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仙丹？糖豆！

第253章仙丹？糖豆！

「鐺鐺鐺……」

二人剛進東廚，院門再次被敲響，李青只當是朱厚熜等不及，特意趕來一趟，沒好氣道：

「進來吧。」

院門被推開，嚴嵩走進來。

李青不由驚詫。

嚴嵩更為驚詫。

這李國師……咋還是這個樣子？

明明數年不見，卻好似才數日不見，本沒有一丁點變化，實在匪夷所思。

這時，跟著黃錦混『苦勞』的陸炳，搬著丹爐走出來，看到嚴嵩也是一滯。

「嚴尚書？」

「陸鎮使？」

嚴嵩也是一驚，「黃公公？」

黃錦也好奇：「你咋來這兒了？」

「啊，是這樣。」嚴嵩連忙收斂心神，笑著解釋道，「聽說李國師回京了，同朝為臣，又相隔不遠，便過來拜訪一番，以盡同僚之誼。」

這番話說的滴水不，黃錦、陸炳也不好說什麼。

可煉丹這種事，還在保階段，二人都知道皇上不願讓人得知，便也不約而同地停下要做的事。

陸炳更是轉手又把丹爐搬進了東廚。

嚴嵩不明就裡，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更是被黃錦、陸炳的在場，打了部署，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可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反而給人一種見不得人的覺。

嚴嵩索繼續之前的計劃，走上前跟李青寒暄。

「哎呀呀，數年不見，李國師還是風姿綽約，不減分毫啊。」嚴嵩玩笑道，「不知國師這養生之，可願外傳啊？」

黃錦：「……」

陸炳：「……」

皇上都求而不得，你上來就要？

你臉可真大，比黃錦都大。

陸炳深知皇上的急迫心，於是問道：「嚴尚書，宋史重修一事，可是不忙了？」

「呃…還好吧。」嚴嵩訕笑道，「近些時日是不怎麼忙，也快到了收之時了。」

黃錦問：「收尾不該更忙嗎？」

陸炳答：「按理說是這樣。」

二人一問一答，配合那一個默契，就差沒直接說「你走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忙」。

嚴嵩在場待了數十載，察言觀早已爐火純青。

見狀，只好暫時熄了結之心，又說了幾句場面話，找了個理由，告辭離去。

出了門，

嚴嵩回了眼被陸炳關上的院門，眉頭微蹙，輕聲自語：「黃公公在這兒倒也罷了，之前就常來……可陸鎮使怎麼也來了？反倒是他們，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怪哉怪哉……」

「到底是什麼呢？」嚴嵩蹙著眉，目無聚焦，直到差點撞到南牆，才收起思緒，暫擱一邊，先去翰林院了……

小院兒。

黃錦很快就生好了火。

李青擼起袖子上前，踢了踢黃錦的大屁，「行了，接下來給我吧。」

「好。」黃錦也不生氣，顛顛兒去了一旁石桌前，往李青的躺椅上一坐，見食盒中還有沒吃完的早食，秉承著浪費可恥的原則，吭哧吭哧給造了。

完事兒，拍拍肚皮，就勢一躺，舒爽得不要不要的，甭提多了。

陸炳都看呆了。

這個黃胖子也太……太鬆弛了吧？

陸炳不由得羨慕起黃錦的沒心沒肺來，可他也知道，黃錦可以如此，他卻不能。

「國師，可有需要下效勞的地方？」陸炳為吃上一顆仙丹，混『苦勞』心切。

「不用，煉丹一道，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還是我自己來吧。」李青頭也不抬的說，「你要實在無聊，就跟黃錦聊聊天什麼的，我這也用不了太久。」

「哎，好。」陸炳答應一聲，又瞧了丹爐一眼，這才走到黃錦對面坐下。

「黃公公……」

「又沒外人，我大名便是。」黃錦哼哼道。

陸炳無奈又好笑，小聲道，「黃錦，你可別搖了，這躺椅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哪那麼容易壞啊？」黃錦翻了個白眼兒，「我也沒多胖好不好。」

「……」陸炳扶額。

扭頭又瞧了眼李青分揀藥材，陸炳轉過頭，咽了咽口水，低聲道，「黃錦，這仙丹你常吃吧？」

「咋了？」

「不咋，就問問。」陸炳悻悻道，「好吃不？」

「不如飯菜好吃。」

陸炳：「……」

黃錦恍然，好笑道：「是你想吃了吧？」

「沒有！」陸炳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嗨~！幹嘛扭扭的，又不是啥值錢東西……咳咳，我是說，這藥材也不貴。」黃錦大方說道，「一會兒丹藥出爐，還得給皇上試藥呢，這個機會留給你了。」

