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姜矜毫不避諱,「三年前,姜松延邀我他的公司。」
一向喜歡未雨綢繆,在那個人還是朋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日後反目仇的準備。
「如果是我呢?」謝容與凝視,微笑問:「如果我要背叛你,你該如何對付我?」
他知道姜矜會有後招。
姜矜道:「我們在利益上沒有糾葛,所以不存在背叛不背叛的問題。」
在姜矜之前,姜家家主的歷代配偶都會自獲得京旭集團的一份份,但姜矜沒有給謝容與這一份份,也沒要謝容與贈與的三合集團的份。
在利益上,跟他分得很開。
「我們是兩個人談不是兩個公司。」
謝容與沒回答,只是凝視,眼神沉靜如海。
姜矜心頭一跳,踮腳輕吻一下他微涼的,謝容與眼睫微,低眸看,眼眸如琥珀般明潤。
「矜矜,時間差不多了,該去見姜老先生了。」
姜矜鬆開攥著他袖口的雪白指尖,眼睛依舊凝視他,輕輕點頭,「在這裡等我。」
說完,起離開。
穿著黑長,行走時擺微微搖曳,綽約生姿,脊背筆直。
不曾回頭。
謝容與想起初見的時候。
那是在倫敦,一個舞會上,穿著煙長,眉眼如畫,明艷人,但眼神很沉靜,意興闌珊抿著酒杯里的,漫不經心跟別人周旋。
孟初指著介紹,「姜家的長公主,漂亮嗎?」
謝容與見過很多種人,簡單的貌自然不會使他折服,但姜矜的卻讓他記在心底很久很久。
因為的目不在任何人上停留。
第58章 喜歡征服喜歡男人的男人
書房裡, 煙霧裊裊。
姜松延坐在主座,右手邊是姜博淵, 其餘人分別列在兩側。
姜松延含笑了一圈, 目最終停留在姜博淵嚴肅威嚴的臉上,他親和道:「博淵,我對姜堰可是寄以厚啊。」
他道:「雖然他比不過姜矜, 但姜矜沒孩子,我覺得姜堰做繼承人是非常合理的呀。」
他的話引起一片附和。
姜博淵卻很冷靜。
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沒有說話。
姜松延再接再厲, 「博淵啊, 你要信我,我是全力支持姜堰做繼承人的!」
姜博淵心底冷笑。
你支持?
你算什麼東西!
他淡淡道:「這件事還是要跟姜矜商量,為家族奔波, 你們卻不跟商量就把繼承人訂下, 這不是讓寒心嗎?」
有人道:「我們是長輩,該敬著我們聽我們的話,誰管寒不寒心?」
姜博淵看向開口的那個人。
那個人也姓姜,但跟歷城姜氏沒什麼緣關係,只不過家裡落魄了前來投奔,姜家大度收容他們,幾代下去, 他們就忘了本,也認為自己是姜家的一份子了。
姜博淵深深覺得,這天下怎麼還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
當著姜矜的面是慫包一個,在背後, 卻威風起來了。
此人, 純粹就是噁心人。
那人覺得氣焰起來, 剛想再說幾句,電話突然響起來。
老妻哭訴,「警察上門了,把咱大孫子帶走了!」
他臉微變,孫子是他命子,站起剛想告辭,書房其他人的手機也此起彼伏響起來。
壞消息接踵傳來。
要麼孫子xd被抓,要麼被稅務局抓住把柄,要麼公司里好好的資金鍊斷了……
不過幾分鐘,滿屋的人全都有了急事。
他們起,都匆匆告辭。
姜松延坐在主座,從一開始的四平八穩,到微微抖。
他的拳頭越握越,手背青筋暴。
終於,姜博淵也起,溫文爾雅向姜松延,「叔公,我也走了。」
姜松延麵皮扯,「你家可沒出事。」
姜博淵很淡然,「再不走,我家也得出事。」
短短幾句話,他們互相對了明牌。
他們都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也猜到,背後搞鬼的人是誰。
但還是驚嘆,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可以抓住這麼多人的把柄。
*
從書房出來,正遇到姜矜。
姜博淵微頓腳步,輕輕頷首,「沒事了。」
姜矜笑一笑,「多謝伯父。」
知道姜博淵未必會雪中送炭,但他只要不火上澆油,就很謝他。
姜博淵眼眸微凝,沉聲,「你救了姜堰,我銘記於心。」
「姜家是你的,我不會再覬覦。」
姜矜抬眸,瀲灩的眼眸此刻沉靜如湖,含笑,「姜家是我們大家的,我會跟伯父守相助。」
他們在空中擊掌,立下一個無聲而明的契約。
姜矜走進書房,姜松延還是坐在背窗的太師椅上,夜很深,他背後像蒙了一塊漆黑的布。
姜矜沒有往前走,就站在門口的位置,腳下是靜雅棕大理石,頭頂是一盞多分子吊燈。
吊燈的線是靜謐的冷白,使的面容如玉一般瑩潤,像畫一樣明艷。
姜松延終於開口,聲音暗沉低啞,「姜矜,你真是好手段。」
姜矜目微,著他,眼神含了幾分淺薄笑意,道:「以前,我非常恨姜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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