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咬。

“怎麼不說話了？”他轉眸，“阿翎？”

忍著眼中氤氳，輕聲道，“你說了，帶我去喝酒的。”

沈辭忽得笑了，“等你再大些的。”

他沒說，就這樣，一杯就倒了。

“可是，我想去。”細聲，“沈辭哥哥，我想去……不喝多。”

沈辭：“……”

但凡要撒，沈辭總會慣著，屢試不爽。

終于從酒肆出來的時候，沈辭只能再背上，輕聲嘆道，“唉，都說了等你再大些的……”

是真喝多了，也靠在他肩頭，似喝多了的胡話，又似撒，“沈辭哥哥，你一直陪著我吧。”

他愣住。

眼眶紅紅，只是藏了起來，才繼續道，“可是，我想讓你陪著我……就像現在這樣，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沈辭沉聲，“阿翎。”

哽咽，“你是沈辭哥哥啊……”

他心中似是被什麼，也似一直都拗不過撒時的話。

“好。”他沉聲。

“說話要算數的。”

他輕嘆，“你下次別喝酒了……”

堅持，“我不貪杯。”

他輕笑，“我是說，喝多了，又提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陳翎：“……”

“怎麼不說話了？”他問，“你不是真睡了吧？”

“沈辭哥哥。”又喚了一聲。

他莞爾，“又怎麼了？”

但那時已經有些醉得迷迷糊糊，他的背上踏實而溫暖，以至于聽到空中煙花綻放的聲音也不愿意睜眼。

耳畔卻依舊是他的聲音，“誒，阿翎，你錯過煙花了……要等四年呢……”

“呵，真睡了？”

“真睡了我才說的——騙你的，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怎麼這麼傻……”

陳翎收起思緒，眼眶中的眼淚不知何時落下……

夜空煙花絢爛，璀璨蓋過十五的月華。陳翎手拂過眼角，轉眸時，目卻停留在不遠的地方，燈火闌珊，他的影于人山人海中翩然出塵，也讓周遭黯然失。

他看著。

也看他。

長大后的年，朝溫和一笑，眸間似萬千容華。

第113章 中秋（一）

“沈叔叔！”阿念見他上前，山海也驚喜，“二叔！”

陳翎別過目，不讓旁人看見。

煙花還未結束，兩個孩子的注意力又很快被煙花吸引了過去。

他們原本所在的位置就很好，只是稍微有些遮擋，但是大抵都能看得清楚。

但因為阿念是太子，山海是宮中伴讀，一側的軍和紫衛即使是便出行，也不好上前；倒是沈辭來，阿念和山海都主要沈辭抱。

沈辭笑了笑，先是手將阿念抱起，讓阿念坐在他肩頭，阿念“哇~”得一聲抱他，也咯咯笑著。

沈辭左手扶住阿念，另一手抱起山海，山海也歡喜笑起來。

沈辭來后，兩個孩子明顯高興了許多，也一人一句同沈辭說著話。這稍許功夫，陳翎也掩去了眸間痕跡，好似方才沒旁的事，只是稍許有些刺眼，所以眼眶微紅一般。

沈辭就在側，陳翎也怕阿念一激沒坐穩，也手扶著阿念。

沈辭稍稍轉頭，沒吵到兩個孩子看煙花，而是輕聲朝陳翎道，“回來晚了，原本應該晌午就到的，路上有事耽擱了。”

是特意同說一聲。

陳翎輕嗯一聲。

他笑道，“答應你和阿念一起來賞月宴，不會食言的。”

陳翎看他。

阿念正好喚道，“沈叔叔你看，是一只鳥！”

沈辭回頭，阿念和山海都很激，嘰嘰喳喳同沈辭說著話。兩個孩子一激，沈辭當下也顧不上陳翎了，只是說著說著話，會回頭看看陳翎，朝笑笑。

陳翎看著他同兩個孩子一人一句，夜空煙花下，陳翎低眉莞爾，仿佛早前心底空撈撈的一慢慢被耳邊的清風悅耳填滿……

煙花大約持續了一刻左右。

結束的時候，整個街市中都是沒看夠的憾唏噓聲，但賞月宴當晚，煙花每隔一個時辰就有一次，會一直持續到子時，很快，街市中又恢復了早前的熱鬧，大人孩子也都在盼著下一個時辰的煙花盛宴了！

比起每年年關時的兩次煙花，賞月宴的確是最讓孩子喜歡的日子。

“阿念，下來吧。”煙花結束，陳翎出聲。

沈辭肩上坐一個，手中抱一個，兩個孩子都有份量，一刻鐘也夠讓人吃力了。

陳翎說完，阿念有些舍不得，“可我還想坐沈叔叔肩膀上！”

因為可以看得更高更遠，阿念很這樣，但坐上去了，就不想下來。

沈辭笑道，“沒事。”

阿念聽完，跟著“咯咯”笑起來。

因為父子兩人就在一，阿念就在沈辭肩頭上，兩人一起笑得時候，近乎一模一樣。

陳翎微怔，一時沒有繼續，阿念權當他默許。

山海懂事，“二叔，放我下來吧，我想自己走。”

沈辭肩上還有阿念小寶貝，陳翎手，從沈辭懷中接過山海，而后放下。方才的舉親近自然，似夫妻帶著兩個孩子一般。

又許是人多，沈辭肩上坐著阿念，陳翎也手牽著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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