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跟著阿阮出去的,這會兒忽然回來,定是阿阮出事了。
“父皇,兒臣與舅父誤會頗深,隻恐在這兒再待下去,圖惹您生氣,兒臣先行告退。”
謝肅安看出沈長風似乎有事要單獨跟他講。
他也樂得搞那一套製衡之道。
太子與母族鬧翻了,對他來說是好事。
況且,今天一大早,他已經因著謝遲無視統,酒後在尚儀局留宿的事,將他狠狠罵過一頓了。
“行了,你去吧。今日朕與你說過的話,你要好好反思。”
謝遲眸子沉了一下。
謝肅安將他罵了一頓,順帶著否決了阿阮東宮之事。
若不是沈長風求見,他剛才或許服個,還能求一求。
現在,這件事又要擱置下來。
謝遲冷冷看了沈長風一眼,告退,走了。
沈長風抄手站著,等他出去,殿門關上,才道:
“皇上,草民此番見駕,一來告罪,二來,是有要事,祈求陛下。”
“何事啊?”謝肅安眼都不抬。
“皇貴妃娘娘,不宜為後。”沈長風開門見山。
“哦?”謝肅安抬眸,“為何?”
沈長風恭敬道:“自古有‘子貴母死’,元皇後薨而太子立,董後娘娘生前,亦是膝下無子,方能端坐正宮。陛下仁厚,格外偏皇貴妃娘娘,不忍太子骨至親相隔,已是皇恩浩。但,草民鬥膽,仍代沈氏一族,向陛下請命,皇貴妃娘娘,不宜為後。”
然而,謝肅安不搭他那個茬兒。
“封後大典在即,此事無需再議。”
但,沈長風卻意外地堅定,“陛下請三思!隻要皇貴妃不為後,我沈氏願再獻上西北三鹽田為供!”
西北的鹽田,產利巨大,三的鹽田,可抵國庫一年半數的鹽稅。
謝肅安盯著沈長風良久,忽然笑了一下,“長風啊,你是真怕阿在朕的手裏沒命啊?這麽多年了,也隻有你還在護著,可是從來都不知道。”
沈長風低頭,“草民護的,是沈氏一族,忠的是大熙天子。”
“嗯。”謝肅安沒再駁斥,那便是接了這個條件,“說吧,你還有什麽條件?”
三的鹽田,外加一半的丹砂礦,實在是太多了。
沈長風抬頭,“草民還有一個小小的不之請,希陛下能將在落英島縱火殺人的兇犯,阮清,由草民置。”
謝肅安眸中幽深,“準了。”
……
雙月橋,位於橫穿上京城的玉帶河上。
橋拱甚高,隻有兩隻橋。
到了夜晚,燈火映著河水,橋下倒影如一對雙生的明月。
阮清隨在崔鎮後,一步一步上了雙月橋。
而那一邊,沈玉玦也帶著梁雁止來了。
兩廂臨到橋頂,才相互看得到對方。
阮清在沈玉玦一臉的那一刻,二話沒說,果斷轉便要從橋上跳下去,卻被崔鎮回手,閃電般給抓了回來。
兩人的作,隻在一眨眼之間,但是已經嚇得對麵梁雁止先是一聲尖。
先是怕阮清跳水死了,接著又想到對麵那人就是躲了十年的瘸子表哥,頓時又啊嗚一聲,捂住自己的。
沈玉玦見此景,眸中一陣失,“阮清,你就這麽不願意見到我?”
阮清被崔鎮的手下死死抓住,譴責地看向崔鎮。
雖然沒說話,但是,眸子裏的,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果然之前在說謊!
堂堂清河崔氏的二公子,張騙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活該你一輩子是個死瘸子!
崔鎮餘裏,被阮清眼睛裏的恨意灼的有些麵皮疼,但是,他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沈明樓,你要的人,我帶來了,換人。”
“哼。”沈玉玦輕輕哼了一聲,甚是輕蔑,將梁雁止拉了出來,推了過去。
梁雁止害怕極了。
沈玉玦和崔鎮是從小打到大的。
他們倆當初一道在書院讀書時,每天打得飛狗跳。
沈玉玦罵崔鎮是瘸子。
崔鎮罵沈玉玦是小娘子。
雖然害怕崔鎮。
但是更害怕他倆在這橋上打起來。
於是,隻好乖乖地,一小步一小步,不願地挪向崔鎮。
崔鎮的人,也押著阮清,迎麵走來。
“不是,你們弄錯了,我真的不是梁雁止。”還想掙紮一下,走到一半又反悔了。
一想到要嫁給崔鎮,就怕得要死。
見過崔鎮小時候打人,那是真的下死手,往死裏揍。
此時,剛好梁雁止與阮清兩廂錯而過。
押著阮清的兩個崔家護衛突然相視一眼,一人押著阮清的手臂,一人則飛快抓了梁雁止,嗖地又退了回去。
崔鎮當即上前兩步,將兩人擋在後:“明樓,既然還沒弄清到底哪個才是雁止表妹,我就隻好兩個全都帶走了,抱歉。”
“崔鶴年!你果然不要臉!”沈玉玦一向為人世自詡君子,也知崔鎮心黑手狠。
但是,他沒想到他黑到這等地步。
“沈明樓,這兩個人,必有一個是我的未婚妻,一個是東宮的奉儀,無論哪個,都不該是你要得的。”
崔鎮將手裏的子在橋上一撐,擋住沈玉玦的人,“怎麽,許久不見,要打一架嗎?”
沈玉玦眸子一,不還口。
袖底鼓,直接手!
橋上,頓時打了起來。
梁雁止嚇得捂住耳朵,貓著腰,跟著崔鎮的人一路小跑。
就說表哥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喜歡打人,果然沒錯。
跟阮清被護送著,走到玉帶河下遊,一荒僻地,才停下。
梁雁止還長了脖子張,見沈玉玦的人沒有追來,知道崔鎮還是鎮住了。
鬆了口氣。
再看阮清,卻見一直在凝眉,一言不發。
過去安,“清清你別怕,雖然沈明樓跟你仇大,但是我表哥也是條漢子,他既然保了你,就一定會保到底。”
阮清抬眸,看了一眼:你又知道什麽了?
“額……”梁雁止嘿嘿笑,“我不是故意要探聽你跟別人的仇怨的,是被沈明樓的人抓了,塞進麻袋裏,他把我當你,什麽都說了……”
阮清:……
重新垂下眸子,一言不發。
現在本不是在考慮沈玉玦,而是崔鎮。
他既然知道是東宮的人,也沒有將送給沈玉玦,卻為何沒有放了的意思?
阮清的手心裏,全是冷汗,還死死握著臨行前從他手中奪過來的黑子。
終於,日落後,崔鎮來了。
顯然是已經打發了沈玉玦。
幾個手下迎了過去,“二爺,接下來怎麽置?”
“綁上石頭,淹死。”崔鎮吩咐,言語冷酷,如置一隻流浪貓狗。
梁雁止聽見,嚇得抱住頭一團,“表哥不要殺我啊——!”
可再眼去看,見崔鎮那幾個手下,本沒衝來,而是撲上去,將已經跑出十數步開外的阮清給抓小一樣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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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什麽,還要提審核後才能定下來,所以明晚的更新會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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