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個鼻子就大功告了。」陳呦鳴拍拍掌心，又給殊麗拍了拍滾領口上的雪沫，笑道，「我去取胡蘿蔔。」

被堆雪人的煜王立馬站了起來，雪順勢從上塌下，沒了雛形，「我討厭胡蘿蔔。」

陳呦鳴恨不得將他拍回雪裡，白費了那麼久的工夫，「喂喂，白堆了。」

煜王傲地哼了聲，將上的雪拍掉，吸了吸被凍紅的鼻子，看向殊麗，「時候不早了，該回宮了。」

要不然，他又要被天子責罵了。

殊麗意猶未盡，卻還是點了點頭，與陳呦鳴約了下一次見面的時間，便帶著煜王和侍衛回到宮裡。

陳斯年的事還未解決，刑部、大理寺、綺衛的力都很大，煜王如今是綺衛的頭目之一，每日住在宮中。

分別後，殊麗回到尚監，換了一乾爽的裳，才施施然去往燕寢。

燕寢本就是暖閣，地龍燒得旺，一進屋子就能到迎面撲來的熱氣。

去上的淡裘，走進寢，見龍床上垂著帷幔，失笑一聲，「陛下不去賞雪景實在可惜。」

帷幔里過來一隻手，慢慢挑開一角，看著去鞋的麗人，意味不明地咳了聲。

殊麗會意，愈發覺得他粘人，才出宮不到一個時辰就開始不樂意了。

無奈之下，走到龍床前，也不，直接褪了褙子和長，只穿著小和中躺進了芙蓉帳中。

陳述白剛剛還在為未抓捕到陳斯年而大肝火，卻在抱住殊麗時消了火氣。

如今，只有殊麗能解他心悸，雖然也時常加重他的心悸。

靜靜地抱了一會兒，陳述白的手開始弋獲，可面上還是溫淡無異，「玩得開心嗎？」

殊麗子發，皮上泛起皮疙瘩，「開心，陛下若是垂憐，能讓我隔日出宮一趟嗎？」

「你與陳呦鳴走得似乎近了些。」

「我與陛下不是更近。」

帳中忽然靜了下來，殊麗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虎狼之詞，頰邊染紅，轉背朝他。

陳述白低笑，撐起上半近耳畔，手跟著被子裡，「有多近？」

殊麗不是他的對手，很快於下風，被得鶯鶯啼。

窗外北風呼嘯，吹得窗欞咯咯作響，宮們拿著掃帚打掃積雪，偶爾聽見窗傳來幾道難耐之聲。

陳述白薄上多了一層晶瑩，眼角眉梢著愉悅，極盡恣睢。

殊麗併攏雙膝，胃部很不舒服，卻因，忽略了不適，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越養越，讓人忍不住想要使勁兒疼惜。

陳述白從不知自己有如此好的耐心，可以在一個人上花費這麼多力，怎麼也要不夠、寵不夠，越相越覺得自己才是於下風的那一方。

每每意識到這點，他都會冷落殊麗幾日，可殊麗好像並不在意，反倒讓他傷連連，還得想著法子將人傳來，然後板著臉拍拍龍床，示意自己過來。

之後就是水到渠，將那些不愉快的瞬間一掃而。

對開始患得患失了嗎？

抱著睡的人兒，陳述白陷沉思，眼中縱著溫和冷冽，反覆拉扯。

「做朕的貴妃，嗯？」

除了皇后，他可以給任何的榮貴位份。

溫言語，是說給睡夢中的子，可子註定聽不到。

幾日後，太皇太后忽然病倒，一下子蒼老了不。

陳述白和煜王不解帶陪在福壽宮，聽絮絮叨叨說著從前的事。

「哀家老了，很想在徹底閉眼前，看看皇曾孫的模樣，陛下能滿足哀家的心愿嗎？」

陳述白拍拍滿是褶皺的手，眼底沒什麼溫度，話語卻是溫和，「皇祖母好好養子，朕不會讓你有事的。」

太皇太后嘆口氣，反握住他的手，「陛下，該選秀了。」

從福壽宮出來，迎面遇見太后和齊王，兩人是來探太皇太后的。

太后眼裡含淚，不知是真還是假意，用絹帕揩了下眼角，「陛下，太皇太后說了什麼？」

陳述白淡淡道：「希朕選秀。」

太后點點頭，第一次激起太皇太后，「老人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皇室能開枝散葉，為娘也不想總嘮叨陛下，可陛下該為皇族考慮了，人在側，也不妨礙選秀啊。」

齊王適時了話兒，「您看您，哭什麼，若是讓太皇太后瞧見，豈不讓老人家更難過？」

陳述白拍拍太后肩膀，「母后進去吧，朕還有事。」

「陛下也要注意龍。」

「嗯。」

等陳述白帶著宮侍走遠，太后抹了抹發酸的眼眶，看向齊王：「你說，陛下聽進去了嗎？」

「陛下的心思，兒子哪琢磨得啊。」

探完太后，齊王沒事人似的在宮裡轉，經過尚監時頓了一下，吹著口哨走了進去，當瞧見一個面若桃李的小繡時，眼前一亮，「你們掌印呢？」

木桃見他走過來，忙道：「姑姑在大堂。」

齊王上下打量起木桃，「多大了？」

「啊？」

木桃一頭霧水，想也沒想回答道：「十四了。」

齊王又打量幾眼，覺有點小，下不去手，「明年這個時候，本王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