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俊應好。

馬背上，郭子曉再次嘆，“周將軍方才是說雪鷹吧！真他娘的厲害！”

周世俊應道，“是，一只雪鷹就可以搏四五個銳，兩只雪鷹從空中就可以制服十余人，弓箭太慢，佩刀和劍的發力都不夠，徒手更不行，以前都是靠人堆！我們也有馴養的鷹，但拿雪鷹完全沒辦法。”

郭子曉嘆道，“真想抓一只試試。”

郭子曉又看向趙倫持，“你說是不是？”

這才見趙倫持攏著眉頭，在馬背上出神。

這雪鷹，要怎麼對付？！

郭子曉笑了笑，沒有打擾他，真像將軍……

“駕！”郭子曉打馬離開。

***

周世俊幾日策馬支援糧倉去了，沈辭回了大營，腦海中都是先前見烏素太的場景，還有烏素太的雪鷹，烏素太一手拎起阿里克的力道，防的習慣，怎麼支撐馬匹的。

烏素太太老練了，還有雪鷹在，這樣的人很近。

而且近，他也不是烏素太的對手。

沈辭皺眉，坐在廳中，仿佛在腦海中回憶剛才的場景，一遍接著一遍，中途沒有停留。

“將軍！”劉瀟。

“怎麼了？”沈辭抬頭看向劉瀟。

“有人要見將軍。”劉瀟沒有多言，但劉瀟是跟在陳翎邊的人，行事比旁的駐軍都更有分寸。

是有人要見他不假，但不是什麼人劉瀟都會放來見他的，更不會劉瀟自己來通報，只有一種可能，劉瀟判斷過，他一定想見，并且，一定不想聲張，所以是劉瀟自己來。

沈辭輕嗯一聲。

很快，劉瀟退出，屋外披黑斗篷的人緩步。

黑斗篷？

沈辭眉頭攏，不知是誰故弄玄虛，但又覺得這道影是在有些悉。

忽得，沈辭整個人僵住。

而斗篷下的人也緩緩手，輕輕起頭蓬，出一張悉臉來。

沈辭眸間輕。

“自安。”沈迎輕聲喚他。

沈辭眼眶突然便忍不住紅了，徑直上前擁他，抖的聲音低低道，“哥……大哥，真的是你！”

他不是沒想過。

但大哥將山海托付給他，又留了一封類似于待后事的書信給他，然后失了蹤跡，爹過世他也沒有出現，阿翎也特意避開沒有提起過，他一直以為……

沈辭間哽咽，他一直以為大哥已經不在了！

但在這里見到他！

沈辭擁他，激得說不出話來。

沈辭也擁住他，“自安。”

“大哥！”

第133章 念

劉瀟在外看著，沒讓旁人接近，屋中便只有沈辭和沈迎兄弟兩人。

劉瀟是阿翎邊的近侍，劉瀟沒有吱聲，那說明阿翎都知曉，所以劉瀟即便知道來人是他大哥也不會干涉。

沈辭習慣雙手環臂，靠在桌子一角，“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這幾月到底怎麼回事？”

沈辭就坐在他近側，沈辭是見他臉上有風霜，不似一直在牢獄中呆著。

兄弟兩人之間，多久都是兄弟，沈迎直言不諱，“自安，我去見陛下了，承認了之前的事。自安，因為老師的緣故，我被牽涉進了譚進和哈爾米亞的事，我不了干系，也知曉再瞞也瞞不下去，還會牽連你們，所以去尋了陛下。”

沈辭環臂，低頭看他。

沈迎繼續道，“自安，是我特意用姑母和山海的事引你從立城回來，也因為知曉淼城離懷城近，你發現蛛馬跡，若是出事你能力挽狂瀾，若是沒出事，你多走一趟也不會有損失。”

沈辭輕嘆，“所以那個時候，雷太傅就把你牽涉進去了？”

沈迎點頭。

沈辭繼續問道，“我記得韓關和郭子曉說起過，在途中遇到西戎人的時候，被藥暈了，但他們并未傷，也沒有東西丟失，甚至沒有被搜，仿佛那些藥只是為了讓西戎人，大哥，可是你做的？”

沈迎繼續頷首，“是，當時事出有因，我怕韓關和郭子曉繼續追查，會到哈爾米亞這里，哈爾米亞心狠手辣，我怕他們無辜殞命。在立城邊關的時候，韓關和郭子曉告訴過我，他們不會輕易中招，除非是……”

也不需要他說全，沈辭都明白了。

他早前也猜測過，大哥證實了他的猜測。

大哥將他從邊關召回，巧妙得避開了哈爾米亞和譚進的視線，放在軍中，都是一等一參將。

“后來呢，你見陛下之后，陛下怎麼說？”沈辭問起。

沈辭應道，“我一心去死，想撇開沈家的關系，你有軍功在，又同陛下有義，陛下一定保你，只要我死了，死無對證，就算其余的證據都指向我，陛下也可以讓你罪，所以我請罪時，陛下全，將我押了大理寺死牢……”

大理寺死牢，那個地方，但凡進去，就幾乎沒有出來過的人。

他也在大理寺牢獄關押過月余兩月。

他那里還能見，也每日都有獄卒前來，因為陳翎的緣故，他其實在大理寺并沒有太多糟心事，但也足矣將一個人的意志消磨。

他不敢想，終年不見天日的冷死牢是什麼模樣……

恐怕，連意識都會逐漸模糊。

沈辭看向沈迎，輕聲道，“那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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