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將門關上，邁開腳步，朝蘇葉蕭走去。

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富有節奏的聲音來。

蘇葉蕭耳朵微，終於注意到了房間裡來了人。

他扭頭看了一眼，表似乎很平靜。

“是小禾啊。”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來陪爸爸坐坐。”

二爺，不，應該說是蘇子禾腳步一頓。

時隔十八年，他沒有想到蘇葉蕭竟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明明，他和小時候天差地別。

蘇子禾抿了抿，走到蘇葉蕭後，冷聲道：“當年為什麼拋棄我？”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

無數個午夜夢迴，他都想狠狠的質問他，當年為什麼拋棄他？

因為他高度近視子懦弱，不像是他們的孩子？

還是他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無意得來的產？

他太恨了，也太想知道這個答桉了。

蘇葉蕭像是沒有聽懂他說的話，又扭頭看向外面的月亮。

“小禾，今天月亮真好。”

蘇子禾慢慢蹲下來，住了蘇葉蕭的領子，手下用力。

“為 什 麼 拋 棄！”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問道。

蘇葉蕭似是有些茫然，他抓住蘇子禾的手腕，突然急聲問道：“你看到你妹妹了嗎？”

“小禾，你妹妹不見了。”

“你妹妹不見了。”

蘇葉蕭變得焦躁起來。

他掙開蘇子禾的手，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念念不見了。”

“怎麼辦？念念不見了。”

蘇子禾緩緩站起來，看著蘇葉蕭，一瞬間，竟是沒了質問的心思。

薇說得沒錯。

蘇葉蕭了一個神病。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蘇子禾本來以為自己會大笑出聲的，可此時此刻，他只覺到了無盡的荒涼與孤獨。

他深深的看了蘇葉蕭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轉離開。

夜更暗，大門開了又關。

楓花醫院好像又恢復到了從前的安靜。

————

幾天後的夜晚，終於看完席玉山給的催眠筆記的蘇念念試探的對陸墨瑾說道：“你想不想跟我聊聊？”

陸墨瑾剛開完視訊會議，聽到這麼說，抬眸看向，輕挑了一下眉。

“小乖寶想跟我聊什麼？”

“我們去書房？”蘇念念又說道。

陸墨瑾眼眸微閃，角勾了勾，應道：“好。”

兩人很快到了書房，蘇念念坐直了，輕咳一聲，“你躺著吧。”

書房裡只開了一盞桌燈，燈昏暗，勉強能看清陸墨瑾的臉。

陸墨瑾躺了下來，雙手叉，搭在小腹，大拇指挲著虎口，似是知道蘇念念想做什麼，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小乖寶。”他低低說道，“對你，我從來是不設防的。”

他放鬆了，任由蘇念念將自己代輕聲細語間締造的世界中。

耳邊似乎有風，鼻間縈繞著一澹澹的清香，是上的味道。

他的好像被雲託著，漫無目的的飄著，直到耳邊傳來悉的彷佛紮於靈魂深的聲音。

“你現在在想什麼？”

陸墨瑾勾了勾，雲好像停了下來，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歸宿。

緩緩的，他薄微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