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

抬眸看向聞歌，眉眼間帶著澹澹的冷意。

“聞歌，這是我的私事。”

聞歌聳聳肩，“好吧好吧。”

他似是有些無奈的攤手，“我不問就是了。”

“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冒犯到護士小姐姐，還請您多多擔待。”

聞歌說著，緩緩低下頭來，連聲音都低落了幾分。

“都是我的錯，我惹護士小姐姐傷心了。”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一個人待在病房裡好無聊，我也想找人聊聊天。”

他說得可憐至極，甚至連一頭金髮似乎都暗澹了很多。

子句僂著，帶著幾分可憐的意味。

許是配音演員這一行帶給他很多經驗，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每一個停頓都恰到好，每一個重音都落在了它該落的地方。

若是換做其他人，此時大概已經心並且事無鉅細的將私事說個清楚了。

但此時的蘇念念卻沒有升起什麼同之心。

這是聞歌慣用的套路，但卻是第一次在聞歌上見到，又或者說，在現實中見到。

這幾天看多了很多關於躁鬱癥的病例，其中有個桉例就像聞歌這樣，擅於偽裝，他可以說很好聽的話，也可以裝可憐達到自己的目的。

犯病時也會惡言相向，用盡世間一切惡毒的詞語無差別的攻擊所有試圖靠近他的人。

蘇念念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等到聞歌自己表演完了，見依然不為所，癟癟說道：“無趣。”

他轉過去，背對著蘇念念，以這種方式拒絕了通。

蘇念念也沒有在病房裡久待，很快離開去了其他病房查房。

不過，沒有去404。

還算普通的一天過去後，蘇念念正準備跟席玉山彙報一下聞歌的需求，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想要敲門，卻聽到裡面傳出席玉山的聲音。

“蘇葉蕭……”

蘇念念手一頓，放下手來，近了些，試圖聽見裡面究竟說了些什麼。

辦公室，席玉山將手中的資料遞給陸墨瑾。

“蘇葉蕭說他有個大兒子蘇正謙。”

“這是我查到的資料。”

“國蘇正謙的有上千個。”

陸墨瑾翻看了一眼，隨後合上。

“目的。”

“幫我篩選一下。”席玉山說道，“我懷疑蘇葉蕭的妄想癥和他兒子的失蹤有關。”

“在我仔細詢問他大兒子的事的時候，他表現得極為激烈，出現了明顯的反抗緒。”

席玉山起，了個懶腰，“如果找到他大兒子，他病癥說不定能緩解一下。”

“‘零’的核心程式碼還在他手上，上面可催了我很多次了。”

他說著，一邊往門口走去，“你就當是為了蘇念念，幫我篩選一部分，剩下的我一個個去問。”

他順手開啟門，準備去一下廁所，剛一開門，就看到了蘇念念的影，他形一頓。

陸墨瑾見席玉山突然沒有了聲音，轉向門口看去。

猝不及防的，與蘇念念四目相對，眼神在這一瞬間在空中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