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記得了。”方嬤嬤應聲。

陳翎輕聲，“雖然應當不會有意外，但方嬤嬤，若是萬一，你就帶阿念去見沈辭，把這枚同心結給他。”

方嬤嬤眼眶微紅，“不會有事的陛下，早前懷城那麼，陛下和沈將軍都安穩過來了，眼下陛下運籌帷幄，不會有意外的。”

陳翎莞爾，安道，“朕知道的，方嬤嬤，阿念還小，朕怕他嚇倒，替朕照看好他，有你在，朕放心的。”

方嬤嬤頷首，“陛下放心，老奴萬死不辭。”

方嬤嬤話音剛落，殿外的腳步聲傳來，輕巧，零碎，是兩個孩子的腳步聲。

“父皇父皇！你找我！”阿念笑嘻嘻撲到陳翎跟前。

陳翎見他額頭都是汗水，還著氣，陳翎問道，“做什麼去了？”

“爬樹！和山海哥哥一起。”阿念也不避諱。

“怎麼出這麼多汗？”陳翎給他了。

阿念道，“同小五說了，回殿中方嬤嬤給我換，不會著涼的，父皇放心吧。”

陳翎點頭，“阿念，父皇有事同你說，你要認真聽好。”

阿念點頭，“念念知道了，父皇你說。”

陳翎綰過他耳發，溫道，“阿念，今晚宮宴，方嬤嬤會帶你和山海，還有小五半途離席，父皇在殿中有事要做，不同你一道。可能時間有些長，同上次在懷城一樣，也會有黨，父皇不在你邊，你要保護好自己，要好好聽方嬤嬤的話，也要寸步不離跟著小五，知道了嗎？”

阿念已經懂事了，陳翎如實同他道起，沒有瞞。

這樣，稍后有靜，阿念也不會驚慌失措，或是害怕。

阿念詫異，“父皇，是和上次一樣嗎？”

阿念其實記得很清楚，也知曉上次什麼意思。

陳翎安，“一樣，也不一樣。一樣的是，我們都要小心謹慎，保護好自己；不一樣的是，這次我們在宮中，也有準備，邊的人會保護好你，期間可能會有驚險，但你要聽方嬤嬤和小五的話就會沒事，記得了嗎？”

阿念點頭，“念念記得了。”

陳翎手擁他，“阿念，不怕，雖然父皇不同你在一，但父皇也在宮中。”

阿念繼續點頭，“父皇，念念不怕的。沈叔叔說過，男子漢要勇敢，念念是男子漢，念念會勇敢，念念會和方嬤嬤，小五，還有山海哥哥一，如果害怕，就閉眼睛數數，以前念念只會從一數到十，現在念念能數到一百了！”

看著阿念聽話懂事的模樣，陳翎心中微暖。

“阿念，過了明日就好了。”陳翎吻上他額頭。

陳翎很會在他睡覺以外的時候吻他額頭，這次是例外，但阿念很喜歡，也笑起來，“父皇~”

陳翎攬他，“父皇知道了，男子漢會勇敢。”

阿念咯咯笑起來。

……

很快，午歇的時間結束。

陳翎重新回了喜殿，繼續下午的新春拜謁。

晨間的大都是品階高一些的吏，陳翎需多花心思應對；但下午殿中的，品階陸續低了下來，陳翎應對起來也會輕松些。

阿念也同晨間一樣，出來做了會兒模樣，而后就同山海一道出去玩了……

過了晌午，陳翎不似晨間那麼困。

也因為離晚間的宮宴越來越近，陳翎反而更加神。

黃昏降臨，宮中開始陸續掌燈，宮宴也在夜中慢慢拉開帷幕。

殿外軍值守，殿中都是說話聲，熱鬧無比，也都在等候著天子駕臨。

等到吉時，啟善，高呼，“天子至。”

殿中忽然安靜下來，紛紛起，朝著殿上躬拱手，家眷頷首，高呼，“陛下萬歲。”

陳翎在高呼聲中落座，“眾卿平。”

“謝陛下！”殿中的聲音洪亮，再抬頭時，見大殿之上，天子和太子都已落座。

天子上還是那明黃的龍袍，只是加帶了十二玉藻冕旒，顯得更加莊嚴。太子還是白日里的那太子禮服，端莊得坐在天子一側的宴幾旁。

“賜座。”陳翎說完，殿中朝臣和家眷紛紛落座。

陳翎率先開口，“這一年，眾卿辛苦了，懷城之平定，國中迎來太平安康，去年戶部重理國庫，國中糧倉富足。不僅戶部，其余各部也都讓朕欣。朕亦相信，明年有諸位卿在，燕韓一定會迎來盛世。”

“陛下盛明”殿中重新起齊呼。

陳翎舉杯，“這一杯，朕先飲為敬，恭賀新春。”

眾人也紛紛舉杯，“恭祝陛下與殿下新春大吉，國泰民安。”

一時間，君臣共飲，其樂融融。

待得天子手中杯盞放下，啟善高聲，“宮宴啟，奏樂，起舞。”

啟善言罷，宮中的舞姬。

殿中的鼓瑟吹笙也都開始。

一時間，歌舞升平，觥籌錯。

這是讓朝臣同樂的時間，臨近宴幾前后左右的吏家眷都在相互舉杯祝賀，也說著話。

殿中氣氛熱烈，一派新春氣息。

盛文羽看向殿上，只見太子手，端起杯盞朝天子敬酒。

天子笑，同太子一道飲盡。

大殿之中，不乏有朝臣贊嘆，天子同太子父慈子孝，是盛世之兆啊！

這可不是嗎？天子是明君，太子由天子教導，日后也一定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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