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麼，譚進兩者都想……

方才小五有提，哈爾米亞是部落單于，居高位的人，即便有野心，若是沒有足夠的籌碼，也斷然不會涉險來燕韓。

陳翎近乎可以肯定，譚進許了足夠的利益和籌碼，想引哈爾米亞來燕韓，一并除掉他。

同時，也想通過懷城之，一勞永逸。

懷城同曲城很近。

他帶兵攻陷懷城，讓在立城邊關呆過，有同西戎人打過道的譚思和婁馳去曲城與哈爾米亞‘易’，也就是斡旋。

小五口中的哈爾米亞應當是個心思和野心都極盛的人，而且，一點都不笨。

他提早到了燕韓，而是在懷城附近確認消息。

如果哈爾米亞足夠聰明，提早來燕韓國中，看到譚進謀逆，他心中一定起了猜測，也留了心眼兒，所以沒有直接去曲城。

譚進斷然沒想到能逃出去，譚進的如意算盤近乎落空。

這個時候，更經不住哈爾米亞的要挾。

譚進迫不得己，把原本攥在手中做底牌的陳憲送去給哈爾米亞做人質，拖延已經起了疑心的哈爾米亞。

但沒想到，陳憲跑了！

便這幫西戎人起初才以為譚思和婁馳是去找陳憲的。

但于譚進而言，找到，或是殺了遠比同這些西戎人周全更重要——因為謀逆已經是死罪，無論他的份是否暴，都已經不重要……

西戎就在燕韓邊上。

這次，若是真的死在懷城，不難想象，譚進會為了盡快安定局勢，與哈爾米亞達協議。

屆時，譚進恐怕也不會獨自坐擁燕韓，燕韓會四分五裂，一部分并西戎。

陳翎眉頭攏。

“這幫西戎人去了哪里？”陳翎問。

小五應道，“正好薛大哥尋到了韓將軍和郭將軍，郭將軍是見他們往曲城方向去了……”

曲城？

陳翎才想明白的哈爾米亞與譚進的事，仿佛又陷另一個謎團，哈爾米亞還去曲城做什麼？

忽得，陳翎指尖微滯，難道，和哈爾米亞易的，不止譚進一個？

這個念頭讓陳翎駭然。

小五繼續道，“對了陛下，將軍應當就啟程往曲城去了，將軍也說曲城藏了東西，他要去看看。有池將軍和紫衛在，太子安穩，屆時，他會調人手去曲城一探。”

果真，沈辭也覺得曲城還有問題，所以不放心，才要再去一次。

早前陳修遠說的一把大火，應當是譚進的人做的。

但譚進怕是也不知道，狡猾如哈爾米亞，還同旁人在曲城有易，但堂而皇之借了他的名義，暢通無阻在阜郡同行……

小五又道，“將軍已經讓韓關將軍回立城了，怕哈爾米亞在燕韓，會引起邊關；又讓薛大哥去打探哈爾米亞的消息了；將軍同郭將軍一道去曲城；我來了這，給陛下送消息，將軍是說，讓我留在陛下這里，讓陛下差遣。”

陳翎看了看他，收起早前的思緒。

眼下想不通的，再想也不一定通，小五告訴的事，只能慢慢在想。

“哦，對了陛下，還忘了同你說，方嬤嬤同韓將軍和郭將軍一，已經安穩到聊城了，眼下，正同太子和將軍一呢！”小五忘了提起，將軍特意待過要告訴陛下一聲，免得陛下擔心。

陳翎看向小五，眸間淡淡。

其實那日沈辭提起的時候，就聽出來了，是方嬤嬤借了的，讓沈辭日后不必回京。

但沒有穿。

時過境遷，再穿也沒有任何意義。

方嬤嬤是怕再出什麼子，暴的份，方嬤嬤是擔心的安危。

陳翎看向小五，眸間期盼，“阿念和沈辭還好？”

小五是后來才到楯城的，早前，應當一直同他們父子二人在一。

小五一聽，便恢復了早前的健談，話匣子頓時打開，“可好了！陛下~將軍每日會帶殿下一道晨讀，背那本五什麼……”

小五撓頭。

陳翎笑，“五目記~”

“對對對！”小五笑開，“每日背一篇，還要重復昨日那篇，聽起來就好拗口，將軍念給殿下聽，殿下就一面跟著學，一面背誦，殿下真是太有讀書的天賦了，我在一旁聽得天昏地暗，殿下不僅朗朗上口，竟然真幾遍就可以背誦了~”

小五擅長描述，他口中的場景便栩栩如生，陳翎仿佛都能看到阿念在眼前，同沈辭一道背書的場景。

小五繼續道，“不僅背書，還有扎馬步，鍛煉力，用小匕首，小殿下學得有模有樣，我是覺得，殿下比早前神了許多~”

陳翎也忍不住笑。

小五也喜歡小太子，又手撓了撓頭，嘆道，“后來我就來陛下這里送信了，但有方嬤嬤和將軍在，殿下肯定安穩。”

陳翎微微點頭，接著，眉梢微微低，似并非特意，而是隨口問道，“沈辭呢？沈辭的傷好些了嗎？”

小五這才點頭，“將軍好多了，已經可以兩日換一次藥了！旁的傷口都差不多愈合了，重的傷口還需再養養，胡大夫照顧得要多妥帖有多妥帖，就差連將軍每日吃什麼他都要親力親為了，有胡大夫在，陛下可以放心。”

陳翎看了看他，沒有再說旁的，“好，下去吧。”

小五拱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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