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想逃離他
清脆的手機鈴聲在總裁室里顯得格外突兀,也打斷了張書的發言。
張書蹙了蹙眉,面不悅。
總裁倒是沖我和善地笑道:“沒事,你可以先接電話。”
我默默地把電話掛了,并調了靜音。
我是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總裁愿意給我這次機會去長,去學習,那是我的榮幸,也是別人盼都盼不來的。
我應該好好珍惜,不能讓他們失。
我沖張書道:“張姐,您繼續說。”
張書看了總裁一眼,然后沖我點了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
小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我將張書講的要點,還有話技巧都記了下來。
雖然會議只持續了短短一個小時,但是我覺益良多。
從總裁室出來的時候,我朝外面看了看,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我連忙掏出手機看。
可奇怪的是,手機上竟然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
我本以為我沒接賀知州的電話,那男人一定會一直打,就跟那天下午一樣。
可除了我拒接的那個之外,他一個都沒再打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我反而越心慌了。
坐上車,我一邊發車子,一邊給他回撥了過去。
可連著撥了兩次,他都沒有接。
也不知道他是生氣,故意不接我電話。
還是他已經在賀家忙了,沒聽見電話鈴聲。
我心里期盼著是后者。
這個點,霓虹燈亮起。
路上的車多,行人也多,我還堵了會車。
回到別墅的時候,都已經快八點了。
院子里靜悄悄,別墅里黑漆漆,儼然一個人都沒有。
我微微松了口氣,看來賀知州是已經去賀家了。
他一定以為我是故意逃避著不去賀家吧。
隨便他怎麼想了。
我收拾著包包下車,心想今晚賀知州不在,我可以多點時間來研究這個項目了。
然而我剛走到大門口,一蠻力忽然猛地扯住我,將我狠狠地抵在門板上。
我驚了一聲,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賀知州。
昏暗的燈下,他的臉鷙得有些駭人。
猩紅的眼眸里泛著明顯的戾氣和恨意。
我的心瞬間收,我驚愕道:“你……你還沒去賀家啊。”
他死死地按著我的肩膀,那狠勁,像是要將我的肩膀碎。
他沉聲開口,聲音冷如寒霜:“為什麼拒接我的電話?”
“對不起,我當時在開會,我……”
“開會?”賀知州森森地笑了起來,冰冷的笑聲中滿是譏諷,“你一個剛到公司三天的新人,你有資格去開會?唐安然,撒謊也要撒個像樣點的,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很好騙?”
“我沒騙你!我是真的……”
“閉!”賀知州驟然低吼了一聲,一拳頭狠狠地捶在我的耳側。
我嚇得尖,驚恐地看著他。
他微垂著頭,腔劇烈起伏,那狠的模樣,像是要弄死我。
“賀亦辰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極好的,像賀家舉辦這樣的宴會,他一定會早早地在場幫忙。
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
你剛剛,是跟他在一起吧。”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即便此刻怕極了他,我也要反駁。
“我沒有跟賀亦辰在一起,一直一來我都沒有跟他聯系過,我剛剛是真的在公司開會!”
我說得那樣堅決,可換來的卻只是他冷冷的嗤笑。
“你真的謊話連篇,唐安然,你這種人,本就不值得任何人真心對待!”
他說完,驟然將我狠狠地甩在地上。
我整個人瞬間撲倒在門口的臺階上,手掌和膝蓋傳來鉆心的痛。
我痛苦地爬坐起來,發現手掌磨破了一大塊皮,滲著。
賀知州走到我面前,他冷地俯視著我,聲音冷酷到了極點:“你真當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千金大小姐,我告訴你,我想弄死你,那比弄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這是賀知州第一次用這樣森冷的眼神看我,那黑沉的眼眸里泛著濃濃的殺意和戾氣。
我渾發抖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刻,我才真正地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
可能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弄死我。
說到底,我只是一個供他玩弄的人,在他眼里,連個寵都不如。
心臟痛得厲害。
我篡手,讓掌心的痛提醒著自己,絕對絕對不能再失心了。
“跟我去賀家。”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便往車上走。
我忍著膝蓋上的痛,從地上爬起來。
即便這樣了,他也沒打算放過我,還要送我去賀家辱。
看啊,他是有多麼憎惡我。
而我之前,又是哪來的自信,總幻想著他會不會是喜歡我的。
是因為他幫我們家還清了債務?
還是因為他肯借我一千萬?
亦或是,他給我配了輛車?
呵,那不過是因為他為人大方,又或者是他心好,隨意賞我的恩惠,亦或是他辱我的籌碼罷了。
可無論因為什麼,那跟‘’又有什麼關系。
我坐在后座上,看著車窗上映出的自己,自嘲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不會了。
我真的再也不會,把他的那點‘恩惠’當做是喜歡了。
再也不會了!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我將傷的手攤在膝蓋上,呆呆地看著窗外。
夜景繁榮,是我所悉的。
以前,我最喜歡跟丹丹一起逛夜景了。
這座城市的每個地方,我們幾乎都逛過。
我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是悉的氣息。
可這一刻,我驀地想逃離了,逃離這座我從小長大的城市。
因為這座城市,有賀知州。
我想逃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可是,我逃得了麼?他會放過我麼?
原來真的,從一開始就錯了。
一開始,我就不該招惹上他。
車子在賀家老宅的前院停了下來。
此刻可以看到院子里停滿了車,賀知州停的車位還是賀家的傭人事先給他留的。
“大爺。”傭人練地接過他的外套,沖他道,“賓客都到齊了,二爺也到了,現在就等您了。”
賀知州回頭朝我看了一眼,眸淡漠,眉間著薄。
我了側的手,收拾好緒,默默地從車上下來。
“啊!”
然而我的腳剛落地,劇痛的膝蓋就承不住重力,我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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