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久久沒有傳出聲響，馮姬著雙手，抵額道：「、哭得眼睛紅腫，應是遇見了命攸關的事。」

珠簾中的馮連寬看了一眼躺在龍床上的男子，走到珠簾前，給馮姬使了個眼。

馮姬沒懂，繼續絮絮叨叨懇求著。

馮連寬出，踢了踢他，嘎道：直接帶進來。

馮姬這次懂了，急急跑出去，拉著殊麗往裡跑，「陛下要是怪罪下來......哎！算了，不想了！」

迫在眉睫，殊麗只能將這份恩暫記心裡，爭取來日再報。

回手，快馮姬一步跑進大殿，在宮人們驚訝的目下，沒經通傳，直接跪在了殿的龍床前，上氣不接下氣，「奴婢、奴婢擅闖燕寢，與馮小公公和侍衛們無關，請陛下明察，要罰就罰奴婢好了。」

馮姬停在珠簾外，晃了晃形，聽見這麼一句話。

馮連寬觀察片刻，見天子沒有將殊麗攆出去，應該是默許的闖了。於是躬行了一禮，帶著馮姬退到了珠簾外。

等殿安靜下來，獨屬於帝王的迫隨之而來，殊麗忍著對陳述白的恐懼，俯地道：「西廠提督濫用職權、抓媾、良為娼，實乃大惡，求陛下做主，懲治佞，為民除害！」

「求陛下出手，救無辜之人出水火。」

不停磕頭，聲淚俱下，瘦弱的肩膀如蝶翅，似了千斤石。不常哭，除非忍不住。

晚娘是因為尚監被牽扯進去的，不該到那樣的對待，還有四個月，就剩四個月，就可以離開宮闕，不該帶著痛苦和絕離開。

「求陛下開恩，晚娘是無辜的，不該到他們的□□，求陛下開恩。」

心備煎熬，眼前發白，形不穩，卻還是提著一口氣兒，不停求著龍床上的男人。

男人手持書卷，目不斜視，像是沒有聽見的乞求，又像是將當作了空氣，還不如毯上的貓有存在。

殊麗磕得額頭髮紅，眼尾盪開兩抹悲韻，跪俯向前，著手去男人的裾，「求您發發善心。」

聲音沙啞綿，發自心，再無半點演的分，刻滴答滴答流逝著時間，多耽擱一刻，晚娘就離萬丈深淵更進一步。

「陛下，求您......」

艷的面容失了，蒼白如紙，將那開翕的雙襯得更為紅艷，可明明雙眼蓄淚，娟娟憐人，惹人生憐，卻撼不了眼前這個心腸冷、挾父退位、兄瘋癲的嘉朔帝。

男人依舊不發一言，殊麗一顆心至谷底，眼前幻化出晚娘被一群閹人圍堵的景，那般無助，那般絕。

又拽了拽男人的裾，哽咽道：「只要陛下肯救晚娘，奴婢願被千刀萬剮，以解陛下心頭之氣。」

這話似乎有了一點點效果，至陳述白從書卷上移開了視線，淡淡地看向了。

殊麗仰著一張哭花的小臉，手去拽他的袖，卻被他避開。

巨大的份差距，讓意識到，能占有主權的，從來都是他，一旦他無視的存在，他們便是雲泥之別。

「朕千刀萬剮你，又能出什麼氣？」陳述白拍拍被攥皺的衫，目又落回書卷上，就好像在提醒，莫要自視甚高，「跟朕談條件，你還不夠資格，退下吧。」

譏嘲的話語句句傷人，若是換作之前，殊麗不會往心裡去，可今日不同往日，必須照單全收。

想起之前他對自己做的種種親昵舉，殊麗想要賭一把，賭贏了，晚娘能夠安然離宮，賭輸了......

不能賭輸！

這人護短，絕不讓好友無助悲鳴。

眩暈席捲而來，忍著不適站起，自顧自地寬解帶，哭腔中帶著三分笑，「夜將深，奴婢服侍陛下......就寢。」

作者有話說：

文案這不就來了～久等

第52章

「夜將深, 奴婢服侍陛下...就寢。」

隨著話音飄落，層疊擺落在腳邊，殊麗勾起地上的裳，與鞋一同扔到毯外。

像是有所預, 早晚會來求這個男人, 今日沒有穿尚宮服, 而是穿著守夜的長，灰綠薄衫下, 姣好的段盡數呈現在天子淺的眸中。

著雪白襯的狐妖，如一縷繚繞白煙, 慢慢飄浮而來, 跪坐在了龍床上, 到了薄衾的被角。

膽子忒大。

陳述白冷眼看著，沒有立即阻止, 就是想要瞧瞧到底有多大的決心, 能豁這樣。

對於親昵的事, 除了與元佑的幾番膩纏, 以及馬車裡的承吻，殊麗再無經驗。

就像學習舞技，從來不走心一樣, 侍寢這件事，本不在的考慮範圍, 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 要以這樣無力的方式, 去迎合天子。

本就無力, 何來變化莫測的花把式, 只能憑藉有的見聞，去試著討好。

「陛下，夜深了......」

隨著一聲糯的試探，慢慢去蓋在天子腰上的被子，再一點點靠了過去。

握卷的手指慢慢收，陳述白看著爬上了自己的，似想要坐在自己的腰上。

「放肆。」

雖是斥責，可那聲線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搖擺，平穩的脈搏也開始了不規律的跳。

殊麗是個倔強的，決定的事，再恥也會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坐上了那截窄腰，試著掉男子手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