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採訪時和這個人一樣,讓人覺得舒服,進退有度,他不得不承認,是個專業很強的記者。採訪的結果很好,很開心,看著他雀躍的樣子,他竟也覺得心極好。
那天,他買下了報刊所有報紙,分發到公司。員工覺得自家老闆原來也有虛榮的一面,卻不知,那是他們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線中,即使這個細節讓人不在意,但他還是希越多人看到越好。
因為陳曉天,他有了約溫絮的理由,更有了讓自由進出梨園的念頭。他不喜旁人進梨園,可想到是溫絮,他為買好了洗漱用品和換洗服,期待著住進來的一天。
陳宇慢慢喜歡這樣的熱鬧,溫絮不再像之前那般侷促,終於不再喊他「陳老闆。」
表白那晚,陳宇很好的掩蓋了張,當聽到溫絮說要考慮的時候,他必須承認,他慌神了。不再為自己的份沾沾自喜,而是躊躇不前。
好在決定試試,而他卻不是只想試試。他向來目的強,溫絮讓他心,讓他覺得舒服,他不想放走。於是他開始步步為營,向邊人傳遞,溫絮的存在。
這是一個大膽的行為,但效果顯著,很快圈子裡就知道,陳家三公子,上了一個人,且無可救藥。
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陳宇久違的覺得放鬆的時間。他依舊很忙,卻不再工作到深夜。他有了一個習慣,習慣的繞路在樓下坐坐,就好像有那麼一盞燈,在等他回家。
終於有一天,溫絮邀請他上去坐坐,喝醉的,比平日裡活潑許多,話也更多。他莫名喜歡這樣的,對都是信任和依賴。
陳宇自認不是頭小子,卻每每被弄的心火難捱,連菸都不下那團火。原來,他還是有這麼衝的時候,稀奇得很。
分開那年,陳宇想好了應對公司的困境,卻沒料到最大的困境,竟然是。那段時間變得寡言,擔心他又不敢說,陳宇看著如此小心翼翼的,自責懊惱。
進警局不告訴他,轉組不告訴他,仿佛將他隔絕到世界外。去村子找的路上,他竟然有了要分開的預。他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竟如此了解。
溫絮搬出梨園那幾天,也是陳宇最忙的時候,有人調侃,他如果想留個人,豈有做不到的道理。他記不清自己怎麼回答的,卻還是尊重了溫絮的選擇。
那幾天應該是北城最冷的時候,走了,他覺得更冷了,明明自己不算是畏寒的人。陳宇與坐上同一駕飛機,應當是沒有注意到的,更多的時間是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之後便是他們長達兩年的分開,而溫絮不知道的是,陳宇在這期間去了好多趟南城,從未錯過人生的重要時刻。
除夕那天,距離溫絮離開已經兩個月了,他其實對時間已經沒了什麼概念,很多時候都過得日夜顛倒。他突然想的,看了眼機票已經售罄,這個時間確實不會有什麼票,他不想驚別人,幾乎沒什麼猶豫的,啟了車。
十小時的路程,他全程沒停過,終於在中午趕到,中控臺已經堆了不菸。過年的氛圍濃厚,家家戶戶都上對聯,他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可以看到家門口。突然一紅惹起他的注意,溫絮穿著紅羽絨服,手和脖子微微著,整個人看著神不錯。
應該是去置辦年貨的,手裡拿著大大小小的袋子,拎著有些吃力。他本能的想去幫,可還沒來得及開門,溫華新已經從屋出來,接過了手中的東西。等他們進門,陳宇才下車,站了一會突然到有什麼東西在後面拱自己。他轉過,竟然是家那隻金。
明明才見過幾面,這狗卻意外喜歡陳宇,一直在他上蹭來蹭去。陳宇蹲下,它的頭。它的上還有繩子,應該是趁著門開,跑出來的,「你跑丟了會難過的。」陳宇聲音低低的,聽不出什麼緒。
陳宇牽起狗繩,將它套在門把手上,了它的頭,示意它聽話。果然沒一會,溫絮出來了,神有點著急。看到金豆的那一刻,鬆了口氣,張了張,聽不清在說什麼,估計是一些責備的話。陳宇看這個樣子,覺得這趟值。
老宅那邊,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好幾次,他沒了繼續呆在這的理由,終於趕在過年前回到家,免不了一頓批。
那天他在家睡了半天,沒人知道他開了二十幾個小時的車。
那之後陳宇有空便會去南城,不會呆很久,只會坐一會。他知道開了店,開業那天,店裡搞活吸引了不客人。他混在人群中,沒有出面。突然有個小姑娘許是見他長得好看,問能不能要個微信。
他看著面前的二維碼,臉上沒有什麼緒。良久,他問,「能不能打開收款碼,幫我去買點花?」很明顯,那姑娘有點懵。
陳宇指了指在店裡忙活的溫絮,小姑娘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我太太第一次開店,能不能幫我捧個場?」原來他都有太太了。果然啊,長得好又會疼人的男人,都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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