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遠看了他一眼，「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吧，有時候也過於理智了。」

沈度雙眼瞇起，盯著殘留的酒在杯中打著旋兒，「下午在華大，我看到有個男的給送花。」

季哲遠一愣，隨即樂了，「哎喲，您老人家這是吃醋了吧？姚念什麼反應？」

他垂眸，又悶了一口酒，「不知道，我走了。」

「……」季哲遠忍不住罵他，「該，你不是不知道那姑娘有多招人，這種事以後多了去了，你要一直這個態度，哪天人真被追走了有你後悔的。」

─

出了酒吧，沈度徑直打車回了家，晚上喝的這些酒不至於醉，卻足夠讓他的變得更敏脆弱，特別是季哲遠說的那些話。

他一直克制著對姚念的占有，不願將的率和本真捆綁在約束的關係下，甚至潛意識中，還是將自己置於「長輩」的位置。

可下午那個男人就像一個導火索，讓他意識到，已經擁有過的好，又怎麼捨得輕易放手。

指紋解鎖，打開門，他一眼就看到了玄關下那雙多出的小白鞋。

沈度目一滯，立馬拍下牆邊的燈，整個客廳頓時亮了起來。

小姑娘抱著抱枕，整個人陷進沙發里，眼眶紅紅的，雙蜷著，下抵在膝蓋上，就這麼盯著他看。

大年三十那晚的雪夜，也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人心疼得不行。

他連外套都沒來得及，徑直走過去，將從塌陷的沙發里撈出，一把抱住。

懷裡傳來悶悶的聲音，帶著鼻音：「你喝酒了。」

沈度抵著的後腦勺，溫聲說：「就喝了幾杯。」

姚念從他懷裡鑽出來，吸了吸鼻子，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給他。

「什麼？」沈度剛接過來，就聽到說：「你之前問我要的畢業合照，給你。」

「你不是說被你刪……」

他的話，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照片裡，他面帶微笑地注視著鏡頭，而孩看向自己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灼熱亮。

男人看著手裡的照片，完全愣住。

「你還記得周媛姐給你的那張名片麼？」

沈度抬頭看，嚨了：「嗯？」

「你隨手放在車裡，被我拿走了，因為我不想讓你聯繫。」

「還有開學的時候，一直沒找你，是因為我以為你有朋友了。」

沈度沒太明白的話，「哪來的朋友？」

說著說著，姚念忽然哽咽了起來，噎著說：「認識你那天起，我從、從來就沒把你當過長輩，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就……就……」

「我就已經喜歡你了。」

說完，睫再也承不住眼淚的重量，撲簌簌地掉了下來，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將自己埋藏的心事，全盤托出，只為了證明，在他向表達心意以前，已經喜歡了他很久很久。

姚念極力忍著哭腔，「我沒有失，也沒有什麼喜歡的男生，我說的月亮，一直都是你。」

他強按下心頭的震撼，手去眼角的，結上下滾了滾。

「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

姚念咽下心口的意，「我不敢，怕你覺得我太小，怕你知道了以後……會不想理我。」

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我遇到你，所有關於的定義有了象。

現在，我帶著最大的誠意告訴你，從始至終，你都是我最堅定的選擇，也正因為你的存在，才讓我覺得，未來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所以。

你能不能不要給我後悔的機會。

能不能就這樣，一直堅定的，選擇我。

沈度低頭重新去看這張照片，聲音啞得厲害：「這張照片，能不能送給我？」

姚念吸著鼻子點了點頭。

他怔怔著孩，深如黑墨的眸底湧起無數，難窺毫髮。

之前那麼難過的說：「我喜歡他，可是人家不喜歡我。」

「能不能不問了。」

「可是……他真的很好。」

又恍惚回想起營那個夜晚，小姑娘靠在椅子上，抬頭著夜空，眼眸璨若星。

「他是一個像月亮一樣的人。」

一難言的緒在沈度腦中不斷遊走，像是被堵了一團被水浸的棉花，苦中漫著的甜。

原來，在他不曾察覺的日子裡，他竟然讓他的姑娘傷心了這麼久。

「我怎麼捨得不理你。」

說完，沈度抬起的布滿淚痕的下，重重堵住了的。

他沉重的呼吸像是一頭野蟄伏，帶著微醺的酒氣侵牙關，一點一點的，將滾燙至極的氣息，餵進裡。

齒纏間，男人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將碎進他的裡，姚念只覺得心臟缺氧，像是被撒了火種，又疼又。

雙臂一，接著便陷進沙發里。

沈度隨即覆了上來，眸里的流凝聚浮，視若珍寶一般，細細的吻落下，親吻著的額頭，逐漸往下，劃過眼睫、鼻尖、最後重新落回的上。

姚念覺出他的熱，雙小幅度的僵了一瞬。

他停下作，撐著沙發剛想起。

孩手勾住他的後頸，聲音明明帶著抖，卻又極為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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