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是要……”    “本宮要為本宮的孩子，自己爭取！”    那大宮橘葉臉一白，“娘娘……”    不是對自家娘娘沒信心，只是……娘娘從未得過皇上寵，自進宮以來便一直伺候在太后邊。

有得寵的江妃娘娘幫，顧如煙侍寢都未能功。

若想甩開江妃單干……    顧如煙：“你可是覺得，本宮做不到？”    “奴婢不敢！”橘葉面上猶豫，“只是，娘娘需得慎重。”

    福壽宮的活計輕省，顧如煙對他們這些宮太監又很不錯，橘葉才敢說話，“娘娘，此事關系甚大，娘娘千萬仔細……”    話還未說話。

    “娘娘說得對，指旁人，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云芝從外進來。

    是顧如煙家中陪嫁進宮，自覺與橘葉相比，份自是格外不同。

    云芝服侍顧如煙坐直，為梳起高高的發髻，“娘娘有這般心氣是好事。

只要娘娘開口，奴婢愿為娘娘赴湯蹈火。”

    至于那個江書……    昔日里，不過和一樣，是個丫鬟。

能有什麼好主意？    江書行的，云芝自信自己也行。

    云芝看向一旁的橘葉，“娘娘要如何做，咱們這些奴才做便是了。

如何又那麼多話？”    橘葉抿了抿，“云芝姐姐教訓得是。”

    還有些遲疑，“只是，娘娘需得用江妃娘娘手里的那味藥……”    “這倒無妨。”

顧如煙頓了頓，“上次，本想著侍寢，江妃已經把東西在本宮這兒留了一份兒。”

    “這不就結了？”云芝手巧，已經為顧如煙盤起了漂亮的高髻，“咱們娘娘出名門，容貌才都是一頂一的，只要咱們娘娘上心，皇上必會寵！”    說著，向顧如煙附，“娘娘，奴婢打探到，皇上這幾日忙于政事，連帶著都不曾去嬪妃宮中，連帶著江妃都冷落了。

現如今，皇上理完了那些小事，獨一人去了溫泉宮……”    顧如煙咬，“當真是，獨一人？”    “是！”云芝篤定道，“這消息，們誰都不知道！”    “好。

既然有這般好機會……”    顧如煙護住小腹，扶著云芝小臂起，“本宮今日……搏一把！”    若是了，姑母再也不會說是家族的拖累……    溫泉中。

    水汽氤氳。

    鴻慶帝靠坐在玉石鑲嵌的池子旁，了眉心，疲憊地嘆了口氣。

    顧家，在朝堂上的勢力，確實大了些。

    雖說顧剛則一向謹慎，最會圣意。

可是……    同一張臉，在文隊列最高，已經看得厭了……    這樣的顧家，和崔家……一樣的令人厭惡。

    可這麼長時間以來，顧剛則確實沒有錯。

再說，還有顧太后那一重關系。

想顧家，比當年的崔家更難……    正反復尋思斟酌著。

    一陣清脆的鈴聲，自水汽中傳來。

    鴻慶帝皺眉。

    他是皇帝，整座宮殿的主人。

他在沐浴，明明吩咐了不讓人接近……    白霧中，一抹倩影款款而來。

    鴻慶帝了眼睛，只見輕紗薄如蟬翼，朦朧勾勒出子曼妙的曲線，一枚銀鈴，系在那子纖細的腳踝上。

    是爭寵的嬪妃？還是想飛上枝頭的宮？還是……    “皇上……”    一道的聲音傳來。

    鴻慶帝瞇起眼睛，他看清了，“顧妃，是你。”

    皇帝冷漠的聲音，像一柄重錘，擂在顧如煙心口。

雖走出了這一步，卻是滿心的和不安。

    本是天之驕，出名門，自小便是家中掌上明珠。

可自從進宮，有多高的心氣，也全都然無存。

為了家族，為了自己，為了腹中的孩子，不得不放下段，來這溫泉池邊，做那以侍君之事。

    “皇上，臣妾、臣妾不知您在這兒……”顧如煙上抖得厲害，“臣妾只是想來泡溫泉，驚擾了圣駕，是臣妾不對……”    子抖得厲害。

    鴻慶帝不由上下打量著顧如煙。

    想來，在自己來之前，應該已經泡了一會子。

上的輕紗全都，一頭流麗的黑發，披在肩上，擁簇著白瓷一樣的小臉，一雙眼睛也被水汽蒸得霧氣昭昭。

    模樣兒格外惹人憐。

    見鴻慶帝半晌沒有聲息。

    顧如煙咬：“臣妾這就走……”    皇帝還是沒有說話。

    是默許離開的意思。

    都這樣了，鴻慶帝還是不愿多看一眼。

    可……    好不容易買通了溫泉宮里管事的太監、嬤嬤，若這次再無功而返……    不行，絕對不行！    顧如煙雙手下意識地護住小腹。

    “孩子，保佑娘！”    “若這次不，娘怕是連你的小命，都難以保住！”    “咱娘倆一起……拼一把！”    顧如煙一咬牙。

    腳下一，子便朝著溫泉池中倒去。

    “噗通！”    顧如煙整個人落水中。

咬牙關，極力控制自己張開手臂撲騰的本能，干脆放了子，閉雙眼，沉水中。

    溫泉水在頭頂合上。

    顧如煙覺到自己中氣息越來越，口痛得快要炸。

    難道，無論怎麼努力，都還是不行？    下一刻。

    一只強健的臂膀環住了顧如煙纖細的腰肢，將從水中帶離。

    上皇帝口，顧如煙只聽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

    淡淡的龍涎香氣充斥著的呼吸，令心頭一。

睜開雙眼，正對上鴻慶帝黑沉的眼。

    “皇上……”    顧如煙是真的委屈了，聲音中的抖不似作假。

    “就這麼想侍寢？嗯？”    顧如煙心口一滯，“臣妾……臣妾……”    “就這麼想要朕？”    “……是。”

    顧如煙虛弱地喚了一聲，淚水混合著溫泉水，從眼角落。

終于，皇帝終于肯看了……    顧如煙指尖抖，索著攀到鴻慶帝肩上，“皇上，可憐可憐臣妾……”    每哀求一句，心中的驕傲就碎一片。

    到如今，心口已經空空，什麼都沒有了……    “既然如此，朕，全你。”

    “嘩啦——”    鴻慶帝地抱著顧如煙出水，大步走向池邊的宮殿。

    那里，云芝準備好的酒水，正在那里等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