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琮佯裝驚訝，「葉律師這麼好力，你們家小蘇總應該很有力？」

「不會。」葉知微不假思索，「小蘇總年輕著呢！」

魏琮忍俊不，偏過頭笑了。

兩個人就這樣發泄了力，調整到最佳狀態，迎戰接下來的庭審。

刑事法庭，比一般法庭多了份嚴肅。

連同旁聽席上的人，都正襟危坐。

葉知微和魏琮得以全心投。

一開始，多數是魏琮發言。

魏琮富的刑辯經驗，讓他字字有力，上彷彿籠罩著正義使者的輝。

葉知微給他打輔助，表現得很鎮定，偶爾發言也毫不張，完全看不出這是第一次出庭辯護。

中間休庭，葉知微只是匆匆喝了點水，就跟魏琮以及團隊的人流接下來的辯護策略。

蘇一諾帶著江淮樾出去休息，順便讓江淮樾吃點東西。

江淮樾只是喝了點水，很欣地說：「微微表現還不錯。」

開庭這麼久，葉知微發言不多，誇得太用力，就顯得刻意了。

蘇一諾很客觀地說：「微微準備了很久，我相信上午發揮的，還不到所準備的五分之一。」

言外之意，葉知微的高時刻還沒來。

要知道，這場庭審……起碼要持續到下午四五點呢。

江淮樾笑笑，「那我……拭目以待！」

休庭時間差不多了，蘇一諾發了條消息，又帶著江淮樾回到旁聽席。

不出蘇一諾所料，接下來就是葉知微發言比較多了。

不像魏琮經驗老道，辯護的時候自然不像魏琮那樣鏗鏘有力，但也毫不怯場，字句清晰利落，每一句都有理有據，說服力極強。

蘇一諾想起第二次見，在辯論賽場上的樣子。

那個時候，名副其實是一隻小熊貓，可但是殺傷力不容小覷，可以用甜的嗓音，拋出犀利的觀點，攻擊不強，但是說服力無與倫比。

今天，不是小熊貓，是一名跟自己的當事人共進退的律師。

但是，的辯護風格，跟的辯論風格一樣。

當律師，或許就是想看見這樣的自己，做到了。

庭審持續了一個上午，所有人包括審判長都已經很累了，但是葉知微發言的時候，大家明顯又打起了神，彷彿一下子恢復了剛剛開庭時的狀態。

葉知微有這種天賦——可以讓別人專心聆聽說什麼。

所以，魏琮安排在後面發言。

他就知道，這樣的安排是對的！

上午的庭審很順利，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面帶微笑。

「下午兩點繼續。」審判長宣佈，「請雙方準時回到法庭。」

葉知微起立，目送審判長離開后，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

末了，看向魏琮——

「葉律師，表現不錯！」魏琮說，「看來，我們有爭取到符合我們預期的結果。」

「這個我知道。」葉知微點點頭，「魏律，不是說只要我撐住，你就給我驚喜嗎？」

魏琮恍然大悟，示意葉知微往後看。

後面是旁聽席。

因為要午休，法警正在組織大家有序離開。

但有兩個人，坐在旁聽席上不。

都是葉知微最悉的人。

葉知微幾乎是蹦起來的，笑著跑向旁聽席。

溫犀利的葉律師，這會兒秒變等大人誇誇的小學生，問道：「我剛才表現怎麼樣？」

江淮樾滿臉笑意，「第一次出庭辯護，到關注度這麼高的案子，還能有這麼好的表現……微微，你選擇當個律師的話，也一定會有十分傲人的績！」

魏琮走過來，先跟江淮樾打招呼，末了不無憾地說：「葉律師不當律師，不僅是我們律所，更是我們行業的損失。」

被誇了，葉知微當然開心，且都表現在臉上，昂首地說：「下午才是真正的仗呢！」

「我們會贏的。」魏琮說，「江校長，小蘇總，你們聊，我去跟團隊的人匯合，下午見。」

蘇一諾住魏琮，說他訂了附近的餐廳，讓魏琮跟團隊的人過去，葉知微稍後就到。

那家餐廳，魏琮知道——不便宜。

不過環境很好，他吃完可以就地跟團隊的人，商量調整下午的辯護策略。

蘇一諾大概也是考慮到這個，而他們純屬是沾了葉知微的。

「謝謝小蘇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魏琮先離開。

葉知微還沉浸在驚喜中，一瞬不瞬地看著蘇一諾。

蘇一諾挑挑眉，「你好像不意外外公在這裏，反而很意外我在？」

「是驚喜！」葉知微的眼角眉梢，滿溢出雀躍，「下午你們還會在嗎？」

「我們當然在。」江淮樾用鼓勵的目看著外孫，「你不要因此有力。」

「不會！」葉知微臉上笑容明亮，「你們在，我只會更有力。」說完，拉著蘇一諾和外公去吃飯。

蘇一諾沒，聲說：「我帶外公去別的地方吃，吃完外公可以休息，你們也可以討論工作。」

葉知微明白蘇一諾這樣安排的用意——

外面都是記者，跟外公一起吃飯的話——外公份特殊，庭審結果可能會招來質疑。

點點頭，「一諾哥哥，我外公就給你了。」

蘇一諾的頭，「我照顧外公，你好好準備下午的庭審。」

葉知微先離開，去餐廳跟魏琮他們匯合。

蘇一諾帶著江淮樾，吃過飯後又安排江淮樾休息，他就趁著這點空閑的時間理工作。

下午，所有人都按時回到法庭。

有了上午的好開頭，下午的庭審和辯護，比葉知微和魏琮想像中順利很多，葉知微發言辯護也更加從容了。

最終，他們以非常有利於梁生大叔的局面，結束了這場庭審。

雖然沒有當庭判決，但是葉知微有預：審判結果，一定會是他們和梁生大叔都想要的！

審判員一離開，葉知微和魏琮就被記者包圍了，一大堆問題砸向他們。

葉知微看了看時間，投給魏琮一個求救的眼神。

魏琮表示收到，轉而說：「各位朋友，葉律師有事著急離開——小蘇總和江校長等著呢，所以拜託讓先走，我來回答大家的問題，我保證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