解著帶，想拭一下子，換套幹淨裳，就聽後的門，咣地一聲重響，被人給踢開，又砰地關上。

    “嫂子，你對這兩個字，很是不是？”

    謝遲從後麵狠狠勒住的細腰。

    “殿下不是也對‘流氓’兩個字很用？”阮清想掰開他的手臂，卻本掰不。

    吃醋了。

    謝遲興地狠狠咬了臉蛋一口，手上開始解裳，“孤一向如何流氓，怎麽流氓，你心裏最清楚。”

    阮清卻死死拽住裳，不給他。

    “阿徵，我們剛離險境，你別鬧。”

    謝遲才不管，在耳畔吹著灼熱的呼吸：“鬧什麽鬧？憋了多天了？就忍著這麽一火，追著東國的黑船往死裏打時，隻想著大獲全勝時如何狠狠幹你！”

    他把跟憋著的火，都撒在東艦隊上了。

    阮清聽著都全一。

    這得多大的仇？

    今天莫不是得給他玩死。

    “殿下，不是剛得了新人？不想試試嗎？”勸道。

    “試個屁！”謝遲手上一狠，掐著的腰，將丟在床上，“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讓宇文洪烈代孤下去，何至於弄了個哭哭啼啼的人回來。你若不攔著，我早就將丟進海裏喂魚！”

    阮清一雙小手，推在他迫過來的膛上：

    “可是殿下遲早要有許多人開枝散葉。莫要說太子妃，將來的三宮六院，明年大朝會上，皇貴妃娘娘還等著殿下聯姻呢。”

    謝遲忽然想到，他從京城離開時，母妃所說的那個南啟國公主已經到了。

    他一方麵是出來重組水師，尋沈玉玦晦氣，一方麵是找阮清，但是還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躲南啟那個雀翎公主。

    “阿阮，你專門掃孤的興致是不是？”

    阮清笑推他，“是船上淡水寶貴，已經許久沒有認真沐浴了，殿下再熬幾日，等靠岸了，阿阮好好服侍你好不好？”

    謝遲撐著手臂，籠罩在上方，盯著，半晌也沒什麽作。

    他也好久沒正經沐浴過了。

    莫要給嫌棄了。

    他眸子微微了一下，“暫且饒了你。”

    “殿下是知道心疼人的。”阮清一隻手撐著床，開心目送他離開。

    每次都沒完沒了的，自然是能躲一次是一次。

    誰知，謝遲經過打的那半桶水時，又停住了。

    他回頭，瞇著眼一笑，“半桶水，咱們倆用，也夠了。

    阮清：……！

    明亮的眸子，都頓時蒙上一層水霧，剛剛升起的快樂，瞬間就沒了。

    “殿下，半桶水本不夠。”

    可是，謝遲本不聽說什麽，彎腰，一手拎了水桶，大步回來床邊，一手將人從床上抓下來。

    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阮清想跑都已經沒得跑了。

    被他抓著小胳膊，掄了個圈兒，後腰撞在桌邊，被牢牢抵住。

    “嫂子，幾天沒沐浴了？孤幫你好不好？”

    他說著，拎高那半桶水，緩緩倒下，水流拉一條細線，嘩啦啦全澆在兩人腰下相抵之間。

    阮清還在心疼那點兒水，“殿下，省著點，留一半。”

    求著求著，腔就變了。

    他是懂得怎麽折磨的。

    謝遲將漉漉的袍子一掀，撞得連人帶桌子天搖地晃。

    “嫂子，你說，你喜不喜歡孤這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