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會場的路上,姚念點時不時點開手機看眼消息,雖然知道沈度大概率是趕不上了,就算趕到了典禮估計也結束了,可還是抱了那麼點小期待,至能穿著學士服跟他留下一張畢業合影。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天。
嘆了口氣,熄了屏幕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迎面一個急促的懷抱差點將撲倒,悉的玫瑰香水味撲鼻而來。
「Surprise!」喬淑珍笑意地看著。
「媽?」姚念無比震驚地看著,「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能錯過,」喬淑珍笑瞇瞇地打量著,「我兒果然穿什麼都這麼好看。」
姚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姚湛東不不慢地從後走來,怪氣地說了句,「都回國了還拽什麼英文。」
喬淑珍瞪他一眼,「你管得真寬。」
姚念震驚的視線來回在二人臉上梭巡,「你們……一起來的?」
姚湛東哼一聲,「校門口上的,真是見鬼了。」
「你以為我想跟你一起進來?」喬淑珍不甘示弱,「要不是為了念念,我都不想看到你。」
「你以為我想……」
「好了好了,」兩人一見面就掐,姚念連忙打斷他們,「我們先進去,等會要沒位置了。」
畢業典禮正式開始,各個代表發完言後開始頒發畢業證書。
臺上的姚念舉著畢業證書跟校長合影,門邊上的喬淑珍正舉著手機向瘋狂招手。
對著鏡頭笑了笑。
直到最後全合影留念環節結束,沈度都沒有出現。
姚念剛想站起來,被林茉一把拉住,「誒,剛剛系主任不是說等會有畢業生就業講座嘛,聽完再走唄。」
現在實在沒心聽什麼講座,「都是些車軲轆話,有什麼好聽的。」
一向對講座沒什麼興趣的方依然也一反常態,「反正現在還早,你就坐下來聽聽嘛。」
話音剛落,禮堂燈忽然暗下來,一黑西裝的男人踏著從幕布後緩緩走來。
姚念目一滯。
這個明明應該正在滬市某法院開庭的男人,此刻居然作為客座導師出現在臺上給畢業生分就業心得。
沈度舉著話筒,聲音不疾不徐:「職業可以規劃,但不是一條剛道路,就像太系在銀河中,小行星圍繞著太旋轉一樣,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軌道上,既在自轉也在公轉,當距離和周期合適時,就有了水,有了氧氣,有了生命,只要不斷跟著走,就能發現自己的機會和舞臺。」
和的束下,他周好似浮了一層朦朧的影,如世間皎月,沾染上溫度的一道清風。
「無論以後從事的工作是否跟法律相關,我都希大家能夠做到,敬畏專業,敬畏法治。」
在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中,臺上男人的目忽然停注在某一個方向,角噙起淡淡的笑意:「接下來,我想懇請大家給我一點私人時間,因為——」
「我家姑娘今天也畢業了。」
會場的氣氛瞬間被這句話引燃,發出高分貝的起鬨聲,此起彼伏,不斷衝擊著姚念的耳和神經,卻還是掩不住如鼓般震的心跳。
男人一步一步走下臺階,越半個禮堂來到孩面前。
周圍無數目齊刷刷地過來, 姚念徹底蒙了,著氣音小聲問他:「你幹嘛啊!」
沈度眉眼含笑,近在咫尺地凝視著:「你曾經說過,不給未來做預設,但我是不是從沒有告訴過你,其實從上你那天起,我早就把你寫進了我的未來。」
他目炙熱而誠懇:「你還很年輕,未來有太多可能,原諒我,想早早把你留在邊,迫切的,想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份,但請你相信,我們相差的十二年,我會用盡餘生彌補。」
姚念咬住,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看著沈度取出西裝襯裡的墨綠絨盒子,慢慢打開,戒托宛如一彎月牙,而鑲嵌在上面那顆鑽石折出的橫切面,好似星簇擁月亮。
沈度單膝跪地,溫潤的聲音響徹整個禮堂:
「民法典在第一千零四十九條規定了如何結婚,而如何你,我將用一生去做「司法解釋」。」
「所以,小姑娘,你是否願意為我的妻子?」
「是否願意,永遠留在我邊。」
林茉舉起相機對準二人,咔嚓一聲。
定格的鏡頭下,孩怔愣回眸,而男人目所及之,只有。
十九歲那年,你在我心裡獲得了滿分,四年前的畢業典禮上,你至此為我的理想。
二十三歲的今天,你依舊贏過所有人,往後的日子裡,我也,只想牽你的手。
出手,聲音哽咽而堅定:「我願意。」
星星是銀河寫的書,而他是這個世界贈予的禮,從未覺得人間值得,直到遇見他。
你,註定要為我的月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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