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與知道姜矜懂了，也不繼續談論這件事。

他重新啟車子。

過了會兒，姜矜輕聲問他，「你早就知道曲致禮喜歡我，我跟他朝夕相，你怎麼不吃醋？」

謝容與沉默一會兒，側臉冷清，而後輕笑，「矜矜，我有自知之明。」

當時，只把他當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他哪裡有吃醋的權利？

「對不起。」姜矜低聲道。

垂眸，雙手順疊在膝蓋上，背脊纖瘦筆，側臉緻，垂落的長髮遮掩住神，他只能見玉白小巧的耳垂。

謝容與又停下車，「矜矜，你沒有錯，我甘之如飴。」

姜矜抬眸看他，頭髮從瑩潤白皙臉頰落，眼睫纖長卷翹，眼珠漆黑瑩潤，抿住玫瑰瓣，「是我做錯了，不管你在不在意，都是我做錯了。」

謝容與傾，手將碎發勾在耳後，他作很輕，像清冷的月拂過面頰。

他凝視著，眸中暗湧，克制又。

這麼多年夫妻，姜矜能看懂他目，「你是想親我嗎？」

謝容與眼底緒暈開，輕聲問:「可以嗎？」

他很想吻。

姜矜輕輕閉上明潤眼睛，長長睫垂落，在眼瞼投下暗影。

謝容與手捧著下頜，傾要吻過去，還未接瓣，呼吸已經掃到鼻尖，他卻停頓，溫聲問:「是因為愧疚？」

他的呼吸很靜，眼神更靜。

姜矜睜開眼，看著他，「是因為喜歡。」

車廂寂靜，只有淺淡的齒纏的聲音，車外的路燈穿過車窗，投映在兩人上，溫。

*

曲致禮知道姜矜要來探病，早就在醫院門口等待，在見姜矜邊的謝容與時，他非常震驚。

據他所知，這兩位老闆似乎已經瀕臨離婚，現在怎麼又出雙了？

他心緒複雜，喊人，「Boss，謝總。」

姜矜走過來，笑盈盈道:「阿姨還沒睡吧？」

眉眼和昳麗，穿著墨藍長款大，搭米針織長，頭髮松松挽住，沒有公司中的幹練鋒利，顯得溫婉沉靜。

曲致禮正道:「是，媽媽白天睡得多一點，晚上總是失眠。」

姜矜很有悟，「我祖父也是這樣的，越是夜深人靜，越是失眠。你多陪陪阿姨，工作的事先不用著急。」頓了頓，又補充，「當然，工資照發。」

曲致禮搖頭，「這不符合規定。」

姜矜道:「有什麼不符合規定？誰都有難做的時候，公司里不會有人說什麼，我保證。」眼眸沉靜，蘊著淡淡笑意，看著他。

曲致禮心臟跳。

他幾乎不敢看眼睛。

直到有一道腳步聲輕緩移過來，屬於男人的修長手臂與不聲攬住姜矜肩膀，他慢條斯理說:「比起三合，京旭真是一個有人味的公司。姜總對待下屬的溫，值得每一位老闆學習。」

這話點撥了曲致禮，他的心境趨於平靜。

是的，對他好只是基於老闆對下屬，他怎麼能有其他想法呢？

這是對的。

姜矜沒把謝容與的話往深想，看出兩個男人似乎有話說，接過謝容與手裡的保養品，道:「我先去看看阿姨。」

謝容與手理了理遮到鬢角，的髮，溫和說:「我馬上進去。」

姜矜眨了眨眼睛，終於琢磨出一點其他的味道。

怪不得他從不在面前吃醋吧，原來人家有手段能殺敵於無形之中。

沒說什麼，抬步向病房方向走去。

謝容與著背影，聲音和煦，「我知道曲助理一直喜歡矜矜。」

曲致禮張口，辯無言。

他的一切心思在真正的聰明人眼中都顯得那麼直白。

他有些恐慌，「姜總知道嗎？」

謝容與凝眸，笑了笑，平靜道：「不知道。」

謝容與形拔頎長，氣質清冷矜貴，垂眸看別人時，總帶一點舉高臨下的味道，讓人覺得疏離。

但此刻曲致禮並沒有覺到謝容與的疏離和倨傲。

他知道謝容與是友好的。

前提是，他不會覬覦姜矜。

曲致禮嗓音乾，「我會申請去深城分公司，不會干擾到您和Boss之間的。」

謝容與道:「不用這樣。」

他嗓音溫和道:「我相信曲助理是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你既不會辜負姜矜的信任，也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曲致禮微微繃。

儘管他的話語輕描淡寫，但曲致禮還是到了威脅。

曲致禮結滾，「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和姜總的信任。」

第章 椰子味的吻

見太多人, 對病人也是一種力消耗，謝容與沒有進病房, 只是坐在休閒區等候。

姜矜跟曲致禮媽媽說了一會兒話, 幫剝了個橙子，見曲媽媽出倦意，溫聲告別。

曲致禮就在門口等著, 繃。

姜矜抬目他一眼，他目匆匆移開，顯得侷促又張。

姜矜神微頓, 而後彎淺笑, 對他態度如以往一般溫，「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阿姨, 不要送我。」

說完, 抬步離開。

謝容與坐在休閒區皮質椅上，見走過來，站起，緩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