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便同余亞提起過巡防一事，余亞已經準備妥當。

照說余亞這一趟應當同他一道去，但余亞要留在林北理軍中要務，眼下又臨近臘月，林北城中不能這麼長時日離開人。

余亞送他，“末將總算知曉為什麼陛下和劉老將軍要讓將軍來林北了，昨日才到，今日就要去巡防一，怕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沈辭也笑，“正好得空，馬上臘月了，諸事提前的好。”

“我不同將軍一道去了，周世俊，你同將軍一道。”余亞囑咐。周世俊是余亞的副將，很悉林北的況，人也穩妥，有周世俊一道，余亞不在也放心。

“對了，還有一件要同你說。”沈辭想起。

“將軍請說。”

沈辭笑道，“我看到趙倫持了，他早前在軍就跟著我，我眼下還想讓他跟著，這次巡防正好一道。”

余亞是知曉趙倫持份的，“聽將軍安排。”

于是，當趙倫持聽說他要跟著沈辭去邊境巡防的時候，趙倫持整個人都懵了。

“走！”沈辭一句話，他連多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就被韓關拎上了馬。

一路縱馬疾馳，趙倫持腸子都悔青了。

他當初要知道沈辭是這種雷厲風行，睚眥必報的子，沈辭回京在軍任職的第一日，他一定不出頭去招惹他。

尤其是，今日晨間，他才聽完韓關和郭子曉兩人繪聲繪描述了一番將軍是怎麼殺掉婁馳的，那是一刀換一刀啊！

這種人，本就是邊關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惡鬼！

他們這些京中世家子弟怎麼比！

沈辭也不過大他兩三歲，早前也是世家子弟，只是去邊關歷練了幾年，就了這幅厲害模樣，所以當初他才會同天子說他想來林北，因為沈辭在立城西邊，誰知他來了林北，沈辭也來了林北。

他信了他的邪了！

“趙倫持！”馬背上，沈辭喊了一聲。

趙倫持正在走神，忽然一激靈，汗都立起來了，也打馬上前，“干什麼？”

沈辭一面騎馬一面問，“之前巡防過嗎？”

他是新兵，不可能不帶他巡防。

趙倫持支吾，“巡防過……”

沈辭點頭，“好啊，給我說說巡防的況。”

趙倫持為難，“周將軍不是在嗎？你問周將軍吧。”

“讓你說！”沈辭瞪他。

被他這麼一瞪，趙倫持頓時汗都立起來了，這個眼神莫名讓他想起在宮中那時，他還沒反應過來的速度，沈辭就將他按倒，佩刀在他臉一側。

這個時候，像極了那個時候。

趙倫持張得間咽了咽，不得不開口，“邊境線很長，前中后營分開在三，同城中的中營形三角之勢，可以相互守，隨時增援。三營之間有駐扎的巡防營，巡防營的人數不多，大約在四五千人左右，所以三大營和三巡防營之間基本各又兩日左右路程，一旦起了戰事，會以烽火狼煙的方式逐次提醒。眼下要去往的是前營，前營在林北城的西北方，這基本見人影，大雪封山，爾人過不來……”

聽趙倫持說著，雖然不練，但作為一個初到軍中的人來說已經不容易了。

趙倫持是景侯世子，在軍中也是掛職將領，能來這里做馬前卒，算有骨氣的。

沈辭心中笑了笑，但臉上還是嚴肅模樣。

接連兩日，沈辭一行從中營至巡防一營，巡防營每日都有固定巡防任務，他們途中只需要略查探即可。

第四日，從巡防一營抵達前營的路上，要路過大雪封山區域，便行得很慢，也只能下馬走。

一行人中，大都是駐軍或軍，只有趙倫持凍得發抖。

沈辭將備用的大氅給他，“拿著。”

趙倫持看他，“將軍？”

沈辭沉聲道，“今晚回去增加訓練一個時辰。”

趙倫持眼中的激之然無存。

忽然，巡防營的駐軍在大雪中快速折回，也氣吁吁，“將軍！發現些東西！”

巡防營的駐軍都是每日巡邏，會這麼吃驚，不是常見之事。

眾人跟上，同方才的駐軍一道在停下。

沈辭眉頭微皺，見是一匹狼的尸。

趙倫持平日里沒怎麼見過，他到林北也不久，這也是頭一次。

“找找還有嗎？”沈辭吩咐，后的軍照做。

周世俊道，“將軍，這是爾邊界才有的狼，這些狼應當被隔絕在山那頭，不應當出現在這里，更何況眼下大雪封山。”

周世俊說完，韓關，郭子曉和趙倫持都愣住。

“在周圍繼續找找，有古怪。”沈辭也起。

第128章 襲

“頭兒！”片刻之后，劉瀟先折回。

這一行除卻沈辭邊的二十余個軍近衛之外，還有韓關，郭子曉，趙倫持，和周世俊幾人，另有同行的巡防一營兩百余個駐軍，既是護送他們，也是執行巡防任務。

方才都在四下尋找，直至劉瀟喚了聲，沈辭等人便停下，上前同劉瀟一道。

巡防營每日都會執行巡防任務，有些地方過往多了，難免會有死角。

像今日這，因為早前反復查探過，反倒不如劉瀟這般細致，踩到邊緣，又低了堆積著厚厚白雪的樹枝，一直連了四五枝，在極其不顯眼的角落，出一片泛白的‘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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