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下，小五算是清楚來龍去脈了。

沈辭也不瞞他，“他們是我最重要的人，給你了。”

小五忽得不好拒絕了。

但讓他在宮中，他……

小五頭疼。

沈辭道，“軍令如山，你給我聽好了，要是陛下和太子掉一頭發，等我回來都軍法置。”

小五委屈，“將軍！小五何德何能當此重任啊？”

沈辭看他，“哦，這樣，我日后的副將，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啊？”

副將？小五頓時笑起來，“將軍，你說真的！”

沈辭輕笑，“以你的年紀，要多年才能做副將，但你要是陛下跟前的近侍……”

小五義正言辭，“將軍放心，小五一定照顧好陛下和太子。”

沈辭敲了敲他的頭，小五還是笑，“將軍你早說嘛！”

沈辭也笑。

***

沈辭宮的時候，陳翎正好洗漱完，換了寬松袍子。

沈辭上前，陳翎拿起一側的大氅給他披上，剛剛好一，“北邊不同西邊，要冷得多，眼下是中秋，等去到北邊就十月，該下雪了。去年是寒冬，今年還不知怎麼樣，早前讓人給你做的，正好今日送了來。”

“阿翎。”沈辭握住的手。

陳翎繼續道，“去年是寒冬，但爾一直沒靜，是好事，也不是好事。這一趟去北邊的時候，你自己小心些。和早前一樣的，遇事別沖，還有我在京中，出了事我來置，別將自己繞進去。”

“嗯。”他抱起，“都記住了。”

陳翎手上他臉頰，“我顧不到你的地方，我心中會擔心……”

他仰首，“陳翎。”

“嗯？”輕聲。

“我想等阿念再大些，我們……”他言又止，眼中藏了復雜，陳翎俯吻上他角，“自安。”

他眸間沉淪。

阿翎，我在，我一直在……

過了好些時候，啟善還沒見沈辭出殿中，估著沈將軍今晚是不會走了。

沈將軍許久未同陛下在一，也是昨日中秋……

啟善吩咐聲，“陛下歇下了，苑中熄燈吧。”

“是。”

寢殿外，侍應聲熄了苑中的檐燈。

寢殿，龍塌上的錦帷早已放下，一室香暖里，殿外的暈漸漸淡去，如同印在眉間的清明。

唯有指尖攥的錦被上，那只振翅的蝴蝶起伏織著。

至疾風驟雨后，落蕊一地，他吻上角，認真問道，“下次中秋賞月宴，想要什麼？”

輕聲，“要你啊……”

他輕笑，“陳翎。”

“嗯？”

他扣的手，沉聲道，“你才是狐貍，了龍袍的狐貍……”

第116章 暗

早朝的時候，陳翎罕見得在大殿上打起了瞌睡。

還是啟善在一側提醒，陳翎才回神。

早前即便同沈辭一，知曉翌日早朝，兩人也會收斂，但昨晚是拉著沈辭鬧騰。

原本以為會像早前熬夜看折子時一樣，困是困，熬一熬就過去了，但是大殿之上，方才實在沒熬住。

啟善也是看殿中吵得差不多快完事兒了，才醒了天子。陳翎睡眸惺忪，但小寐的這片刻，也差不多醒了。

啟善輕聲道，“陛下，工部和戶部還在吵著呢，賀州水利興建的事……”

陳翎心中有數。

沈辭也早已見怪不怪了，這朝中誰都能同戶部吵起來。

戶部掌管錢袋子，如今國庫其實不算吃，但誰都手要銀子，若是放開了來，再大的底氣也吃不消。

不是戶部不肯，是戶部這也有難。

但戶部吃虧就吃虧在范玉來之前，戶部主事的幾個員都因為貪污賄出了事，如今但凡戶部撥銀子遲疑，就怕有人含沙影。

今日賀州水利興建之事也是被工部推到早朝上，遂工部和戶部開始在早朝上爭執起來。

是你們戶部的問題！

是你們工部的問題！

陳翎還需聽著，吵到一定程度，充分表達之后，背后的意思才會顯出來……

朝中都司空見慣，小五卻是頭大的！

今日是他第一日當值！

天子邊的近衛如今多是紫衛在擔任，但他隸屬于軍，紫衛不負責宮中值守，所以小五要在大殿中值守。

這也是小五第一次親眼目睹上朝，同小五早前想象的上朝，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也像極了同軍中各來要糧的時候，有些讓人瞠目結舌。

但著龍袍，帶著十二玉藻旒冕的天子在大殿之上，百手持笏板山呼萬歲的時候，還是讓小五起了一皮疙瘩。

天子，是真正的天子……

無論私下如何，但天子在早朝上的一言一行，都有帝王氣度，天子威嚴在。

譬如無論戶部和工部吵得如何，只要天子開口，兩邊都會停下來。

又譬如，需要天子決斷時，天子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整個早朝下來，小五有些暈頭轉向，懵懵的。

將軍馬上要離京，早前軍留下來的事務，將軍同兵部涉去了。

小五今日在早朝上值，而后要去軍在宮中的辦事復命，正好遇到戴景杰和關書博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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