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麗扯扯角，沒有否認。

陳述白更為沉默，出逃在外這些時日，真的能吃好睡好，不擔心陳斯年的滋擾？

一看陳斯年就對興趣，怎會沒存風花雪月的心思？不折磨是不折磨，不代表不會以其他方式引。

可看淡然的樣子，又不像是委於那人的狀態。

「你和他……」

「嗯？」

「沒什麼。」

他問不出口，又餵給一隻生蠔，眼底鷙可怕。

車隊在錦城沒有逗留太久，於第二日一早就啟程回京了。

**

陳斯年被囚，朝臣振，走出十里迎接聖駕。

車隊行了幾日，回到了京城。陳斯年是個會躲避的，一直遊走在皇城附近，卻耍得追捕者們團團轉，令刑部、大理寺、綺衛汗。

陳述白沒再搭理殊麗，回宮後讓人將帶去燕寢，自己則與重臣們去往書房議事，整夜未歸。

殊麗在宮的服侍下沐浴更，昏睡了幾次，每次醒來都會詢問木桃的下落。

馮姬告訴，木桃已被押送回宮，關在了別，暫無命之憂。

殊麗稍微安心，又問道：「龐諾兒呢，可回京了？」

馮姬點點頭，「被龐家人帶回去了，等候發落。」

這下，殊麗徹底安心了，躺在龍床邊的塌上，蒙住被子，不再理會任何事，只想好好補一覺，等醒來再言其他。

不知睡了多久，等知曉邊站著一個人時，已是日落黃昏。

上毯子被人從腳邊掀開，一聲細細的鏈條聲傳來，殊麗驚坐起來，發現陳述白正在的右腳上鼓弄著什麼。

「陛下？」

殊麗試圖退開，卻被一道「力量」拽扯住，掀開毯子一看，瞧見右腳腳踝的金鐲上多了一條鎖鏈。

耳畔傳來男人難辨緒的聲音：「不要試圖解開，只會傷了自己。」

殊麗知道落回他手裡不會有好下場，卻沒想到他試圖用一條鎖鏈限制的自由。

「陛下要將我囚於此？」

陳述白抬眼，也是近幾日裡第一次細細打量，「不是囚於此，而是室里。」

說著，他轉一下龍床的床柱，一面牆壁徒然轉，呈現出了牆後面的另一間臥房，確切地說，是他口中的室。

殊麗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陳述白抱了進去。

室與普通的客房沒什麼區別，只是床略大了些，上面鋪著一張雪白的絨毯，絨毯上還撒滿月季花瓣。

將人輕輕放在上面，陳述白拿起鏈條的另一端，扣在了床柱上，「這鏈條是用來製作金甲的，刀劍無法劈斷，別試圖掙扎，容易傷手。」

他語氣緩慢溫和，甚至不像在與置氣，卻聽得殊麗骨悚然，「陛下，你不能因為我，為昏君，朝臣們知道後，會腹誹你的。」

不想餘生都被枷鎖束縛，比囚雀還不自由。

「那你為何要逃呢？背叛朕之前沒有想過後果嗎？」

陳述白坐在床沿，一下下著的臉蛋，指腹下移，落在的小腹上，「懷了龍種讓你難以接？還是說，你本不想要他？」

殊麗不知該怎麼解釋。

「可朕想要，他是朕的長子，會跟朕長得很像吧。」他目直愣，像在自言自語，也像在對下達皇命，「把他生下來，咱們一起養他長大。」

殊麗被他的樣子嚇到，試著捧起他的臉，「陛下，你別這樣，我害怕。」

難怪回程的路上鬱翳翳，是在謀劃怎麼囚吧……

陳述白覆上手背，抓住的雙手，眼底變得冷窒，「現在害怕，逃時怎麼不害怕？你當朕是傻子嗎？」

他丟開的手，起理了理龍袍，「從今日起，你就在這間屋子待產，直到生下皇子，朕不會虧待你，但你若不老實，一味想逃，休怪朕拿木桃開刀。」

殊麗哆嗦一下，覺得他沒有說笑，「陛下曾答應我，不會拿我邊人做威脅。」

陳述白出一抹深意，「那是對殊麗的承諾，不是對姜以漁。」

此刻的他，只能順從，稍有頂撞，不知有多人要遭殃，殊麗忍著不適，咬牙切齒道：「我會安心養胎。」

「這就對了。」陳述白抬手了的發頂，眼底湧出前所未有的偏執，「可憎恨陳斯年，要朕如何替你出氣？」

平心而論，殊麗沒有多憎厭那個男子，可眼下，不能逆著來，「憑陛下做主。」

「他......可曾傷了你？」

陳述白還是問出了口，卻問得晦，面龐在燈火中忽明忽暗。

殊麗搖搖頭，「他沒傷過我。」

陳述白心裡的大石落了一半，「那他也算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

殊麗抬頭時，男人已經消失在燈火中。

轉牆聲傳來，室瞬間變得狹窄，倒在白絨毯上，無力地捂住腹部。

稍許，一名醫帶著醫走進來，恭敬道：「微臣奉旨為貴人看診。」

還不適應這個稱呼的殊麗有點反應不過來，尋常，醫和太醫都稱為掌印姑姑。不想為難他們，於是主出手，「麻煩了。」

醫先在手腕搭上一張薄帕，才探上脈搏，半晌後笑道：「貴人已有三個月的孕，胎兒一切都好，定是個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