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沒有旁的違和。

煙花盛宴雖然暫停了，但街市上的賞月宴還在繼續，明明是一樣的雜耍，一樣表演，一樣彩絕倫，卻不知為何，仿佛是因為沈辭回來，一切都多了一層明朗的彩。

有羌亞來的商販在表演噴火，阿念湊得很近去看。

有軍和紫衛在，近又是沈辭，陳翎不擔心，但對方吐火的時候，還是將阿念直接嚇哭了，因為阿念看得認真。

陳翎忍不住笑。

阿念一邊哭，一邊還要看。

沈辭只能將他從肩頭放下來，抱在看。

阿念仿佛便沒那麼怕了。

再回來，又看得樂呵呵得，不肯走。

陳翎牽著山海，山海也在一側笑。

整個中秋賞月宴，街市上的人和商販都多，擁的時候，便的紫衛和軍也會被開，陳翎護著山海，也有紫衛和軍沒顧及到的時候，沈辭一面抱著阿念，一面手將護在懷中……

陳翎看他。

他很快松手，“沒事吧？”

搖頭。

他笑了笑，手牽起山海，“跟二叔走！”

而后又朝陳翎叮囑道，“跟些。”

陳翎看他，莫名覺得心中溫暖。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辭在緣故，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仿佛過得尤其快，陳翎還不怎麼覺察，就又到了一賞月宴的煙火，街市中頓時熱鬧起來。

阿念和山海看過熱鬧了，眼下同沈辭和陳翎在涼茶鋪子喝水歇腳，遠遠看著煙花，也有很喜歡的時候，會站起來又蹦又跳，帶著孩子特有的天真爛漫。

有沈辭在一旁陪著，陳翎托腮看著他們。

稍許，沈辭才折回，“明日休沐，今晚去我府中吧……”

陳翎微怔。

坐著，他半蹲下，笑著看，“阿翎，我有東西給你看。”

“什麼東西？”陳翎看他

他溫和笑道，“先不告訴你，去了就知道了。”

陳翎眸間遲疑，沈辭虔誠，“阿翎，今日中秋，團圓日，我們同阿念一吧。”

這一趟回京，兩人之間似隔了立城之事，他很會如此提。

沈辭堅持，“你不去，我白忙這麼久了……”

“你究竟做什麼了？”

“保，有驚喜。”他仰首看，目中依舊是溫和。

想起他這幾日告假……

“去吧，父皇！”阿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聽的，“我想去沈叔叔那里！”

山海也在一側跟著點頭，“我也想去二叔那里了。”

陳翎垂眸，低聲應好。

***

京中的賞月宴還在繼續，但阿念和山海已經玩得很開心了。

一想到要去沈辭府上，兩個孩子頓時就不想在街市上逗留，不得立馬就去。

陳翎沒辦法。

沈府是去過的，在東宮的時候，沈辭就帶翻墻去過，為了躲找的軍，那是第一次同沈辭一道單獨在一，過了一個夜晚。

那時候沈府是空置的，也沒放下人。沈辭帶翻墻后，用火星子點了蠟燭，兩人頭靠著頭，倚著床榻后的墻過了一晚。

沈辭是睡著了，是一晚沒睡，第二日臉頰都是紅的。

因為沈辭會將頭靠在肩膀上，怕吵醒他，就不敢出聲，也不敢彈，第二日晨間，整個人都要僵了。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初初睡醒的聲音，溫和，慵懶，帶著困意，“你醒得比我早。”

心砰砰跳著，支吾嗯了一聲。

沈辭繼續靠在肩上，迷迷糊糊道，“不急，再晾陳憲一會兒。”

輕嗯。

他又趴肩頭睡過去，攥掌心。

那時候是陳憲背后欺負，沈辭說治治陳憲，那次他們在沈府呆了一天一晚，父皇到找找不到，后來回去后便按照沈辭說的，說被陳憲嚇倒，一直躲在城外不敢回來，父皇狠狠修理了陳憲一頓。

沈辭鬼點子多，那一陣陳憲總在這吃虧，那次被父皇呵斥之后再不敢做旁的……

那時候還小，先太子還在，幾人之間就是小打小鬧的把戲。

后來先太子過世，儲君之位忽然敏，早前的小打小鬧就慢慢變了暗波涌，針鋒相對。

那時候陪在側的，還是沈辭……

那是許久之前的事，上次來沈府，是因為沈辭要去立城，來送他。

同他在府中親近，不分彼此……

陳翎收回思緒，是方才心不在焉，腳下踩，沈辭及時手攬住腰，阿念和山海都嚇一跳。

陳翎臉紅，沈辭溫和道，“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

他松開，沒有多問。

陳翎見苑中都已經布置好了，就在暖亭當中，布置了賞月的酒水，還有月餅，很溫馨。見小五在苑中，“殿下！”“公子！”，阿念和山海都很高興，兩個孩子湊在一，便都朝小五撲過去，勉強算是三個孩子了。

“切月餅吧。”沈辭喚。

應好。

小五帶了阿念和山海在苑中玩耍，沈辭同陳翎一道在暖亭中準備，有月餅，有水果，還有旁的點心，還有果子酒，和果水。

沈辭切月餅，陳翎就在一側倒果子酒。

兩人都想起去年在舟城，同姨母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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