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心早就陷無底漩渦，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員替他拭掉上的，「牢獄裡只會讓殿下的越來越差，殿下還是好好想想的事，我會竭力配合。」

說罷，打開牢門離去。

陳斯年倚在草垛上，仰頭輕咳，慘白的臉毫無，唯剩殷紅。

獄裡是不養人，他該想辦法了，可之後呢，繼續攪混水？

自認是個沒長的人，他有些膩歪，想圖些新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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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可羅雀的王府前，馮連寬停駐觀了會兒，才讓人將一箱箱東西搬了進去。

甫一進門，就被乒桌球乓的聲音震了耳朵。

蕭條的庭院，陳依暮正蹲在石桌上，號令幾個侍妾跳來跳去，看上去已完全沉浸在溫鄉，忘了前王妃和陳溪的存在。

「你們幾個快跳房子啊！有賞，有賞！」

「哎呀，好笨。」

馮連寬站在垂花門外，看著瘋瘋癲癲穿著花子、頭帶簪花的陳依暮，瞇了瞇老眼。

調整好緒，他笑著走進去，點頭哈腰極力賠笑，「老奴給殿下請安了！」

聽見不算陌生的聲音，陳依暮扭頭，一見來人，立即抓起準備送給侍妾的銀子砸了過去，「狗奴才！」

被砸個正準，馮連寬不怒反笑，眼尾的笑紋更為明顯。

看他不反抗，陳依暮歡起來，兜著幾十兩銀子在院子裡跑，時不時砸一下馮連寬，然後哈哈大笑，跟個傻子無異，「該砸！」

馮連寬照單全收，即便隨行的軍侍衛看不過眼意拔刀，他還是忍下了。

「殿下覺得這幾個侍妾服侍得如何？若不滿意，老奴再給您換幾個來。」

「戲子無，奴才無義，你們都一個德行。」

陳依暮玩累了，席地而坐，顛著手裡的銀子，「都滾。」

馮連寬沒有依順他的意思，打開了一箱箱天子賞賜的年貨，「快到除夕了，天子恤，特讓老奴帶著年貨過來。」

陳依暮趴在箱子上翻起來，「破玩意，我才不要，來人，統統丟出去。」

府中侍衛無人敢，氣得他親力親為起來。

「孤就是不識好歹，看不上他的東西，他假惺惺的裝好人，侍君篡位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念舊？」

聞言，侍衛和侍妾趕忙跪地，不敢多接一句話。

馮連寬笑了笑，沒有理睬他，說了幾句吉祥話後就帶人離開了。

回到宮裡，他一五一十將陳依暮的況稟告給陳述白，還說陳依暮看著更瘋了。

陳述白哂笑，疲憊中著無盡的薄涼，更瘋了......是更會裝瘋賣傻了吧。

「細作們如何說？」

陳依暮的府中，潛藏著幾個陳述白的耳目，從侍衛到侍妾，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將他的況稟告過來。

馮連寬躬回道：「說是大殿下一切如常，沒有異常舉。」

真是老實，一點兒也不像他印象中的太子皇兄。陳述白撥手上的玉扳指，冷凝著一張臉道：「那些人很可能被收買了，再換一批，監視，並放鬆看守，給他可乘之機。」

「陛下覺得，大殿下坐不住了？」

陳述白拿起銅質小鏟，了燭臺，就有燭調在他淺的眸中，「早就坐不住了。」

馮連寬品著天子的話，還想再詢問接下來的計劃，卻發現天子泛白，人也沒打采的。

「陛下可是累到了？」

「無礙。」

腰側的傷口作痛，染紅了新換的布巾，陳述白不是很舒服，但還是堅持看完了奏摺，長夜漫漫，沒有殊麗氣息的寢殿冷而寂靜，還不如有燭臺相伴的書房舒服。

理完奏摺，剛要起駕回寢殿，忽聽大理寺派人來報，說是陳斯年發了低燒，還咳了不。

「太醫怎麼說？」

大理寺員稟道：「除了輕微心悸，太醫再沒查出任何病癥。」

心悸、低燒......陳述白愈發懷疑起自己和陳斯年的病，顯然，陳斯年的癥狀更棘手。

馮連寬也覺納悶，皇族幾輩里，只有天子和陳斯年患有心悸，容易低燒，兩人又非同母兄弟，怎會如此巧合？

「陛下，既然太醫院對您的病癥無從下手，不如從外面另請高人。」

不是沒有尋訪過名醫，可請來的名醫同樣給不出個定論，陳述白仰靠在龍椅上，吐出口濁氣，「派人繼續尋訪。」

近些時日，因天子時常去往欒記早點，馮連寬順帶著與對面醫館的葉太醫有了來往，從葉太醫那裡，他得知一個曾經的門生，據說醫了得，可惜常年漂泊在外，蹤跡不定。

「老奴知道一人，或許能為陛下解。」

「哦？」

「綺國公世子，謝紹辰。」

陳述白也聽聞過此人，奈何尋不到此人的影蹤，就連綺國公府上上下下，也與之沒有聯繫。

馮連寬笑笑，「老奴有個餿主意，估著能找到此人。」

「說。」

「按逃犯待之，通緝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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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簌簌飄舞，殊麗忽然饞，想吃椰子糕，奈何季節不對，唯有城南的一家點心鋪有售。

閒來無事，木桃也想帶殊麗出去散步，便拿過厚厚的斗篷，罩在上，將裹了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