「真的假的？」

「我啥時候誆過你？」黃錦無語道，「我都吃膩……試膩了。」

「夠義氣！」陸炳心頭狂喜。

黃錦哈哈一笑：「小事兒~」

……

半個時辰之後，一濃郁的藥材清香襲來，陸炳猛吸上幾口，只覺都輕盈了幾分。

這不全然是心理因素在作怪，李青為保證『仙丹格』，同時，也為了滿足可以長期服用的條件，丹藥大半功效都揮發了氣，這葯香之氣確有一定效果。

「了？」

陸炳目不轉睛，死死盯著丹爐，不自覺了下。

頭一次覺得為皇上試藥是一個差、差。

卻見李青好似鐵手，毫不顧燒的通紅的丹爐，探手去抓，取出一個瓷碟，一陣挑挑揀揀，大半都被挑了出來，僅有數放進玉盒。

「咕咚！」

陸炳吞咽了下口水。

然，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瞪得比黃錦大上近乎一倍。

只見李青抓起一把，直接塞口中，隨便嚼了兩下，一脖子，生生給咽下了。

完事兒，咧一笑，出沾滿葯泥的牙齒，「喏，你們都看到了，我可是親自試過葯了啊。」

不是，你全給吃了啊？好歹也讓我試一試啊，我好不容易來一趟……陸炳鬱悶壞了。

卻聽李青又道：「黃錦、陸鎮使，你們也來試試吧。」

「還有？」

陸炳轉悲為喜，霎時間，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濃濃幸福充盈心，差點都顧不上陸鎮使的風度了。

「還有兩顆，你倆一人一顆。」李青走上前，將瓷碟放下。

還真剩下兩顆，且個頭明顯更大一些，只是不夠圓潤而已。

李青都說了一人一顆，陸炳自不好多吃多佔，抬手挑了一顆稍大一丁點的仙丹，又是端詳，又是輕嗅。

相比之下，黃錦就太隨意了，隨意到讓陸炳目瞪口呆。

起一粒，大一張，咕咚咽下，一氣呵。

就好似……在吃一顆再尋常不過的糖豆。

「黃錦你……」

「沒毒。」黃錦砸吧砸吧，好奇道，「你咋不吃啊？你不吃，我吃了啊。」

說著，就要去搶。

陸炳一個大步，足足橫半丈距離，狠狠瞪了黃錦一眼，這才不捨的放口中。

丹藥餘熱尚在，還有些燙，可咬碎嚼開之後，又有清涼之氣充盈口腔、鼻腔……

「咕咚。」陸炳咽下。

這清涼之氣，便順著食道一直往下，流向腹中，清清爽爽，好似有不知名的元氣漾開來，怎一個舒爽了得？

陸炳輕輕呼出一口氣，齒仍留余香。

他忙去打了一盆水，漱了漱口，卻不捨得吐，竟直接給咽了，瞅的黃錦一臉無語。

虧你還是武狀元、錦鎮使，真是沒出息……

黃錦起接過玉盒，數了數，足有二十餘顆，不眉開眼笑，「辛苦辛苦。」

李青白眼道：「丹我也煉了，接下來別再聒噪我了。」

「你看你，我哪是聒噪你啊，我是跟你親才這樣。」

「……麻了。」李青開他坐在躺椅上，卻聽『吱扭吱扭』直響，不氣道，「不知自己斤兩嗎，都給我壞了。」

陸炳忍俊不，卻也羨慕黃錦，心道：哪怕皇上，怕也不能如黃錦這般隨意，且還不讓李國師往心裡去。

「不是還沒壞嘛……」黃錦小聲咕噥了句，將玉盒揣進懷中，清了清嗓子，道，「皇上說了，國師殿已經收拾好了，國師隨時可去辦公。」

李青嗤笑道：「我猜，皇上肯定是囑咐你，等丹藥到手，再說這句話，對吧？」

「呃……」黃錦訕然。

陸炳也不驚奇，暗道：這李國師還真是能掐會算啊……

李青才不是能掐會算，只是太了解朱厚熜的秉了。

「回去告訴皇上，明日我就去國師殿。不過，早朝我是不上的，多年之前我都不上早朝了。」

「好的。」黃錦點點頭，他才不心這些事。

陸炳見李青懶得多說，便拱了拱手，「多謝國師贈丹，下與黃公公就先告辭了。」

李青突然問：「兩個前國舅眼下如何？」

陸炳愣了愣，隨即道：「還在昭獄，不過，吃喝不愁。」

「皇上整頓京師風氣，打宦子弟跋扈氣焰，外戚呢？壽寧侯、建昌伯兩個外戚的下場，可還有震懾效果？」

陸炳微微點頭：「有的。自當初一事之後，外戚就收斂了好多，這次雖沒有針對外戚，卻也給其造了很大震懾。」

李青緩緩點頭：「沒事兒了，你們先回去吧。」

說罷，了個懶腰，嘆道：「又要開始上班生涯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