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翎也看向小五，“小五，照看好太子。”

半年左右的時間，小五已經悉宮中了，也比早前更沉穩，“是，陛下！”

“走吧。”陳翎說完，云池起簾櫳，迎了天子出殿。

龍攆已經備好，陳翎上了龍攆。

阿念跟著上了之后的轎攆。

喜殿就在花園中，喜殿周圍都是臘梅樹，到正月時，臘梅飄香，賞雪賞梅都可以，讓人心曠神怡。

下了轎攆步行殿中。

山海同阿念在一，山海悄聲道，“我還沒見過初一宴呢~”

阿念也輕聲，“初一宴很熱鬧，人很多，但是要坐很久，山海哥哥你要是站不了，你就告訴我，我們就找小五，說要去如廁，然后就可以暫時離開殿中。”

“啊？”山海嘆，“殿下要一直坐著呀？”

阿念嘟點頭，“嗯，還要坐端正，不能隨便講話，父皇問起要大話，旁人問候也要還禮，做儲君要有做儲君的禮儀……”

陳翎走在前面，聽著后兩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

喜殿正殿，侍早已打點妥當，殿中燒著地暖，窗戶開著氣，能看到苑中的臘梅和雪景，也能聞到臘梅幽香，并著殿中的檀香與龍涎香混合在一的味道，沉穩也莊重。

小五眼下在太子邊做近衛，這樣的場合也是第一次見。

從晨間很早開始，就陸續有員攜家眷殿，向天子和殿下拜謁新春。

先是有爵位的公侯伯爵，而后是朝中要員，其實朝臣殿中拜謁和祝福的話都差不多，倒是天子更據來的人不同，問起他們家中近況等等，才顯得對朝臣的重視。又因為有眷在，也要一并顧及。

稍許之后，不說阿念和山海，就連小五都跟著打起瞌睡。

京中吏諸多，還有不外地京的朝臣，晌午前見都見不完，中午午歇之后還要繼續。陳翎見阿念和山海兩個孩子快坐不住，小五也困，擺擺手喚了啟善上前。

“陛下。”

陳翎輕聲道，“讓方嬤嬤帶幾個出去吧，不用在這里作陪了。”

“是。”啟善會意。

很快，陳翎還同威寧侯說著話，余便見阿念幾個來了神。

陳翎心中輕嘆，但面上還是神泰然，也朝威寧侯夫人說道，“夫人日后也常來宮中走才是。”

威寧侯夫人福了福，“謝陛下。”

終于等到威寧侯和夫人拜謁完，方嬤嬤帶著阿念幾人出了殿中，方才做了這麼久的樣子，也夠了。

陳翎自己都有些腰酸背疼。

云池在殿外高聲：“建平侯到。”

聽到是盛文羽，陳翎松了口氣。

盛文羽，“微臣見過陛下，恭賀陛下新春大吉，龍康健，燕韓國運昌隆……”

“好了，讓朕歇歇，賜座吧。”陳翎沒等他說完。

盛文羽罕見笑了笑。

“別說話，一句話都別說，讓朕清凈些。”每年的初一宴，陳翎都份外頭疼。

……

小五在朝殿苑中看著阿念和山海在一玩。

每日見著倒不覺得，今日忽然見到旁的吏攜家眷，看到小一些的孩子，才覺得殿下和公子這半年都高了一頭，等將軍回來見到，肯定會很驚喜。

小五輕嘆。

他也想將軍了，好像從到軍中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同將軍分開這麼長時間過。

小五看著正在爬樹的阿念和山海，又叮囑了聲，“殿下，公子，小心些。”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殿下的！”山海朗聲。

周遭除了小五還有其他軍，兩人不會有危險，但聽到是山海這句話，阿念還還是咯咯笑著，“山海哥哥最好了。”

小五也跟著笑起來。

將軍看到殿下和公子這麼要好，一定很高興。

新年啦，希將軍早日凱旋。

也希，今日一切順利，諸事平安……

小五深吸一口氣，打起神來。

***

終于，陳翎這熬到了晌午。

但朝中吏拜謁也才過去了一半，午歇之后還會有下午這一。

今日京中的吏都會宮，宮中排查森嚴，宮的時間也會拉長，這樣也是為了避免員攜家眷都在同一時間涌，所以早前啟善便同禮部一道安排好了名冊和時間。

眼下午歇時，啟善對照著名冊來，也告訴陳翎剩余的還有多人。

陳翎心不在焉輕嗯了一聲。

啟善也知曉天子今日心思不在這。

宮中沒有安排晌午正宴，天子午歇后，下午還要繼續見旁的吏。

午歇時，方嬤嬤，見陳翎在看那枚同心結。

“陛下。”方嬤嬤福了福。

“方嬤嬤，你來。”陳翎喚了聲。

方嬤嬤上前，陳翎將那枚同心結給方嬤嬤，方嬤嬤接過，不解看，“陛下？”

陳翎溫聲道，“方嬤嬤，替朕先收好。稍后宮宴開始一刻鐘，想辦法帶阿念離席，今晚不會太平，雖然都安排好了，但還是不想阿念冒險，其中。”

“陛下，這是……”方嬤嬤輕嘆。

陳翎繼續道，“宮宴之后，你帶阿念和山海去朕的寢殿，讓小五帶人守好。朕已經待過小五了，安排人在朝殿還有寢殿埋伏，這些都是紫衛的人，只聽小五的話。寢殿有通往宮外的道，用一次就會隔斷，萬不得已不要用，云池清楚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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